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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很快,一个小小的黑色圆点从肉缝里长出来,变成一个未成熟的卵。
    PA困在这座精神力牢笼里,无休无止的繁衍,如果不是精神力丝线的清理,恐怕会被自己的卵反噬。
    陆邵舒原本想用这点杀死PA,但污染之源的反扑,是控制卵,疯狂的进攻翠微平原。
    所以相互制衡之下,污染物和前任冕下,竟然诡异的和平共处了三百年。
    三百年,据说他们偶尔还一起下棋,但是陆邵舒嫌弃PA的卵,攻击PA的生殖器官不如一坨屎。
    于是下棋就变成了日常爆浆眼球的游戏。
    即使现在,这位污染之源在提到前任冕下时,也依然是一副极其厌恶的语气。
    触手顶端的肉瘤扭曲成了一张脸。
    血红色的眼珠从眼眶里掉出来,它难受的扭动着身体,抖落黑色的卵。
    “西塞尔,你总算来了,我真是等不及要好好的清理身体,孩子们太多了,太多了,我想念你的翅膀。”
    埃文没有急于安抚:“三天之后,我就要到帝国去见皇帝陛下,作为交好的证明,我需要你的弱点。”
    PA蠕动着眼睛,盯着埃文看了一会,紫红色的肉膜牵动着肌理:“西塞尔,你不会骗我,对吗?”
    埃文心平气和:“没有虫族能够在你面前撒谎,我的毕生所愿,就是能够活着走出地宫。”
    空气静默了一瞬。
    PA的单眼没有眼睑,它一动不动,似乎在审视,然而没有感觉。
    这个年轻虫族并没有撒谎。
    PA退后一步,为了彰显诚意,在拿到翅膀之前,它愿意先给出自己的弱点。
    源血。
    或者说核心。
    是它能够远距离控制卵的关键,无法再生,交出源血,就等于从根源上缩小了控制范围。
    没有控制的卵,就像没有头的苍蝇,离开母体太远,就会蠢得像木头,失去意识。
    在埃文的注视下,PA蠕动着,眼球尖叫哭泣,不停的聚拢过来,似乎想要阻止什么离去。
    埃文的心扑通扑通,手指情不自禁的攥紧。
    一颗巴掌大小的血红色的肉瘤,慢慢破开层层肉膜和污血,从触手顶端滚出来。
    埃文伸出手,轻轻的接住。
    手指触碰到肉瘤那一瞬间,他的精神力丝线疯狂张开,洗刷着污秽,脑海里的精神力湖泊瞬间沸腾,几乎要失控。
    埃文勉力克制,但额头仍然冒出了虚汗。
    肉瘤层层剥落,化作黑色污血,从指缝中溜走。
    掌心只残留了一点猩红色的东西,它像鲜红的肉,温热的血,融化的金。
    但既非固体,也并非液体。
    不是石或木,不是土或水,难以形容,不可名状。
    无数黑色眼球疯了一样反扑,却始终不能突破精神力丝线的绞杀。
    埃文左手很稳,从袖子里取出玻璃瓶,小心翼翼的把血液漏了进去。
    他抬头和那只单眼对视,然后把翅膀交过去。
    PA的触手包裹着淡金色的翅膀,肉瘤内的新生的眼球瞬息死亡,它舒适的叹气。
    “我等待你的好消息,我的朋友。”
    它低声笑:“你的精神力强过任何一任,你的包容和诚实令我钦佩,西塞尔,你会改变这个时代。”
    埃文面无表情,望着慢慢退向眼球湖的触手,微垂眼睫:“当然。”
    ·
    而另一边的噩梦鸟之森。
    欢迎仪式组建得如火如荼,大街小巷,到处是虫。
    没有旅馆就搭帐篷,买不到帐篷就睡树上,睡河边,土生虫族还能自我满足。
    兰瑟秘书官不得不出台许多新规定。
    [禁止飞行]
    [禁止在城镇中挖洞]
    [禁止哄抢食物]
    [禁止组织集会]
    总之,有大量虫民聚集的事通通不许,军区也不得不挪出一部分宿舍,接纳外来虫族。
    这些虫民还自己统一了口号和代表色,选出了民意代表,确定了主题思想。
    甚至还自发组成了安全护卫队伍,协助官方,维持平民的现场治安。
    有条不紊的程度,直逼官方。
    且虫民大规模流动,除了安全隐患,还带来了巨大商机。
    整个噩梦鸟之森,在三天两夜间实现了过去一百年前所未有的经济腾飞。
    这个数字让指挥官沉默,让皇帝陛下咂舌,抬头看向某个地方,目光各有不同。
    一个从未走出过孤岛的雄虫。
    始终代表着某个符号。
    但他有如此强大的号召力。
    这是否意味着他在某种程度上,是不能被王室彻底控制的,即使他没有政治权利,军衔,财富。
    皇帝陛下沉思。
    而阿瑟兰只是打开楼上那间卧室,躺在床上,什么也没有想。
    三月六日。
    清晨。
    一艘小艇载着苦修士离开孤岛。
    埃文回头望,灰蓝色海水的包裹之下,那里高墙耸立,古老陈旧。
    和碧水蓝天之外的新世界似乎不同处一片天空。
    耀站在他旁边,剩下九名苦修士穿着灰色长袍,神色冷肃。
    小艇离岸边越来越近,大陆的轮廓逐渐清晰。
    列队列得整整齐齐的军雌们等在岸边。
    这里是污染区边缘,从未有人清理,明明是夏天,土地上却一点绿色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