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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 雷雨

      没有族长参与的祭祀就这么开始了, 陶蔚带头祈求风调雨顺,他们准备了各种各样的食物,以表对兽神的虔诚。
    光是野兽就有很多种,还有时不时打捞的鱼类,满满当当的摆在神坛上, 看上去非常丰富。
    “大家都在用心过好日子, 兽神不会辜负我们的。”陶蔚看着他们充满希望与期待的脸庞,笑了起来。
    团结就是力量,他们这个群体目前来说还很小, 所以人心的聚集的, 少了那些私下里的怨怼, 力气才会往一处使。
    祭祀完成之后, 天空第一道响雷劈了下来, 轰隆隆的声音很是吓人。
    乌云满布的天似乎要掉下来了, 而带着耀眼光芒的闪电仿佛要撕裂天幕,大自然的景象太过震撼, 看呆了一群人。
    “这……是不是兽神又发怒了?”
    所有人的心都砰砰跳着, 那是对于雷声与生俱来的敬畏。
    “要下雨了,大家快点回屋里,看看外面的肉干树皮收起来没有。”陶蔚招招手, 让他们加快速度,“回屋我再跟你们说。”
    大雨来的很急, 好在他们有房屋, 即便没有门, 也比帐篷好几百倍。
    躲在屋子里,听着外面哗啦啦的雨水声,大家悄悄松了口气。
    这是部落里用来堆放粮食的屋子,里面放了很多鱼干肉干,还有一些干柴。
    目前还没有分开吃饭,大家劳动所得的一切都在这,每回看到这个屋子,心里都充满干劲。
    卡梅和莎莉很害怕,她们要跪拜下来祈求兽神息怒,以往遇着雷雨天,祭司都会带领大家这么做。
    而陶蔚要做的,就是解释这雷雨天气。
    即便在现代人看来,打雷也是挺不可思议的一件事,哪怕你知道它如何形成的,哪怕是司空见惯,但它就是很奇妙。
    “这不是兽神的愤怒,而是祝福。”
    陶蔚站在石墩上,沉沉的叹了口气,人类面对大自然,显得太过渺小了,而她,即将走上神棍的不归路……
    “什么祝福??”齐拉姆皱皱眉,很是不解。
    其余人同样等着她解释,陶蔚笑了笑:“你们有没有想过,所有生物都要喝水,那源源不断的溪流从哪里来?”
    “溪流……不是一直都有水吗?”罕德鲁挠挠头,他还真没有注意过。
    陶蔚不会跟他们说什么地下水,也不打算费劲地解释闪电和雷声形成的原因。
    “兽神降下雨水给大家,这就是祝福,土地会长出青草,咩咩兽不缺食物,我们有水喝才能活下去。”
    好像有点道理?泰勒姆摸了摸下巴:“可是那声音……”
    “那是兽神在提醒你们该注意了,他的祝福即将到来。因为兽神的力量太强大了,随便一个拍掌,就是这么可怕,把大家都吓到了。”陶蔚瞥一眼偷偷哭泣的薇薇安。
    这小可怜,好不容易一天没哭了,这会儿又泪汪汪的。
    “陶蔚说的没错,每次下雨之后,野菜都非常鲜嫩!”西蒙跳出来表示赞同,这家伙很有吃货属性。
    虽然打雷是祝福这种说法头一次听,但大家没什么难接受的,特别是豹族过来的人,他们距离河流较远,每次下雨都很开心,不用自己去打水了。
    “看看外面的土地,”陶蔚指了指门外依稀可见的田地,是一个个锄头垦出来的,“下过雨再种上红薯,湿润的土地会让我们大有收获。”
    她这句话话音才落,便有一道惊雷落下,‘轰’的一声!好像真的在喝彩一般。
    “红薯!”罕德鲁太喜欢它了,挖回来放许久都不会坏,吃着又饱腹。
    现今能够种植的东西不算多,特别是主食,稻子太少了,而且陶蔚没多大信心养活它们,所以多种红薯更加有保障。
    “听陶蔚的不会错的。”奇肯笑呵呵道。
    他和罕德鲁算是最早跟着陶蔚跑上跑下的人了,原本手头有个肉片都要省着吃,哪像现在,每天饱餐不说,还有大半屋子的存粮。
    现在这个屋子就是一开始建的那一个,忘了留窗户,内里黑漆漆的。
    陶蔚觉得这样住人可能不太方便,毕竟他们的火把不会燃烧太久,又没有其他照面物。
    正巧粮食需要干燥的地方存放,干柴也是必要的,这个屋子就暂时充当储存室了。
    对此没人会觉得浪费,在这些兽人看来,自己随便住哪都行,食物是最最重要的!看到它越堆越满,所有人心头是火热的,做什么都充满干劲。
    “好久没吃菌菇了呢,你们还记得它的滋味吗~”陶蔚笑眯眯的在一个石墩上坐下来。
    “当然记得!可惜早就被我们吃完了。”西蒙想想都要流口水了。
    “当时我们人少,而且没有雨水它们基本不怎么冒头。”陶蔚看看外头的雨势,估摸着明天之前就能停了,“明后天去林子里找一找,肯定会有。”
    这里的森林树木高大,落叶层堆积,有了雨水会让它们加速腐烂,给这些菌子提供养分和湿气。
    菌菇的鲜美,尝过的人都很难忘记,特别是它晒干了轻巧好存放,简直是为过冬必备的食物!
