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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我心悦你

      云端想得是很好,但当她忐忑不安地睡着时,突然听到了床边有细微的动静。
    她迅速起身,刚从床上跳下来,便感觉后脖颈一疼,已是没了意识。
    不知过了多久,云端的意识渐渐回归,她缓缓睁眼,便感觉到眼前一片漆黑,不是夜晚的漆黑,而是双目被人用布条绑住的漆黑。
    她下意识要用手揭开布条,便感觉到手被束缚在身后,抽不出来。
    云端像是想到了什么似的动了动脚,便感觉到脚上也同样被束缚着。
    她有一万个mmp不知当讲不当讲?她不过是睡个觉而已,这都能被人给绑架,她到底干了什么伤天害理的事,老天要让她这样体验人世的艰辛。
    颓废了一会儿的云端想着人生还是应该乐观一点儿,因此很快便振作了起来,她敛了呼吸,仔细听着周围的动静。
    周围很静,静到她能听到门扉相触而发出的轻微响动声,门外之人清浅的呼吸声,还有风吹过树叶的飒飒声响。
    很好,她所在的房间里没人。
    稍微宽心的云端慢慢扭着身体坐起来,这才发现身下所躺之地竟然微软,怎么像是床似的?
    她试探性地往后挪了挪,便感觉到了阻碍,那阻碍好像是墙?
    不管是什么,云端此刻也顾不得,她小心翼翼地做出跪坐的姿势,然后身体向后仰靠在那阻碍上,她将被缚住的双手放到了大腿下面,然后动作小心地将缚住的脚挣出来。
    她的手一到前面便立马将眼前的布条取了下来,房间门窗紧闭几乎没有光亮,她也不用怕被双目会受光线刺激。
    将缚住双手的绳子咬开,再用手将缚脚的绳子解开,云端从床上下来,心里不由自得,幸好她够瘦,不然还真不能自救。
    自得完的她害怕自己的脚步声被门外之人听到,便脱了鞋,光着脚找能出去的地方。
    还没找到可以出去的地方,云端的耳中由远及近传来一阵缓慢的脚步声。
    云端一急,恼恨地扫视了一圈被钉住的窗户,然后迅速跳到床上,躲到厚重的床帘后。
    “嘎吱”一声,开门的声音传来。
    来人看了一眼看似空空如也的房间,风眸微眯,然后一摆手,制止想要说话的下属。
    他进了屋子,然后将门闭上。
    躲在床帘后面的云端鼻间轻嗅,一股熟悉的冷香钻入她的鼻子。
    我靠!反派大佬!
    几乎不用多想,她便知道先前的对视,不止她认出了大佬,大佬也认出了她。
    此刻云端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简直是急得团团转,她不断地在心里默念,怎么办?怎么办?
    听着夜玄越来越近的脚步声,云端一咬牙,一闭眼便冲了出去,然后瞅准了夜玄的小腿,在夜玄尚来不及之时紧紧抱住。
    夜玄下意识要踢开抱住自己小腿的云端,便听到云端的哭诉。
    “兄长啊,你没事真是太好了,小弟日日忧心你出了什么事,现在见你安好,小弟的心终于可以放下了。”
    她还想拯救一下,看能不能唤起夜玄的同情心,所以用了先前的称呼,毕竟他俩也一起生活了一段时间,养一条狗一段时间也该有些感情吧!
    夜玄动作滞了滞,看着云端仿佛哭丧的样子,难奈地闭了闭眼,呵道:“松开!”
    “我不松。”云端摇着头,不但不松还抱得更紧了些。
    夜玄闻言,突然笑了,嘴角微微上扬,“不松是吧?”他低沉的声音中带有一丝威胁之意。
    云端为了保命,节操都丢了,还怕他的威胁?反正就是不松开。
    见云端死皮赖脸的模样,夜玄微微弯腰,一把揪起云端的后衣领,便将她提溜起来。
    云端手跟着他的动作上滑,在要碰到什么不该碰的东西时连忙松开了手。
    在她懊恼自己刚才怎么突然有了节操时,夜玄已经将她甩到了地上。
    “你是想自裁呢?还是死在本王手中?”
    云端:大哥,你怎么不按套路出牌!反派不是话多吗?您这么干脆利落还真让我不知如何接话。
    “你难道不想知道我骗你的原因吗?”云端只能自己问道。
    夜玄表情丝毫未变,嘴里吐出两个无情的字眼,“不想。”
    云端只好可怜巴巴地看着他,“我可以两个都不选吗?”
    夜玄淡淡地看了她一眼,突然道:“你若不想死也可以,但本王问你的问题你必须如实回答。”
    云端此时还有何不能答应的,她连忙点头,“你问。”
    “你到底是何人?”
