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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百零四章
    女人这封邮件就跟火上浇油了般,谁知道万震一那边是这种情况,巫马玖如今坐着位置连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穷追不舍要咬下他们两块肉来。
    青哥不动手,遛狗似的要他跟人家斗了几个回合,弄的腰腹胸口都是伤,正在医院养伤呢,接着手机邮箱来信提示,本来想当成垃圾短信无视掉,结果看着标题,叫什么,一个坏人的自我忏悔信。
    文化沙漠对上文化绿洲,虽是个大学生,但还是不懂,就瞅着那句“我出轨了。”,这下把他整的明明白白。
    万震一躺床上不停咳嗽,猛咳几声把血給咳出来,吊针一拔瘸着腿往楼下冲,火烧房子了能不急么,结果脚一崴,从楼梯滚下去,后脑勺一磕碰,晕过去了,手机紧握手中,也没人发现出个一二三来。
    周五不是要去看什么画展吗,学校组织的,秋安纯特别兴奋,何绅已经搬进来住,摸着妮妮脑袋,说以后你就管我叫爸爸。
    一点作为情人的自觉都没有。
    “我加快了房屋装修进度,大概过一个多星期就能入住了。”
    “你看完画展回来时,我们去验收新房好不好。”
    男人坐在客厅,穿着自带拖鞋,登堂入室脸皮极厚,喝着茶,旁边裴寒有点挺不好意思,在这之前说要约她去个地方。
    “去桥边干嘛?”
    秋安纯问,裴寒说要给她看个东西。女人思考了一番,如今他以习得饼饼做法,亲自交出来的徒弟,独门绝学饼饼制作方法和馅料。有一副要继承她的饼饼店发扬光大那感觉。
    看他最近表现特变乖,而且干活也利索,她也不打算跟他闹这么僵,这会大家是生意合作伙伴,不像以前。
    “几点啊。”
    “十一点半。”
    “那你不许欺负我。”
    “怎么可能呢。”
    何绅也不打算当个电灯泡,至少有点良心,给裴寒挪出空子来。接着周四晚上,俩人下楼骑电瓶车去桥边赴约了。
    女人像个小总裁,穿着高跟鞋,背着手站在岸边,一副公事公办态度。裴寒跟在身后,拿了根狗尾巴草当箭似的挥舞,说想给她讲个故事,问女人要不要听。
    “你带我出来就为了给我讲故事的?”
    “那你听吗。”
    她出都出来了能说不听么,胸脯一挺,点点头,说听会呗。
    他深吸了口气,把狗尾巴草扔了,其实脑子里有打过草稿,这会乱的不像话,不知从哪儿讲起,就说了一句。
    “我以后再也不欺负你了。”
    与其是讲故事,不如说是一个坏人的独白。就像她写的那封信一样。
    熊的哥哥是只大老虎,是森林之王,有一天他抓了只兔子回来给熊,并举办了一场婚礼。只是这场婚礼被另外一只动物搅了局,带走了兔子。
    熊伤心欲绝,每天喝着奶茶吃着蛋糕等兔子回来。
    然后狐狸告诉他,在这之前,你得变成一个强大的熊,给兔子放烟花。
    她日记里写着的,说是期待电影里那些女主角一样,有人放烟花给她看。
    如同何绅所说过的,他把这几年经历过的事情原原本本讲了出来,语言笨拙,相当迫切,遣词造句都带着个人主义,描绘的有棱角,有模样,可这样的他呈现在秋安纯面前时,多多少少,就像坏人在被拉上行刑台枪毙的那一天,大声朗读。“我爱这个世界。”显得一样的虚伪。
    至少对于秋安纯来说是这样。
    他说狗是他养的,酒是他喝的,花他也跟着种过,他还是daisy主要负责人,接着再来一句抱歉,我骗了你,然后耳边轰鸣作响,一朵朵烟花腾空绽放,似是故意要跟何绅比较。
    “我这朵这朵更大一些你看看吧。”
    这人以前哄小姑娘耍浪漫一套一套,在她面前耍不起来,拙劣的像个新手,也没别人聪明,话也不太会说,嚣张跋扈只知道用脑袋去碰。
    “我怕在装下去,真一点机会都没了。”
    裴寒着急的要死,自己女儿管何绅叫爸,还有另外两个她同样爱着,他连最后一名都排不上,所以他着急了。
    可惜了,这副几连招别人用过,就跟看电影是一样的道理,第一次新鲜,第二次就不那么新鲜了。她甚至觉着自己受到了欺骗,转过身,停下脚步,也不曾抬头看烟花,哪怕他着急的用指头指了指。
    “我这朵要大一点。”
    “你还是跟以前一样恶劣,骗人。”
    秋安纯气坏了,觉着他恶劣效仿何绅,甚至抢功劳,烟花一眼都没看。所以在她耳朵里只是震耳欲聋的噪音罢了。
    “你自己搭班车回去吧。”
    她骑着电瓶车,头也不回,裴寒转过身来继续追,迈开长腿使劲跑,追在后面跟个鬼似的,大半夜不停喘气,着急的满头大汗,她开车骑在前头。
    “回去把你东西收拾收拾离开吧!”
