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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不到精神力丝线粘稠如同液体,阻碍他的呼吸。
    站在安格尔身边的雌虫听从指令,向着灰袍雌虫扑了过去。
    安格尔的透明羽翼张开,打破窗子想要飞走。
    灰袍雌虫一动不动,兜帽下,似乎轻轻笑了一声。
    萨尔和灰袍雌虫同时出手。
    银光如电,只不过眨眼的几瞬间,扑向灰袍的雌虫被萨尔嘭地撞到一边,两方交手,萨尔压着四个雌虫锤,尚有余力。
    安格尔眼睛瞪得很大,飞向窗外,回过头,自己的身体仍然留在窗户边。
    血液喷涌,躯干倒地,那颗头颅掉落在绿化带,滚了滚。
    风鼓起长袍,雌虫收回长剑,纤长锋利的羽翼温顺的拢在背后,逶迤曳地,轻轻振动着。
    满屋子血腥气,办公桌和书架上都喷溅的血。
    萨尔目瞪口呆。
    灰袍雌虫回头,手指竖在唇边,温和道:“不用担心,他已经死了。”
    萨尔脸色铁青,扔下被锤晕的雌虫,拔枪指着他:“放下武器,不然我开枪了。”
    子弹毫无预兆的落到灰袍雌虫脚边,雌虫愣了一下,往后退了一步,解释道:“请不要误会,安德鲁指挥官会和您解释。”
    这个少将也太虎了。
    话音落,一直显示无法接通的号码亮了起来,萨尔紧紧盯着灰袍雌虫,接通通讯。
    “安德鲁指挥官。”
    那边的声音很疲惫,但极其严厉:“放下枪。”
    萨尔迟疑道:“放下,可他是杀虫犯……嗯?您知道我拔枪了?”
    我在隔壁楼看的一清二楚,”安德鲁将军道顿了顿,压低声音,声音幽远沉闷:“不要乱说话,灰袍来自风暴之眼,萨尔。”
    萨尔瞬间陷入呆滞,疑惑的慢慢放下枪。
    终端通讯结束,灰袍雌虫嘴角弯了弯,而后道:“会有虫处理后续的,这位少将。”
    银色寒锋收回长袍,雌虫微施一礼,如同来时一样,沉默的离开。
    临走时,还好心的合拢了部下张成圆形的嘴巴。
    萨尔眼睛很尖,隐约在露出来的那柄剑上看到了“槐”和“森”两个字,他看着灰袍的背影,直视满屋的子的狼藉,骂脏话:“操他雌,太狠了。”
    冷兵器作战还能凶成这样,而且爆发的速度好快,跟阿瑟兰差不多。
    部下失语片刻,询问:“少将,交流团那边怎么办?”
    萨尔擦脸上的血:“我怎么知道怎么办,等指挥官的命令吧。”
    ·
    夜晚,好不容易忙完。
    星星和月亮一起挂在深蓝色的夜空。
    萨尔开完会出来,心力交瘁,走到停车场,收拾收拾准备回家休息。
    终端忽然响,显示有新的通讯请求接入。
    萨尔挑了挑眉毛,接听完,驱车径直去了噩梦鸟之森唯一一家酒吧。
    夏夜的露天酒吧,藤蔓植物和高大的树木掩映成趣,音乐悠扬,随处可见坐在一起聊天的虫族。
    因为镇上军雌多,且军雌家属也多的缘故,又靠近污染区,前一秒喝酒的雌虫可能下一秒就结账去出任务。
    所以工作人员对穿着军装来酒吧的事并不见怪。
    萨尔走到大树下,撩开藤蔓。
    阿瑟兰臭着脸,躺在沙发,脚放在木质茶几上,仰头看星星。
    扫了一眼桌面,他叫住拖着尾巴的鳄鱼服务生:“麻烦两箱麦奈花酒,两个大盘子的肉,如果有好的果酒,也来一箱。”
    鳄鱼服务生记下要求,拖着尾巴吧嗒吧嗒跑走了。
    萨尔和阿瑟兰一起长大,共同入伍,名为宿敌,写作发小。
    但近两年太忙,两虫四五个月没约过,酒很快送上来,他咬开盖子,和阿瑟兰碰了碰。
    两虫仰头吨吨吨,一口气喝干。
    阿瑟兰喝完,沉默的打开第二瓶,萨尔也打开第二瓶,碰了一下。
    老这么干喝不是回事,萨尔试图聊天:“你今天不回家?那个小雄虫怎么办?”
    阿瑟兰面沉如水,笑容森冷:“喝酒都堵不上你的嘴。”
    萨尔被怼得莫名其妙:“你是不是和雄虫吵架了。”
    阿瑟兰:“闭嘴。”
    两箱麦奈花酒很快喝完。
    阿瑟兰的表情仍然不算愉快,修长的手指摩挲着酒瓶子,嘴唇绷得紧紧的。
    萨尔脱了军装外套,躺在沙发上,酒意上涌,很疲惫,想了想,还有点伤心:“哎,追雄虫可太难了。”
    阿瑟兰握着酒瓶默不作声。
    银灰色的睫毛低垂,在眼下映出两道浅浅的阴影。
    他放下酒瓶,点了支烟,火光在淡紫色的眼睛中明明灭灭,昭示出他此刻的心烦意乱。
    萨尔喝多了,搭着肩膀唠叨:“你说小王子为什么不喜欢我。”
    阿瑟兰淡淡:“还能为什么?你他雌的太优秀了,帝国有配得上你的雄虫吗?”
    虽然喝多了,萨尔的理智还有,闻言愣了愣:“是吗?”
    银发紫眸的军官眼中碎星点点。
    半晌,他露出淡淡的微笑,摁灭抽了一半的卷烟:“当然是真的。”
    萨尔觉得阿瑟兰今晚的状态特别不对,但他喝醉了也说不上来。
    闷头喝了大半宿,萨尔喝酒喝的脑袋拐弯,醉糊涂之前,他综合一下已知条件,提出了假想:“阿瑟兰·提莫休,你是不是失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