宫老夫人羞恼的面色终于和缓了一点，清了清嗓子，道：“今年过年的时候，你们都一起到老宅里过吧。”
    明明每年过年都一样，不可能抛下长辈们自己单独在一边过，宫老夫人今天却特意强调这话……
    这是在说给明歌听的呢。
    *
    小舟舟的身世未明，却暂时由沈璧君接手过去养着，见到小舟舟她就有一种感觉，仿佛小舟舟真的是当年她早早夭折的那个孩子的孩子。
    宫修尧也没阻止。
    这个孩子虽然来历不明，但沈璧君养着他，也算是起到一定的移情作用，能让她少去想那些伤心事也是好的。
    宫乔湘也对这个孩子十分喜欢，自称自己是小姑姑，时常将小舟舟的名字挂在嘴边。
    小舟舟就这样融入了宫家。
    宫夜宴曾问明歌介不介意，毕竟小舟舟以最初那样的方式出现在宫家，明歌介意小舟舟的存在，也是十分正常的。
    当时，明歌将手搭在男人的手背上，轻轻地握住，笑盈盈地说道：“要是我介意那个孩子的存在，也就不会主动的提出，让他养在宫家了。你放心，我虽然不是什么睚眦必报锱铢必较的性子，但也不是什么凡事大度的圣母，不会勉强自己。”
    “何况，那孩子的出现，固然一开始并不美好，但是因为他，我才知道……”
    她松开他的手，捧起他的脸，眸子潋滟，笑意莹然，一字一顿地说道：“一直都是你，没有别人。”
    男人吻了下她，低声道：“嗯。你不介意就好。”
    “对了江曼云怎么样？”明歌问，“有审问出来，小舟舟是谁的孩子吗？”
    宫夜宴眸色微深，“没有。”
    事实上，江曼云本身也并不知道，这个孩子真正的身世。
    她被关进宫家的暗室，并没有动用什么私刑，对身体上造成伤害，但是对精神上的打击可就不轻了。
    江曼云没有被关上几天，就主动向左安原原本本的交代了自己所知道的一切。
    在去年的时候，就有人秘密找上她，让她配合来演这样一出戏，包括出国到好莱坞拍戏都是戏中的一个环节。
    孩子是在最后才送到她手上。
    她并不知道幕后之人的真实身份。
    江曼云没扛住，吐露了很多东西，还有当年救宫乔湘的性命，都只是她筹谋已久的刻意接近，才恰巧救了这位宫家三小姐，从此自己攀上宫家这艘大船，一路顺风顺水了。
    这么残忍的真相，没有谁告诉宫乔湘，不然这姑娘非得怀疑人生不可。
    然，接二连三出现的幕后黑手，让明歌心中隐隐感觉到有一丝不安。
    针对明辞的，或者说是针对她的，针对宫家的，或者说是针对宫夜宴的，到底会是什么人，两者之间是否有一定的联系？
    明歌将自己的担心告诉给宫夜宴，宫夜宴深着眼，说：“一切有我。”
    *
    宫家暗室。
    寂静，黑暗，无人。
    一个人在这样的环境待久了，崩溃只是时间问题。
    至少江曼云已经接近崩溃的边缘，“我都已经把知道的东西全部都告诉给你们了，你们到底还要把我关到什么时候？放我出去！我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