    “竟然你还是个总裁,我就不留你这尊佛啦!”
    大半夜,一个在前头喊。一个在后边追,追的跑了大概三四条街,没受住,捂着心坎越发觉着沉闷,眼前也逐渐模糊,喘不上气,累的停下双手扶膝歇息,可就是难受。
    我怎么追都追不上你了。
    你也原谅我一次吧。
    好不好。
    别判我死刑好不好。
    整条街道灯火通明,人烟稀少,她没听到人追过来,在下一个十字路口时,不太自在的回了回头,没发现人。或许是坐公交车提前回去收拾行李了也不一定,这么想着想着,直到绿灯亮了也没过马路,掉转车头开回去。
    就看着他那么大一坨,相当碍眼倒在路边,秋安纯开着电瓶车慢悠悠过去,心里打着鼓,不太自在的用脚踹了踹新给他买的球鞋。
    “喂,别装了,起来。”
    “我搭你回去,快起来。”
    可他就是一动也不动,跟死过去了一样。
    难道是她判的死刑真把人杀死了吗。
    大半夜的何绅街到电话,女人哭嗝不停,说话结巴,好半会才听清说人死了死了,不知道为啥就嗝屁了。
    “你别紧张,先说说周围什么路段,在哪里,我马上过去。”
    作者留言:今天太累啦,就不检查错别字了,这章如果不出意外,应该就是最后虐裴二狗的一章了。对他做过的这些个错事,只能虐到这里了。在虐真死了
    画展之坏女人。
    第三百零五章
    走廊寂静,偶尔传来隔壁家属的轻微咳嗽。
    面前门微敞,医生在里面刚注射了一些药物,吊针打了半个多小时,吸氧后男人惨白的脸色才逐渐缓过气来。
    医生说了,这是心肺受损留下的后遗症。情绪激动或是运动过度会伴随喘不上气的镇痛感,严重了可能会危及生命。
    她坐在那跟个木头似的愣了半天,直到何绅从病房内走出来,身影挡住她目光,手罩在头顶轻缓揉揉。
    “想什么呢。”
    她摇摇头,情绪低落到谷底,捏着手侧过身去,等了半天,想说什么,但话堵在嗓子眼,只觉得闷得慌。
    “他从没说过这些。”
    见面头几句话,就是你那点小力气还杀不死我,轻描淡写就这么盖过了,这是故意为之,仿佛在笑话她三年来每晚被噩梦困扰的样子。
    她其实是松了一口气的,因为这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可这会想起来,是他不愿意提而已。
    何绅没说话,手揉着女人头顶安抚,过了一小会后才坐了下来,把她抱在腿上,像注视小孩般注视着她,拍打女人背脊,轻微晃动身体。
    “别多想。”
    “他是个坏蛋,这是他该受的。”
    “当然我也是个坏蛋。”
    要挨个捅回去,也行,都可以。他们本来就站不住脚,以这种方式如果能让她撒气,那肯定是挨个排起队都想着受这一下子。
    何绅不哄还好,一哄女人就开始哭,她没憋住情绪,泪止不住,何绅抱着她,把头按在怀里,好半会问了她一句。
    “那天什么情况,告诉我好不好。”
    这一刀下去,也不像她的性子,裴二少一米九的大老爷们,她要够人家肩膀都得踮着脚,要扎一刀,得费不少力。
    何绅问,秋安纯摇摇头说不想回,回就像给自己找理由找借口一般,但其实她自己内心知道。
    不过是仗着他不会还手罢了。
    从挠的他满身红印开始,这男人就没还过手,不知道疼一样。
    她是着了魔,像被某种东西蛊惑,人就算通常理智,也会在极端情况下做出出格的事。可笑的是,她用这种方式换取来的自由,撑不过一年。
    “我其实,也是个坏人。”
    “你胡说什么呢。”
    他搂着她,掏出手帕给女人擦泪,她红着眼,抬起头来看何绅。