    云端眼都不眨一下,便道:“云端,本来自海外,家中亲眷皆死于海难,唯我一人流落此地。”
    夜玄见她面色真诚却不敢相信,这小子性格就同狐狸一般,狡诈多端,根本分辨不出真假,先前不是还骗过了他。
    云端作为戏精的自我修养可谓十分高,哪怕是夜玄有些怀疑的眼神落在她身上,她的神色也丝毫未变。
    夜玄移开了在她身上的视线,在云端心里松了一口气时却突然出声道:“先前为何骗本王?”
    云端闻他此言,眸光闪了闪,心里快速地想着理由,面上故作为难踌躇之色。
    在夜玄即将不耐烦之时,云端忽然面露羞涩,语气绵绵道:“这个可以不说吗?”
    夜玄冷笑了一声,反问道:“你觉得呢?”
    云端的表情立马变得羞答答的,说话的语气格外轻柔,“不瞒你说,在你不识我之前,我便见过你一次。”
    见云端话语停顿,夜玄倒想听听她能说出什么来,“继续。”
    云端见吊起了他的好奇心,垂下的眸子里划过一丝不怀好意,旋即抬头,一脸深情地望着他,“自那次惊鸿一瞥,我便对你念念不忘,本以为我这见不得光的感情怕要永埋心底,不想却见到晕倒在山林中的你,我百般纠结,最终还是救下了你。”
    夜玄的表情在云端说到对他念念不忘时便有些一言难尽,他看了看云端半大小子的模样,沉住了气,甚至嘴角还勾了勾,“继续。”
    云端见他竟然还有耐心听下去,对着他羞涩一笑,“其实我心悦你,不知你对我是什么感觉呢?”
    说着,她故作深情地望着夜玄。
    然后云端便看到夜玄的脸微不可见地黑了黑,她心里的小人哈哈大笑,她猜得没错,这夜玄果然是个无比直的直男,怎么能忍受自己被一个男子倾慕,指不定看到她就觉得恶心,然后将她丢出去,这样她就能顺利达到保住自己的小命的目的。
    但让云端有些失望的是,夜玄虽暂时已无杀她之心,却也不愿如此轻易放过她,因此对云端道:“你不是说你心悦本王,正好本王府里的府医还缺一个小药童,你若做得好,本王说不定会如你所愿。”
    云端双眼瞬间睁大,不是吧?难道她猜错了,其实夜玄是个基佬?
    不敢相信的云端此刻也只能将震惊压回心底,装作欣喜的样子道:“好。”
    等夜玄走后,暂时恢复了自由身的云端先穿上鞋,然后坐在床边怀疑人生。
    虽然那本小说是她几年前看的,刚来到这里时,她倒真想不起来那本书里的内容,可努力想想还是能忆起不少内容的。
    她隐约记得书里的反派大佬好像不近女色来着,难道他是近男色?
    这么说的话,她岂不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云端坐着懊恼间,回到府中书房的夜玄却沉着脸对修一吩咐道:“去查。”
    作为夜玄的心腹,即便夜玄说的含糊,修一也知道自家主子要让他去查谁。
    他就纳闷了,怎么主子失踪了一段时间,身边就突然多出来一个人,先前在街道看到那个人时,竟连归京第一时间去拜见陛下都不顾了,远远跟在那人身后,看到那人进的地方后才吩咐他,让他趁夜将人掳来。
    要不是主子一直神情冷淡,他还以为自家主子其实有龙阳之好。
    修一离去后,夜玄沉着脸坐下,今日云端说的话,虽然当时令他面色变了,但他一个字都不信,留下她不过是想看看她到底是谁的人,有何目的罢了,等一切真相浮出水面之时,她自然也就没了用处,到时再杀不迟。
    为自己不杀云端找到了理由的夜玄将自己见云端前的想法忘了个一干二净,要知道未进关着云端的房间前,他本来是想着杀了云端一劳永逸的,结果看到云端在他面前胡说八道时那活力四射的模样,他突然就下不了手。
    既然下不了手,他自然要为自己找个理由,留着她,看看她会和何人联系,指不定还能揪住他哪一个隐藏的敌人来。
    像是想到了什么,夜玄对站在门外的修二吩咐道:“去查云端去的那家府邸的主人。”
    “是。”修二领命而去。
    对于夜玄会不会查她,云端半点儿都不关心,查吧,查吧,她也想知道自己到底是何人,不然心里没什么底。
    本来想去找吃的她在收到仆从传话时便觉得夜玄好狠,在她肚子还饿着时,便要她去府医跟前做事,还让来传话的下人威胁她,如果她完不成府医交代她的任务,就罚她打扫王府。
    云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又想了想偌大的王府让她去打扫,她怕是几天都不用吃饭了。
    心里狠狠地骂了夜玄一顿后,她也只能乖乖去府医所住的半夏院。
    以药名起名,云端对半夏院的主人倒有了几分好奇心,不会是个白胡子老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