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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不错的句子呀。”太宰治用手指卷着桌子上的那张纸条,“这就是基督论思考方向吗?”
“《圣经》。”
费奥多尔给面前的茶杯斟满,朝着谢公萱的方向递过去。
但他甚至还没有将手臂拉开稍微大一点的角度,就被太宰治接过了。
“真是感谢呢,正好需要一点饮料。”太宰治的语气一贯的上挑。
一向有礼貌的费奥多尔稍微愣了愣,然后撑住下巴轻飘飘地说着:“啊,既然这样也没有办法——”
声音很轻,带着一点无奈,谢公萱觉得自己可能是因为和太宰待久了导致智商下降,她居然还感受到了可爱。
“太宰君,你们不是有案子吗。现在情况应该很紧急吧?”
突然想起来苍之使徒串通了某个地下组织埋了炸\弹的谢公萱真诚提问。
“叫我太宰就可以。”太宰治拿着茶杯却没有喝,只是轻轻扣了一下陶瓷的外壁,然后想起什么似的强调着,“像之前那样。”
旁边的锥生零抬起头,看向太宰治的神情有些疑惑。
“知道了太宰——所以你真的不去工作吗?”谢公萱无奈地拖长他名字的音节,还是很担心炸\弹的问题。
“嗯,所以还是要去的——既然这样,那就一起离开吧。”太宰治无奈地叹了口气,似乎为工作很头大的样子,然后朝着……费奥多尔发出组队邀请。
“我吗。”费奥多尔疑惑眨眼。
“说起来我前段日子才去了国际大使馆……有一个使者真是让我记忆犹新啊……你应该知道‘组合’吧。”太宰治开始不着边际的说着什么。
“嗯,知道了。”费奥多尔轻轻叹气,然后抬起眼,“还想留下来多呆一会,继续刚刚的问题呢。”
不愧是太宰治,极限一换一,自己走了也要带一个,谢公萱瞻仰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友善地指了门的方向。
……
在确认两个人都从门口离开之后,谢公萱才放松地靠在椅背上:“啊终于撤了,他们俩同框的时候我总感觉脖子都僵硬了——对不住了,你专门过来找我却被迫围观了这个场面。”
“没有关系,本来也有些好奇……”锥生零这么说着,突然掩饰性咳了一声,“嗯……那个药物的作用分析出来了。”
“是怎么样的?”谢公萱微微坐正。
“致幻。”
谢公萱突然一僵。
锥生零将一叠资料放在了桌子上:“是一个非法药物生产组织,通过多个人的异能合作从而研发强有力的针对异能者的药物。这个致幻就有强大的造成幻觉的效果。”
谢公萱翻了翻前几页,上面是很复杂的理论分析:“所以有人觉得我的精神状态太稳定了?”
这个总结让零好看的手在空中停留了片刻,才将无奈地将资料翻到某一页:“……也不能完全否认这种观点。”
这一页上,标注着十天前,武装侦探社刚刚接受到调查这个组织的委托。
“这些东西给我这个普通群众看真的好吗。”谢公萱有些犹豫,“交给侦探社,说明军警并不方便出手调查,而且事情原委也很复杂吧。”
锥生零只是摇了摇头:“这件事和你有关系,你有知道的权利。”
谢公萱又往后看了看,根据初步的调查分析,警察认为这个组织有多个异能者,其中一个是“把别人能力的效果药物化”,也是这个组织的核心人员。
“总之,很感谢你了。”谢公萱说着,将资料翻回第一页放好。
“不必。”锥生零站起身,“还有别的事情,得离开了。”
谢公萱将他送到了门口,然后笑着道别:“那,下次再见。”
青年轻轻地应了一声,然后跨出大门。外面的光随着风铃的一声摇晃落到了他的身上。
初见那个沉默却温柔的男孩,已经随着岁月流逝,在世界的另一个地方,和她一起长大了。
终于将几个人都送走的谢公萱终于一个人坐在了这里,戳了一下太宰治抢过去但是完全不喝的那杯茶。
“决心不过是记忆的奴隶,它会根据你的记忆随意更改。”
在太宰治接过茶碰到费奥多尔的瞬间,谢公萱一时间没有想出来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总之不能理解的行为就全部当“疯狂暗示”处理,太宰治肯定是为了发动人间失格为她创造良好的输出空间。于是她用沾了水的手指触碰了陀思妥耶夫斯基的桌子底下的外套,现在再用“变化”的方法,可以在短时间内作为一个监听器用了。
就让她听一下,这两个拿着真剧本的人想干什么吧。
另一边。
“啊呀,完成的真是顺利,你在这儿久等了。”刚刚完成任务的太宰治嘴角还有刚刚和壮汉近战留下的血迹,被他不甚在意地轻轻抹掉,“我的搭档已经先离开了,可以随意谈谈了。陀思……你的名字有短一点的叫法吗。”
“我更习惯被用姓氏称呼。”费奥多尔表示拒绝。
“啊啊,也行吧——”太宰治缓缓靠近的脚步声在空旷的尘土上格外清晰,“在告诉你那个人的名字之前,我也有问题要请教。”
“好啊。”相比太宰治的随意,一直在原地的费奥多尔几乎没有怎么移动。
只有在一阵风来的时候,他才会稍稍侧身,让自己不至于完全在逆风的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