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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塔会议,由第一任帝国皇帝命名。
旨在集中所有驻地指挥官,一起讨论某项有重要意义的决策时使用的专属用名。
埃文脸色刷地严肃起来,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苦修士们没有停留太久,留下食物就必须离开。
埃文从手提箱里拿出前任冕下的日记本,迫不及待的翻开。
槐里保持安静,看起来很正经,但他心里的思绪很沉。
西塞尔冕下无心情爱,一心只有静修和学习。
他并不容易受到哄骗,所以想要达到育种的目的很难。
时间滴滴答答,指针指向十一点四十五分。
门被敲响。
槐里起身打开门,门外站着一个高级军官,少将军衔,银发紫眸。
“您是?”
一股很熟悉的气息,似乎和阿瑟兰同属于一个雪域虫族,但阿瑟兰没有丝毫感到亲切的意味。
“阿瑟兰·提莫休,噩梦鸟之森驻地最高指挥官。”
阿瑟兰敬礼,往里一撇眼,正好和听到他声音,警觉抬头的雄虫对上视线。
槐里不明所以,一个帝国高级军官跑到这里做什么?
而且他是怎么通过的苦修士拦截,耀大人不会让外界的虫族单独接近西塞尔。
正在考虑要不要出手制服银发军官时,对方解释:“是耀祭司大人,他希望我陪同冕下熟悉噩梦鸟之森。”
哪里是希望,不如说是阴沉沉的强制要求。
埃文正低着头写日记,对话全都听得很清楚,一用力,不小心把羽毛笔的笔尖戳坏了。
这很像耀大人能做出来的事。
埃文正在出神,雌虫已经走到他面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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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海德威尔陛下还在卧室里换王冠。
用于正式场合的王冠只有一顶,但那顶王冠过于华丽沉重,用于接见风暴之眼,显得不够尊重。
艾弗尼皇后关切道:“或许您可以试试不戴王冠。”
海德威尔陛下摸了摸稀疏的头发,见鬼,谁敢相信他才一百岁。
面对皇后的建议,他很无奈,最终选了一顶红宝石王冠,两侧缠绕着月见怜花纹。
艾弗尼说“可以了,您已经给了风暴之眼足够的尊重。”
海德威尔戴好王冠:“希望吧,我不要求他能扼制污染源多少年,但凡他有一点改变想法,我都要鼓掌欢呼,感谢他的智慧。”
皇后没有参加过战争,闻言挑了挑眉,没有错失皇帝话语里的沉重。
“陛下,您很担心?”
“当然,艾弗尼,你要知道,举国上下,能够从源头上扼制污染之源的就只有那群苦修士,我必须慎重考虑他们的意见,除非我打算让一代冕下的故事重演。”
海德威尔陛下稍稍有些惆怅:“那时候,地宫还在帝国体制之下,完全服从于王室呢。”
皇后安慰道:“我相信指挥官们都会站在您这一边,污染物不可能与虫族共生。”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两天真的忙,明天就好了。
么么哒你们。
第59章
屋子里的家具都是崭新的, 大到柜子, 小到指甲钳,都拜托著名设计师单独规划。
虽然是临时装修,但收拾的非常完美。
阿瑟兰力所能及之处, 希望埃文能够住的舒适一些。
他向槐里说明拜访的原因,槐里原本站在门口, 只微微退开一点, 深渊似的眼睛, 冷风嗖嗖,担心入侵者有别的意图。
阿瑟兰干脆避开他走进去。
房间很大,办公桌有两米宽,埃文独自坐在桌子后面, 像一块黑色的木头。
他瘦削,安静,沉着脸, 抿着唇, 表情淡漠。
一点也不高大的身材, 却套着一件沉重无比的衣服,举手抬足都要考量。
阿瑟兰在距离他三米时停下脚步,而后又往前走了一步, 弯腰行礼。
“冕下。”
埃文放下笔:“有什么事吗。”
他悄悄的往前坐了一些, 但这没有用,中间隔着一张桌子,仿佛是《虫儿船一号》里, 分开穷画家和富家雌虫的海洋。
但除了他们自己,没有虫族知道这段关系。
熏香在屋子里散发出丝丝缕缕的甜蜜气味,像水蜜桃,或者麦奈花,应该有麦奈花的成分在。
埃文觉得心脏是暖的,但指尖哆嗦,像浸泡在寒冬的冰水里。
那种细密的,针刺一般的疼痛从指尖传递到心脏,关在小匣子里的感情扑通扑通蹦了起来。
埃文发现他不用做到淡然处之,甚至有些奇妙的不甘心来。
当然,那心情只涌出来一点,残酷的现实就收割了他的生命。
对,生命,所以有什么比他要做的事情更重要呢?
埃文合拢日记,等待阿瑟兰开口。
“耀祭司大人想让我带您熟悉一下噩梦鸟之森。”
阿瑟兰站直身体,没有什么情绪的开口,他显得比埃文还要无情,淡紫色的眼睛里镜子一样平静,任谁看到,都要夸奖他在冕下面前的沉着冷静。
埃文指尖摩挲着羽毛笔,拒绝道:“不用了,我熟悉这里。”
阿瑟兰说:“那您需要见见各驻地的指挥官吗?我知道他们都想见您。”
这是个好提议,埃文来了兴趣,他脚尖磕了磕地面,峰回路转:“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