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辞兀自喝了一口茶，便按下了录音播放键。
    里面李波和方辞的谈话逐渐传出。
    “我知道你们在查关于寒紫烟那个女人的事，她的事，没有人比我更清楚了，十多年了，一直都是我们组织在替她做事，她是我们组织的头号委托人。”
    ……
    “所以你这些年都为寒紫烟干了些什么？你自己一一罗列清楚吧。”
    ……
    “十五年前，她委托我们组织去偷一个孩子，孩子母亲是海城沈家的小姐。”
    ……
    “再后来，她又下了一单，让我们放火烧了孤儿院，只为将一人挫骨扬灰，让人找不出痕迹。”
    这些话全部放完，寒紫烟一句话都没讲，甚至没有露出震惊恐慌的表情。
    仿佛这些把柄被方辞抓到了并不会让她感到意外。
    她抬眸看向方辞，眼睛里充满了血丝，嘴唇有些干裂，脸上也有些红肿，像是被人扇过了巴掌。
    头发凌乱着，已经没有当初那样妩媚精致的姿态了，现在的寒紫烟就像掉了毛的凤凰，连鸡都不如。
    方辞皱眉思考了一会儿，立马想通其中逻辑，不待对方说什么，直接反问道：“你知道我在找你的把柄？”
    寒紫烟点了点头。
    “你也知道我找你的把柄是为了让你作证寒若河的那些罪行？”
    寒紫烟又点了点头。
    她的眼珠子有些混沌，像是在精神上经受了巨大的折磨一般。
    方辞：“那你今天故意找到这来，是为了……”
    “为了帮你揭露我弟弟当年做过的那些恶事。”寒紫烟说完，又自嘲地一笑，“说起来，那也不是我弟弟，我不过是我父亲的养女罢了，寒若河那个小子，和我也没什么血缘关系。”
    方辞一想，对方说得确实没有错。
    寒家二爷当初收养了寒紫烟，并不是亲女儿，这事儿鲜少有人知道。
    寒若河和寒紫烟并不是亲姐弟，所以才会一点都不顾及亲情，彼此防备着对方，彼此抓着对方的把柄作为要挟，这样制衡了多年，战战兢兢地活着。
    “我找了你很多天，可就是找不到，我以为是走漏了风声让你逃到国外了，可没想到你主动来找我，你为什么突然要帮我揭露当年真相？”方辞疑惑地道。
    提到这件事，寒紫烟的瞳孔猛然一缩，像是回忆起了什么可怕的事情一样，突然抱紧了身子，重复着一句话：“我不敢了，我再也不敢了，放过我吧……”
    方辞喊了对方几声，对方都没有反应，最后干脆拿出注射剂给寒紫烟注射了一剂镇定剂。
    注射完以后，对方才慢慢冷静下来，随后慢慢闭上眼睛。
    方辞出了办公室，喊了几个护士让她们把寒紫烟弄到一个病房去好好看着。
    他则站在走廊边，沉思了好久。
    方辞觉得这一切发生得太匪夷所思了，在他们费尽心思要找寒紫烟却始终找不到的时候，猎物自动送上门？
    有这么好的事？
    方辞打死都不会信是寒紫烟那个女人大彻大悟地悔过自新才找他的。
    看对方那个恐惧的样子，像是被人给逼来的。
    有人在帮他？会是谁？方辞暂时分不清背后那人的好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