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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要不,奴才帮侯爷通禀一声,侯爷进去看看?”最后阮吉庆这么提议道。
    沈念犹豫了一番,齐君慕很少有这样任性的时候。从他们相处的这段日子来看,皇帝是十分看重自己身体,如果真有什么不适,肯定会让阮吉庆请御医。
    所以皇帝应该是没什么事,只是不想出门。
    想到这里,沈念道:“阮公公,皇上免朝,一会儿左相他们肯定会前来看望皇上,我现在是幽禁之身不便同他们见面。”
    阮吉庆一听这话,心里也不知道是个什么滋味。
    要是沈念真的这么进去了,会让人觉得有点恃宠而骄,现在他这么干脆利索的不进去,又让人觉得他不够关心皇帝。
    阮吉庆心想,沈念也够难的。
    这念头刚刚在心底浮起,只听沈念又继续道:“我站在这殿门前同皇上说几句话可行?”
    “行行。”回过神的阮吉庆忙开口道,还走到一旁,把位置给让了出来。
    沈念走过去,站在殿门前喊了声皇上。
    殿内静默了一会儿,响起皇帝懒懒的声音:“是沈卿啊,你昨夜当值,早点回去歇着吧。”
    皇帝声音慵懒,可中气十足。
    而且刚才他问话的声音很轻,皇帝在里面回应了,证明皇帝不在内殿。人应该是起了,就是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不想出门。
    沈念心里是这么想的,还是忍不住问道:“皇上你没事吧?”
    “没事。”皇帝道,语气有点急促似乎还有点气急败坏,“沈卿回去歇着吧,朕回头有话同你说。”
    沈念应了声,然后准备离开。
    阮吉庆看着他真要走,忙追上去小声道:“侯爷,你不劝劝皇上?”
    “不用。”沈念笑道:“皇上就是起了小性子,他脾气你又不是不了解,不会迁怒于你的。”这样的感觉他曾经也有过,突然有那么一天,躺在床上浑身懒洋洋的不想动。
    可心里却明白却在算计着当天要做什么。
    他不知道皇帝这是怎么了,但很明显皇帝现在不想见任何人,他自然不愿意逼迫皇帝。
    阮吉庆看沈念说的风轻云淡,他只能把人放走。
    又过了一会儿,皇帝的声音闷闷响起:“阮吉庆,进来收拾一下。”
    阮吉庆推门进去,皇帝已经穿戴好在外室坐着,神色平静。
    他到了内殿收拾床铺时,看到玉枕边上的画册,还有床上的狼藉,他心里恍然明白皇帝在别扭什么,皇帝这是梦到了一些东西,面子上有些抹不开……
    阮吉庆却高兴的不行,再也没有人比他更了解皇帝。这大半年,皇帝跟个和尚似的,现在终于正常了。
    阮吉庆在收拾床铺时,齐君慕靠在椅子上没有吭声,神色平静,内心波澜涌起。
    他是皇帝,也是一个人,这些事很正常。
    只是他到底没经过人事,上辈子心心念念着温婉,最多碰过人家的手。自从他重活一次后,这方面的兴致就没有了。现在刚和沈念说开,就梦到了人……
    如果今早不是阮吉庆敲门提醒他该上朝了,这个梦他应该还会继续做下去。
    从梦中醒来总是有些遗憾的,以至于突然想偷个懒。
    不过在他听到沈念的声音时,皇帝不由的想起了那个梦……显得自己很没有自制力似的,皇帝想也没想就把人给打发走了。
    好在沈念也不是个没眼力劲儿的人。
    这厢阮吉庆已经把东西收拾好了,床上的被褥自然是不能用了,要换成更新更软的。
    关于那本画册,这个他做不了主,还得请示皇帝。
    于是阮吉庆纠结了一下,还是走到外室问皇帝的意思。
    皇帝眼皮都没有抬:“烧了吧。”
    阮吉庆应了声,人还没转身,皇帝又漫不经心道:“算了,找个地方收起来。”
    阮吉庆又应了声,等了片刻看皇帝没有别的吩咐,心里明白,这东西是真的免了被烧的命运。
    等阮吉庆把殿内的东西收拾好,把刑意另一封密信拿来后,齐君慕站起身道:“你把夏果叫来,朕有事吩咐他。”
    阮吉庆看皇帝神色,知道事情不同寻常,忙去司礼监叫了夏果。
    比起阮吉庆,夏果长得是不大显眼的,做事手段非同一般,他和阮吉庆是常在皇帝跟前伺候的。只是平日里都是阮吉庆在,夏果倒是显不出来。
    在外人眼里夏果也不如阮吉庆得宠,宫里人都觉得阮吉庆和夏果的关系是不死不休的。
    夏果没想到皇帝会单独召见他,于是便笑着问道:“阮公公不是在跟前伺候吗,皇上怎么想到我了。”
    阮吉庆看了他一眼道:“皇上的心思,我哪里能猜到。”
    夏果一听这话,就知道不是阮吉庆不想说,是他真的猜不出。
    他和阮吉庆的关系的确是竞争关系,他们这些奴才,要是没个争夺的乐趣,日子过得也就太无聊了。但这并不妨碍,他们有时会通一点消息给个提醒,毕竟他们这类人,有点同病相怜。
    夏果到了之后,皇帝单独见了他,阮吉庆都没在跟前。
    阮吉庆不知道皇帝想让夏果做什么,他只知道夏果出来时脸色难得有些凝重。
    看到阮吉庆时,夏果只感叹的说了句山雨欲来风满楼。
    一句没头没脑的话让阮吉庆心里有点沉,他隐隐觉得皇帝在酝酿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