    许久后摇摇头,起身往病房里走。他被打了镇定药睡得很沉,像没什么知觉般,可要是波动波动男人眼睫毛,他也会感受到痒,眼皮会轻微跳跳。
    他也会疼的吧。
    哪怕以前那么坏。
    秋安纯问他什么时候醒,何绅看看表,按药效时间算,可能得四五个小时,他让秋安纯先回家睡觉,她摇摇头,就这么坐着等人醒,但还是没等到。
    周五校车九点半集合发车,这会已经八点四十多了,她站在病床旁给他捻捻被子,摸着男人额头,许久后微微叹了口气。
    临走前说了,说回来到时候在好好相互之间了结一下。
    校车以行驶在高速路,她提前吃了晕车药闭着眼睡了一小会,何绅发消息过来,说裴老二醒了,这会吃鸡腿呢,让她别担心,顺带着发了张图。
    男人坐在病床上氧气拔了,桌上有些鸡骨头,眯着眼笑,看起有点傻。
    “活像我伙食没给你开好似的。”
    住个院吃上鸡肉了,幸福的那样子。明明之前家里每顿都至少两个肉菜,何绅来了才变成三个。
    妮妮也坐病床上,今天没去上学,陪着怪叔叔啃鸡腿。车有点颠簸,她打了几个字过去才把手机揣兜里。
    “别吃太油腻了,中午弄点粥吧给他。”
    她那时候心情逐渐放松了下来,却没曾想到几小时后遇见那个男人。
    艺术家有天生反骨,不喜大城市的繁华与瑾瑾有序是一样的道理。画展选的位置地点有些偏僻,没在市中心,在某个历史悠久但依然受人们尊敬爱戴的地方。仿佛是在告诉来参观的人们,请你们也以虔诚的目光注视我的画。
    山顶教堂,校车开上去时秋安纯才看出路段有些熟悉。
    “这地方有历史,也听说过发生一些事情。”
    “有个新娘从山顶坠下去过,你知道么。”
    “那个男人不让任何人提起这件事,买下了整座山。”
    “但,哪有不透风的墙。”
    “听说那个新娘其实是来复仇的。”
    “跳下去之前拿着菜刀把新郎砍的血肉模糊”
    “然后被新郎他哥一枪给毙了,从山顶上坠下去,直到现在这会尸体都没找着。”
    秋安纯僵着脸坐最后一排,前边几个女同学叽叽喳喳,她捏着手,握成拳,接下来的聊天内容越来越玄幻。
    她脸都成苦瓜了,还得配合着同学融入环境,人家过来插一句话,她还得猛点头。
    “哎呀好吓人噢,人说不定变成骷髅了掉在树上。”
    车停了,老师组织大家爬山上去,不能坐缆车也不可以搭直升电梯去山顶,要锻炼大家体格,顺带欣赏沿途风景喂喂鸽子。
    秋安纯站在校车边,穿的相当学生,装虚弱呢,摸着脑壳哎呀一声,扭扭捏捏说要回车上躺着,难受晕车,而且来生理期不舒服。
    “为了不拖累大家,我暂且留在车上吧老师。”
    杨老师皱着眉,看起很威严,摸了摸秋安纯没发烧。
    “来都来了,坚持一下,平常看你那么认真刻苦,怎么这会矫情了,不行的啊。”
    “这样吧,过来跟我坐观光车。”
    杨老师伸手一指挥,不远处观光车慢悠悠开开了,好家伙,直接把她往山脚下送,乘着电梯直达目的地,七分钟就到了。
    教堂钟声响,秋安纯惨白一张脸,传说中的新郎官昨晚刚被她送进医院,肚子里鸡肉还没消化干净,新娘这会故地重游,穿的背带裤,带着何绅给她买的名牌小水壶,蜂蜜水喝了两口,就看着一个身形消瘦长相颇有艺术气息的画家掀开了黑布,给大家介绍他的最新力作,来自于他朋友亲自给点的题,染血的婚纱之系列三。
    《坏女人》
    “我想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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