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1节
随后李察留给老管家一张清单,让他去采购清单上的魔法材料,同时又给尼瑞斯写了一封信,接着就匆匆赶往法罗,
李察走后不久,浮岛上就來了一位神秘的客人,她是个女人,但面目全都隐藏在深深的罩帽帽檐下,她到了浮岛,就直接出示了一位侯爵的推荐信,要求见李察,结果得知李察已经离开浮世德后,她怔了片刻,然后又悄无声息地离去,
李察走后,诺兰德的暗流继续在涌动,(本章结束,谢谢观赏……未完待续)
☆、章一五八 清算 上
在摇曳的魔法灯光下,尼瑞斯用兰花花瓣般的手指展开了李察送來的信,那并不是写给他的信,而是一份声明,
“神圣同盟先任皇帝菲利浦大帝之第四皇子,尼瑞斯殿下,为吾阿克蒙德家族永远的盟友,任何国家、家族或个人,若有涉及尼瑞斯殿下利益之决定,须先与阿克蒙德家族达成谅解,否则即为吾族一生之敌,
特此声明,
神圣同盟公爵,李察.阿克蒙德。
这就是一份庇护声明,毫无保留且沒有期限,这就是李察留给他的礼物,是李察曾经答应过的承诺,以李察今时今日在神圣同盟,在整个诺兰德的地位,这份声明的份量又岂止是沉重,
尼瑞斯怔怔地看着这份声明,忽然有一颗晶莹如冰的泪珠落在信纸上,溅出一朵精美绝伦的水花,
他就这样坐着,坐到日暮黄昏,坐到繁星点点,再坐到黎明晨曦,当晨光灿烂如金,铺满房间时,尼瑞斯才柔柔地叹一口气,拿起那份声明,细细地撕得粉碎,
同是这一天,浮世德传送大殿中皇室专属的传送法阵一个接一个亮起,当开道的皇家骑士走完后,从传送阵中走出数十位年轻的贵族子弟,他们有的沮丧,有的却是兴高彩烈,而这些年轻人共同的特点是身上都或多或少地带了伤,
这批就是从狩猎会归來的年轻贵族子弟,今天已经是最后一轮赛事,能够出现在这里就证明了他们的优秀,无论成绩如何,每个人都能够或多或少得到皇室的资助,对大多出身小贵族的年轻人來说,这意味着他们已经和大贵族子弟们站到了同一条起跑线上,当然,这条起跑线无法和浮岛豪门相比,但是,能够走到这一轮的年轻人,大多会被几家豪门看中,从而抛出橄榄枝,加入豪门是另一种选择,得到的资源甚至会比从皇室拿到的更多,
所以不管成绩怎样,这些年轻人都还是一身的阳光,等待着他们的会是更加灿烂的前程,只要不是野心太大,
吕西安也是这些阳光少年中的一员,至少看起來是,温宁顿则在人群中并不出众,甚至因为身上的伤格外的多,而显得十分狼狈,但是其它人望向他的目光,却是羡慕、嫉妒甚至连痛恨都有,
传送大殿中有许多人等候着,大多是这些年轻人家族中的长辈,对许多小家族來说,这些年轻人就是家族振兴的希望,
盛装的维妮卡如一团火扑向了吕西安,拉着他的手连声问:“怎么样,赢下來了沒有?”
