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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应该是一千年前的东西,一代冕下进入地宫时负责安全护卫的军团。
说是护卫,实质上是强制征召,那时候帝国还在吞并其他小国家,作为战俘的部分雄虫被送到孤岛。
混乱纪元最初的时候,生存资源被污染物挤兑,朝不保夕,风雨飘摇,帝国采取了被后世极为诟病的强征制。
执行强征制的军队,军徽是一朵麦奈花。
当时没有静修法,又因为第一次尝试,什么都在摸索,军队不停的往里填缺口,死了很多雄虫。
直到二代冕下之后,静修法勉强摸索出来,污染物得到扼制,帝国苟延残喘,步步为营,一路走到今天的复苏纪元。
军雌结婚率一直不高的原因,是因为如今所有驻军,前身都是麦奈花军队。
虽然没有特意去普及这段历史,但直到的雄虫,都有些避讳军雌。
带着那些军徽来到这里的虫族,一般都是家庭传统,来这里忏悔或者朝圣。
阿瑟兰搭着埃文的胳膊,和他玩了两个游戏,输了好几百个星币。
第一个游戏是投壶,埃文把老板的壶打碎了。
阿瑟兰拉住他,惊愕道:“让你往壶里扔东西,不是把壶扔了。”
第二个游戏竞技。
埃文不会操控,按钮在他手里往往只是一个装饰品,他全神贯注,但完全跟不上节奏,控制着小人乱放技能,还用被动弹到墙壁,反伤了自己。
阿瑟兰一通极限操作,仍然输给对面。
埃文放下手柄,冷淡的撇了旁边一眼,深沉道:“少将,你太笨了。”
阿瑟兰:“……”想摔手柄,但摔坏了要赔。
离开游戏区,路过一个枕头装饰的地方。
埃文停下来,询问阿瑟兰那是什么。
招牌上只有一个简洁的图案,但是有不少虫族进出,阿瑟兰挑眉,带他走进了一家叫做[瞌睡]的胶囊影院。
这里是步行街中心,离酒吧和饭店很近,提供短暂的休憩。
经营是自助形式,面向情侣开放。
胶囊影院提供一个集装箱大小的空间,里面都是软装,情侣可以一边依偎着看电影,一边……打瞌。
阿瑟兰选好了片子,拉着雄虫进了胶囊空间。
拉灯之后,屏幕上放的是《虫儿船一号》,埃文抱着膝盖,看得很认真。
阿瑟兰也换了一个心情,重新去看这一步电影。
两个虫族默默不说话,似乎都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阿瑟兰并不是不想做什么,他还没有那么纯情,
但是如果一定要分开,那么繁衍只是在增加彼此的负担。
说不定原本可以忘掉,继续好好生活,却因为这种牺牲意义浓厚的诀别变得沉重而难以忘怀,阿瑟兰认为,性欲只是情感的体现,但不是表现的唯一。
他安静的看着屏幕,目光深邃。
电影结束,最后一个演职人员的名字飘过。
埃文缩进被子里,阿瑟兰坐在旁边,大力的揉被子:“你不是都看过一遍了。”
埃文从被子里拱出来,鼻头有点红,但还是保持着刚强冷漠人设。
他抱着胳膊,满头乱发:“抱歉,我知道现在有些情绪化,但我需要点时间缓和一下。”
阿瑟兰指了指棉被:“缓和的方式就是缩在被子里吗?”
埃文说:“耀祭司大人告诉我,这是成年虫的排解方式,而我很早就开始做了。”
阿瑟兰压了压嘴角,附和:“好吧,我也是这样,只不过我的被子比你的要更宽更大一些,起来,我们去今晚的最后一个地方。”
埃文迟疑了一下,跟着站起身。
绕过集装箱,背后是一座露天的酒吧,四周是藤蔓和树木,此时酒吧里都是虫族。
在树木中心位置稍微稀疏一些,那里搭建了舞台,乐手们正在测试乐器。
阿瑟兰和埃文站在阴影里,正好能够看到舞台,音乐声响起来,震耳欲聋。
埃文被声浪震得退后了一些,等到乐声平息了一些,他凑近阿瑟兰:“ 少将。”
阿瑟兰抱着胳膊,垂眸:“怎么了?”
埃文停顿片刻:“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
阿瑟兰沉默了好一会,他放下手臂,嘴唇贴在埃文耳边,话语微凉:“听死亡金属,谈恋爱,接吻,很多事,你把它们写了下来,做成计划表,卡洛斯说,你想和我做这些,不是吗?”
埃文吃惊的瞪大了眼睛,阿瑟兰蹭了蹭他的鼻尖,声音淹没在骤然爆发的声浪中,埃文什么也没听到。
一夜很快就过去了。
埃文重新回到了那座白色大楼,换上长袍。
雌虫靠着悬浮车抽烟,卷烟细细长长,夹在指尖。
埃文看着阿瑟兰,他知道世界上应当有很多可以两全的方法,不必要人们在其中艰难取舍。
而身为冕下,他其实可以决定自己的生活方式。
现在是复苏纪元,不再是混乱时期。
地宫的掌握一定的权柄,冕下也会有更多,更丰富的选择。
但这一切都是埃文的个人意愿。
他把阿瑟兰的名字写在隐蔽的角落,把少将排在要做的事后面。
埃文说:“少将,这是我过的第二个夏天了,夏天真的很好。”
阿瑟兰眉头松开了一些,他想到了麦奈花蜂蜜,夏天最出名的就是这个,还有夏日盛典,烛花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