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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帝国也无法答应埃文的请求,只能不停的僵持。
海戈维斯的态度也越来越激进,到了具有强烈攻击意图的时候。
阿瑟兰陷入深深地担忧,但是他却没有单独和埃文相处的机会。
恐怖袭击消耗了地宫对帝国的信任,修士不再主动与军官建立联系。
恶性循环之下,地宫和帝国的关系也越来越紧张,直到小规模的肢体冲突爆发。
海戈维斯的部下没有知会任何虫族,强制封锁了冕下居住的楼层,修士们冲击封锁线,造成士兵和修士之间的冲突。
虽然后来表示那是一个误会,海戈维斯无意限制冕下的自由,但这件事还是扩大了那条原本就存在的裂隙。
那天是七月三日。
阿瑟兰整整四天没有单独见到埃文,反对的浪潮越来越高,赞成票数从十二票变成了八票。
所有与会虫族都以为这个提案会无限搁置下去的时候。
耀也是这么认为的,这段时间发生的事太过密集,让他焦头烂额,同时又有些无力,他问埃文:“或许我们应该等候恰当的时机,我不明白你的计划到底是为了什么,但是西塞尔,很明显,这个时候你无法得到承认。”
埃文面无表情,望着窗户,过了会,他忽然说:“祭司大人,陆邵舒前辈曾在日记里写过一个问题,一条湖的水出了问题,鱼儿在慢慢生病,区别是,有些鱼儿病死了,有些鱼儿还活着。”
“那么为了救一条湖的鱼,该怎么做?”
耀见过陆邵舒,但看不懂那些鬼画符的日记,他问:“陆邵舒冕下写了什么?”
埃文道:“两种方法,一个很简单,是不管它,因为那只是一些鱼儿而已,另一个比较难,首先要抽干湖泊里的水,换干净,然后捡出死鱼,把活鱼放回池塘,即使因此,会死掉一部分。”
耀的目光略沉,陷入思索。
埃文看着楼下警戒的士兵,面不改色道:“祭司大人,我们陷入了困境,但并不是没有解决的办法,只是在确认无路可走之前,我原本不想利用它。”
手提箱里存放着前任冕下的日记。
最后一页,破解了密码之后,写着一个联系方式。
[我的前雌君,啊,如果他还没死的话,说明原因,请求他的帮助应该并不难,这是我给你,我的继任者的最强作弊器,不过我希望不到万不得已不要使用,毕竟死了之后欠他一份人情,我的坟墓会不安的]
陆邵舒玩笑着写下这么一句话。
但是现在埃文没有别的选择。
·
当夜。
海德威尔陛下在睡梦中惊醒,接到了雌父的视讯。
上一任陛下是一位骁勇善战的雌虫,民间威望极高。如今已经三百多岁,因病退位后就到年轻时的故居修养。
海德威尔陛下已经数十年没有联系过自己的雌父,,当皇帝的都很忙,何况他的雌父亲情淡漠,对他从来不冷不热,是以突然接到对方的电话,海尔威尔陛下不可谓不吃惊。
他扶了扶王冠,点击确定。
蓝色的光屏闪了闪,一位气质儒雅,头发雪白的老雌虫出现在视讯那头,他抱着一只黑白花的猫猫虫,坐在院子开满花的温室里。
海德威尔陛下严肃:“雌父,您的身体还好吗?”
大晚上打视讯真的吓人,如果不是老雌虫看上去状态良好,海德威尔还以为自己的雌父病危了。
“威尔,”老雌虫声音冷漠:“我想找你谈谈,关于和平提案。”
海德威尔陛下顿了顿,有人把这件事告诉了雌父?哪个王八?
他有点心虚,毕竟王室权利是在他手上衰落的。
海德威尔刚想询问,就听到老雌虫斩钉截铁的道:“不管冕下提出什么要求,答应他,不会有人比他更了解污染物,西塞尔冕下知道该怎么做。”
海德威尔:“……呃,雌父,不是我不想,只是,现在的指挥官和您过去的指挥官不同。”
老雌虫撇了他一眼,嘴角轻嘲:“算了,指挥官我会处理好,你只要负责你自己就好。”
视讯忽然中断。
海德威尔:“……”
·
和平提案忽然有了转机。
埃文合上日记,冷眼旁观着局势的变化,周围警戒的士兵不停的换着新鲜的面,直到最后,变成了一开始的熟悉脸孔。
[夏历月的七月十四日]
僵持多日的白塔会议终于有了进展,以海戈维斯为首的几位指挥官没有参加会议,但临近风暴之眼的三个驻地,答应撤离。
阿瑟兰感知到了变化,但依然没有单独和埃文说话的机会。
他安慰自己,以后还有很长的时间,不必要急于一时。
临近地宫的三个驻地开始准备,军队组织居民快速撤离。
地宫的修士也全部被送往孤岛之外,埃文特地要求,把他们都送到噩梦鸟之森。
头一次被告知要离开孤岛的修士们十分不安,但是也无法违背冕下。
他们大包小包的收拾了一堆,勉强在规定时间内登船。
一群穿着灰白色长袍的苦修士懵懵的站在船上,跟着祭司。
耀最后一个上船,埃文站在沙滩上,朝他挥了挥手。
小修士扒着栏杆:“冕下为什么不和我们一起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