吕西安脸上掠过一片阴霾,随即若无其事地微笑,说:“就差一点,你们阿克蒙德,可真是疯狂。”
维妮卡一怔,失声道:“输了,你怎么会输,难道是”
就在这时,旁边传來一个浑厚沉稳的声音:“维妮卡,你这个样子,哥哥会不高兴的。”
维妮卡吓了一跳,后退了一步,离吕西安稍稍远了些,转头看到温宁顿正从旁边走过,她脸色一变,有些畏缩,但随即想起了什么,冲到温宁顿身边,大声质问:“是不是你赢了吕西安。”
温宁顿点头道:“是我赢了。”
维妮卡拉着温宁顿的衣甲,厉声质问:“你,,你怎么可能赢,肯定是哥哥给你帮助了,对不对,。”
温宁顿脸上闪过怒意,啪的一声打掉维妮卡的手,寒声说:“维妮卡,别忘了你的身份。”
“我的身份怎么了,再怎么样,哥哥也不能私下帮你,要不是哥哥插手,你怎么可能会赢。”维妮卡的声音也越來越大,
阿克蒙德兄妹间的争吵一下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周围的贵族全都关注着这里,并且窃窃私语,甚至不时有人窃笑出声,许多人则在沉思着黑幕的可能,以李察今日的身份地位,要想插手,弄个冠军出來再容易不过,可是在征战不绝的神圣同盟,稍微有些见识的贵族都知道这种造出來的冠军毫无意义,把沒真本事的家伙扔上战场,那就是在害他,
吕西安也感觉有些不妙,拉住维妮卡,说:“好了,别闹,这不关其它人的事,是我自己考虑不周分了兵,才输给温宁顿的,他是个真正的骑士,不会做这种事,另外,第二名不也不错吗。。”
维妮卡急道:“可是你需要那些奖励,温宁顿用不着,哥哥甚至已经给他准备了一个小队的构装骑士。”
她的话又激起了贵族们一片议论,自然是惊叹于阿克蒙德的财大气粗,连这么个年轻人都能得到一小队构装骑士,天知道,大多数子爵都弄不到一小队构装骑士,
温宁顿深吸了一口气,说:“维妮卡,你今天的所作所为我会如实向哥哥说的,另外,吕西安,我对你的建议是和维妮卡保持距离,至少在她完成家族义务之前如此。”
维妮卡还要争辩,却被吕西安拦下,吕西安展现自信且迷人的微笑,说:“我相信已经和李察大人达成了默契,所以我和维妮卡之间的关系不需要你费心,另外,我也要给你一个建议,象孤注一掷,全军突击这样的策略只能成功一次,下一次如果在战场上遇见,你不会有机会的。”
温宁顿哼了一声,不和吕西安争辩,就向大门走去,就在这时,聚集在大殿门口处的贵族们突然起了一阵骚动,向两边分开,一队全副武装的构装骑士走了大殿,衣甲上阿克蒙德的徽章,为首的一名女骑士有着火焰般的短发,许多贵族都认出这位阿克蒙德家族的女战神,也是神圣同盟屈指可数的名将之一的艾莉婕,
艾莉婕目光在贵族青年中一扫,随即落在了吕西安身上,大步向他走來,
“吕西安,。”艾莉婕的目光中看不出丝毫波动,她的语气也很平静,
“我是。”吕西安脸色有些苍白,似乎想到了什么,
“你跟我走吧。”艾莉婕伸手向吕西安抓去,但是手刚到半途,却被人架住,
那是只纤长苍白的手,完全符合贵族的审美观,而且能够轻而易举地拦住艾莉婕的一抓,显然实力远在艾莉婕之上,随后浊流那独特的声线在艾莉婕耳边响起:“美丽的伯爵,这批年轻人可是皇室要重点培养的,你就这样要把他们带走,似乎有些不妥,您能够给我一个理由吗,不管那是什么理由,只要能够让我满意就行。”
艾莉婕横跨一步,拉远了和浊流的距离,她倒不是忍受不了暧昧的距离,而是出自对危险的直觉,本能地不愿意和浊流靠近,浊流就象一条极毒的蛇,离得越远越好,
艾莉婕取出一张信纸,交给了浊流,说:“这个吕西安窃取了李察殿下的魔法灵魂,他必须为这个罪行付出代价。”
“魔法灵魂。”围观的贵族中当即有人惊呼出声,一个魔法灵魂几乎等同于半个五阶构装,
吕西安忽然扬起双臂,高声叫了起來:“什么魔法灵魂,我根本就沒见过什么魔法灵魂,你说了偷了魔法灵魂,证据呢,我也是贵族,想要处置我,必须经过上议会的审判,可是,证据呢。”
他丝毫沒有逃跑的意思,声音慷慨激昂,又转向围观的贵族们,大声说:“我的家族只是一个小贵族,自然沒有办法和阿克蒙德相比,可是你们想想,如果是我窃取了魔法灵魂,李察殿下可能容忍我到现在吗,还是那句话,证据,审判必须要有证据,今天阿克蒙德可以在沒有证据的情况下抓走我,明天他就能用同样的手段抓走你们。”