    被陶蔚这么一提,大家都不去想什么神明的怒火了,打雷下雨才好呢,能提供更多吃食,就等着天空放晴好出发。
    “把我也带上吧。”桑德看看他们,罕见的提出要求。
    这个寡言的老兽人,从来都很有自知之明,不会提过分的要求,这次忽然说要跟去捕猎,大家都愣了愣。
    泰勒姆笑着道:“想去的人都能去,附近我们逛遍了,没什么危险。”
    “是啊,我和奇肯都去过。”罕德鲁点点头。
    他们是兽人,即便年迈或者伤残,也没道理硬生生把自己窝废了。
    丛林里适当闯一闯,能有什么大事,不过怕雨后有动物群踏上迁徙路程,戴比劝大家别走太远。
    现在开荒完毕,没有糊糊果暂时也不盖屋子了,部落里可以抽出更多人手狩猎采集,或者是……寻找伊尔萨斯?
    实际上陶蔚对此一直有点犹豫,因为她不知道上哪去找人,该派多少人去找……
    对伊尔萨斯的担忧不是没有,但不好当众讨论这个,引得其余人都在胡思乱想,人心惶惶有什么意思?
    给他们开完会,陶蔚就开始赶人了,“都回自己房间睡觉去,这里的门要用木板堵上,防止外面水汽飘进来。”
    晒干的东西最怕受潮了,霉变还怎么吃,好在他们的树皮屋顶很给力。斜坡式的,遮掩得严严实实,水流蜿蜒而下,不会渗透到里面来。
    陶蔚留下了泰勒姆大叔和克莱米,她有意派出六个人,兵分两路去寻找伊尔萨斯,这个决定要问问他们两人的意见。
    泰勒姆略一思索,点点头道:“也许他在路上养伤,我们去接应一下也好。”
    “放心,没了伊尔萨斯还有我~”克莱米想去牵陶蔚的手。
    被毫不留情拍掉了,陶蔚两眼一瞪:“跟你说正经的。”
    他哪里不正经了?克莱米委屈屈,无奈道:“好吧,我一定把伊尔萨斯找回来。”
    “你们不能去太久,”部落里的人本就不多,陶蔚想了想,给出七天时限,“快去快回,路上注意安全。”
    她让克莱米和泰勒姆分别带上两个兽人,往不同方向出发,七天之后不管有没有收获都要回来。也是防止一方找到人了,另一方不知情还在苦苦追寻。
    当然,这些决定要暂时瞒着齐拉姆,因为她是那种爱胡思乱想的人。
    薇薇安的到来分散了齐拉姆的注意力,虽然她夜晚总是难以入睡,但是白天很多事情要忙,不会去想太多。
    薇薇安目前还没有开口说话过,成天跟着罗丽,亦步亦趋,把阿焦伯愁死了。
    阿焦伯觉得自己要做个大度的兽人,哪怕不能跟伴侣同房,他提出要跟着泰勒姆一起去找伊尔萨斯。
    陶蔚同意了,只是另外几个人选不好弄,因为部落这边不能被挖空了,每日的狩猎队伍,必要的留守人员。
    强者如何分配,这是个问题,因为丛林里面都是人家的地盘,你贸贸然闯入是要付出代价的。
    估计是上天看不得她纠结,在众人的盼望中——
    伊尔萨斯忽然回来了!
    说好的几天变成了小半月,他一出现就被人围住了,更令人吃惊的是,他身边还跟着一个人!
    “雌、雌性?”
    克莱米睁大了眼睛,不可置信地跳上前:“这人哪来的!”
    “迷失丛林里捡的。”伊尔萨斯一捋自己的湿发,降雨早已结束,只是树枝上还挂满水珠,一路钻过来早湿透了。
    泰勒姆又是高兴又是好笑:“真不知道你是什么运气,居然又捡到雌性!”
    这雌性又不是满林子跑,有谁时不时捡到一个的,不过人没事就好,耽误了归来时间,多半是因为雌性的原因吧。
    “她的皮肤好白,不会是陶蔚同一个部落的吧?”
    “伊尔萨斯未免太受到眷顾了,兽神就不看看我!”
    “哈哈哈,去你的,也不问问人家去了哪里?”
    大家七嘴八舌的问题多多,伊尔萨斯没答,越过众人看向后面的陶蔚。
    “我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