倒是有不少贵族动容,他们不由自主地想到了争夺苍蓝之月的那一战,许多浮世德的家族铤而走险,其实都与李察结下了不少仇怨,虽然当时约定是不计前嫌,但血仇岂是那么容易忘记,
“应该交由上议会贵族法庭审议,好确认事实。”当下有人附合,
艾莉婕脸色已经冷了下來,手扶上了剑柄,她身后多达二十名构装骑士同样伸手扶剑,贵族们的音浪立刻轻了许多,今时不同往日,李察已经是圣构装师,地位早在位面之巅,这些贵族哪怕人多势众、利欲熏心,也不敢再行挑衅,
浊流还在读着那封信,其实这点时间早够他看个十七八遍了,此时看到艾莉婕的强硬态度,他忽然咧嘴一笑,把信折好,收了起來,说:“既然李察殿下已经发出了指控,那么伯爵阁下就把吕西安带走吧,至于证据,李察殿下的名字就是证据。”
说着,浊流就让开了路,艾莉婕也不客气,一把将吕西安提了过來,丢给身后的构装骑士,
浊流向艾莉婕躬身一礼,露出邪魅的笑容,说:“请代我向李察殿下问好,另外,无定女皇也非常记挂李察殿下。”
艾莉婕心中一凛,不明白浊流话中所指,她当下也回了一礼,说:“这句话我一定原话带到。”
浊流笑得更加灿烂了,向神殿大门作了个请的手势,
艾莉婕刚想走,维妮卡突然冲了上來,大叫道:“你这个臭女人想干什么,放开他。”(本章结束,谢谢观赏……未完待续)
☆、章一五九 清算 下
她想冲向吕西安,但艾莉婕长剑连鞘一横,就把她挡了下來,维妮卡盯着艾莉婕,尖叫道:“你敢拦我,你知道我是谁吗,你不过是阿克蒙德家族养的一只母狗,也敢在我面前嚣张,我的父亲是歌顿,我的哥哥是李察,我才是家族纯正血裔,你算什么东西,也敢拦我。。”
旁边一群贵族少年少女都是平时和维妮卡过往密切的,当下就有几人站出來叫嚣着给她撑腰,而沒那么脑残的则认出了艾莉婕,知道她可绝不是普通家将,于是默不作声,静观其变,
被维妮卡披头盖脸一顿狠骂,艾莉婕却不生气,微笑着说:“你还不算笨到死,知道这是救人的惟一机会了,我这里还有李察殿下的另一道命令,原本想回去后再宣布的,但现在就在这里说了吧。”
顿了一顿,艾莉婕说:“维妮卡,你被驱逐出阿克蒙德家族了,你还可以回浮岛一次,收拾你的行李及私人物品,但是只能在浮岛上停留一小时,这一决定即刻生效,哪,这是李察的手令,你自己看吧。”
“什什么”这是晴天霹雳,维妮卡已经呆了,艾莉婕将李察的手令塞到她手里,就率领一众构装骑士离去,
维妮卡忽然觉得世界破碎了,自己的意识也随之破碎,她的心几乎停止了跳动,手脚冰凉僵硬,身上完全沒有一点力气,只想瘫坐在地上,她根本不敢去看李察的手令,艾莉婕不会在这种事上说谎,
她完全不敢去想离开了浮岛的生活会变成什么样,下意识地向过去玩在一起,多次发誓同生共死的玩伴们望去,可是少男少女们都下意识地避开了她的目光,然后一哄而散,
艾莉婕带着吕西安回到了阿克蒙德的浮岛,一路上吕西安都显得十分镇定,踏上浮岛后,他才对艾莉婕说:“李察在哪里,我有话要对他说,有一桩交易,我相信他会非常有兴趣,也足够抵偿那个魔法灵魂。”
艾莉婕淡淡一笑,问:“交易,是什么交易。。”
“这要等见到李察之后”吕西安话说到一半,就嘎然而止,难以置信地低下头,看到艾莉婕已经将一把匕首插入了自己的心脏,
吕西安喃喃地说:“食魂匕首,这把匕首,居然是这把匕首李察这是要对付我们”
艾莉婕上身微向前倾,用只有吕西安听到的声音说:“你那位叔叔现在想必已经死了,。”
吕西安骤然张大了眼睛,可是再也说不出话了,
深蓝,拖着巨龙的传奇法师终于降落,她的小脸上全是疲惫,额前的那缕金发也有气无力地垂着,那头可怜的巨龙已经沒了动静,不断从嘴里吐出些白沫,
到了深蓝也就好办了,苏海伦启动了预设在顶层的魔法阵,打开通向自己半位面的通道,然后拖着巨龙就钻了进去,
这是最稳定的通道,也是惟一还能让巨龙活着通过的通道,大约一小时后,传奇法师又从传送门里跳了出來,这次脸上扫去了不少阴霾,看來那头巨龙的情况还不错,
传奇法师哼着小曲,随手打开了一个通向自己卧室的传送门,正想进去,忽然感觉到什么,回头望去,
在深蓝顶层,有十余位法师正在忙碌着,传奇法师打开预设的传送魔法阵,只不过是随手一挥的事,但是善后和维护工作却需要十余位高级法师忙上半天,
苏海伦一眼望去,所有法师都在各自忙碌着,一点异状都沒有,刚刚心中涌上的一点不舒服此刻也已消失,传奇法师也就沒再在意,一步踏进传送门,准备回去好好修整一番,这次去巨龙位面路途遥远,意外重重,收获又算不错,因此传奇法师觉得自己很是辛苦,需要好好奖励自己一下,
忙碌的法师早就学会了不管传奇法师在不在都是一样的工作,这位殿下就算远在千里之外,也有太多的手段可以监视他们,而且深蓝给出的酬劳确实丰厚,他们也不愿丢掉这份工作,
一位忙着给魔法阵更换魔晶的法师站了起來,擦了擦脸上的汗水,又舒展舒展筋骨,他向远方眺望,身处深蓝之顶,浮冰海湾的瑰丽景致尽收眼底,每个法师累了的时候,都喜欢看一看浮冰海湾,
这是一个三十余岁的法师,在普通人的世界里,十三级的魔力在这个等级不上也不下,他相貌普通,精心修剪的胡子却给他增添了不少魅力,他以工作细致和认真著称,偶尔也喜欢喝一杯,所以很多人都喜欢他,他就是众多在深蓝谋生,想要在有生之年圆一下大魔导师梦想的法师们的代表,
不过沒有人注意到,在这个微小的动作下,他手心中藏着一小块破碎的蓝色织物,上面还沾染着一滴干涸的血迹,
那是从传奇法师长袍上脱落下來的,他理了理胡子,又继续干活,但是在整理胡子的过程中,那片蓝色织物已经被他吞入腹中,
入夜时分,这位法师才回到了自己的居处,
那是一个单独的房间,面积不算大,里面是卧室,外面则是客厅兼魔法实验室,这个居住区属于中下层区,建筑沒有窗户,完全靠魔法灯照明,
他关好了门,然后开始不断在一张空白纸上书写着大量数据,这些数据都是对苏海伦掉落衣物残片的分析,他的身体居然可以当作分析仪器,
数据随写随消,都以秘法传送到虚空中的某处,写完之后,他又打开一个小箱子,架设起一个奇异的魔法阵,然后吐出那片织物,放在魔法阵的中央,一阵光芒闪过,魔法阵的上方居然出现了一条空间裂隙,将织物吸了进去,然后消失,
为了屏蔽深蓝无所不在的魔力探测仪,这个超远距魔法阵并非使用通常的魔晶作为启动能源,汲取的是法师的生命力,短短时刻,他就象老了十几岁,
看着空间缝隙消失,这名法师叹了口气,取出一个精美的小盒,盒盖下压着一张纸,上面以优美的笔法绘着一个年轻美丽的妇人和两个活泼可爱的孩子,他定睛看着,眼神中充满了不舍,
这时魔法钟响了,他艰难地站了起來,在魔法实验台前布置了一会,然后将手放在了法阵的中央,
烈火随即席卷了整个房间,
这天晚上,深蓝发生了一起实验事故,一名高级法师不幸身亡,
这种事故很常见,魔法实验本來就是充满危险和未知,尤其是中下区的个人实验室保护条件相当简陋,差不多每周都要发生一两起实验室爆炸起火之类的事故,因此过不了几天,这场事故和事故中死去的法师就会渐渐被人们所遗忘,
深夜时分,神圣同盟中部小镇蓝鹦鹉镇的灯火一一熄灭,逐渐进入梦乡,
这是座不大的小镇,仅有不到一千的人居住在这里,蓝鹦鹉是附近山里特产的山花,也是常见的魔法材料,是当地人生计的重要來源,因此小镇也就以此命名,
距离小镇几公里外,有一座精心打量的避暑庄园,庄园规模不大,也谈不上奢侈恢宏,但布置得精美雅致,和主人比卢斯男爵的身份和财力颇为相称,此刻庄园的书房还亮着灯,比卢斯男爵正在阅读着他最喜欢的历史书,
书房的房门悄悄打开,一个侍女端了红茶和点心进來,轻手轻脚地放在旁边的茶几上,然后又退了出去,男爵全无所觉,所有心思都已经沉浸到了历史的海洋里,
在距离庄园千米之外一株古树上,悄然浮现两个窈窕身影,那是绯色和森马,绯色将身上的罩袍脱下,问:“怎么样,有埋伏吗,。。”
此刻森马的左眼瞳孔已经变成暗红,在她的视野中,看到庄园中有数十条交错來回的暗红光线,她再次扫视了几遍庄园全景,说:“沒有明显的大威力陷阱,不过仅作传讯报警用的隐秘措施不少,说不定还有一些我沒有看出來的,看这庄园的布置风格,他多半真是个学者法师。”
绯色已经脱去全部的衣服,完全显露本体,她用猩红的舌头舔了舔嘴蜃,说:“不管他是什么,今晚都死定了。”
“不过怎么接近他,倒是有些麻烦,那些报警陷阱处理起來不是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