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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节

      其实,早在谷野提到自己会“死而复生”时,我若是警觉些,应该也能联想到“重生者”那个组织上去的。不过,从“万蛇之窟”里好不容易返回后,无论精神还是身体,全部疲倦之极,根本没精力考虑这些。
    苏伦咬着唇冷笑:“不错!是‘重生者’!博士,你是闯荡江湖的顶尖人物,想必对那个邪教组织了解颇深吧?”
    她对詹姆斯的这种敌视态度,让我微微有些不解。
    詹姆斯摇头:“毫无了解,我只是个埋头于试验室的学术研究家,怎么可能跟青龙会、跟‘重生者’有打交道的机会?”
    我们三个几乎同时大笑起来,因为像詹姆斯这样的“学者”实在是滑天下之大稽,并且玷污了“学者”这个高贵的称号。做为美、印双方的两面间谍,他的脸皮不可谓“不厚”。
    外面的紧张局势明显缓和下来,看来,真正中了圈套的是纳突拉与罗拔这群叛军,而军方与政府间的剑拔弩张,只是一种假像,也是故意造势、让叛军跳出来上当的一步妙招。
    苏伦忽然苦笑:“风哥哥,你又给人家利用了……”
    的确,从手术刀发出飞刀的那一刹那起,我已经意识到这个问题。
    詹姆斯的神情一直都很古怪,仿佛提到“重生者”的问题后,实实在在将他吓住了,恨不得马上就退出漩涡。
    等詹姆斯退出去,苏伦向我张开了左手,让三枚弹头叮当撞击着落在地上:“风哥哥,这些弹头根本没办法射杀你——弹头里的火药已经倒掉了四分之三,撞针激发这些先天性营养不良的子弹后,射击产生的杀伤力,比空包弹强不了多少。你又穿了最精良的防弹背心……所以,目前可以得到的结论是,有人不想让你死,但又想考察你对她的关心,所以才把咱们这样的、与大局无关的棋子,一起放在棋盘里……”
    我弯腰拾起一枚弹头,伸手指一弹,果然感觉出里面填充的火药极少,虽然外表黄澄澄的极具威慑力,实际射击效果正如苏伦所说,根本无法对身穿防弹护具的人造成致命杀伤力。
    “又是铁娜的花样?她到底在搞什么鬼?”
    换掉叛军子弹的人,肯定是铁娜,而且可以推断,所有的叛军行动,尽在她掌控之下,就算没有我跟苏伦的出手帮忙,她也绝对没事。
    我的脸又红了,自以为拼死为她挡子弹是多么伟大壮烈的英雄行为,其实……
    帐篷外,响起士兵全体集合的口令声,并且随着引擎再度轰鸣,那些外来的装甲车也缓缓退去。
    苏伦开了帐篷后墙上的小窗,夜风扑进来,很快就把血腥气驱散干净。同时,她指着装甲车消逝的方向,脸上带着淡淡的笑意:“风哥哥,铁娜只不过是在考察你的耐性。我想,这次的考察结果,肯定是百分百满意。接下来,你在埃及境内的好运马上就要开始了……”
    能为铁娜冒死挡枪,并不在我此前的计划之内,当时情急之下,不过是冒死一搏罢了,却实在想不到中间还有很多复杂的内幕。
    这场兵变来得快,也收得快,事实证明,这只是一场铁娜清除内奸的闹剧,纳突拉与罗拔迫不急待地跳出来,在知情人眼里,不过是愚蠢可笑的跳梁小丑——而我在其中到底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呢?
    天亮时,营地里重新恢复了秩序,彩虹勇士方面,共损失了九十五名队员,剩余的士兵已经重新做了编队分组,并且全部是效忠总统、效忠铁娜的核心队员。
    铁娜已经及时地派人通知安抚外来人员:“兵变平息,大家少安毋躁,不必惊慌。”
    名义上的外来人员,只剩下我、苏伦手术刀和詹姆斯,外加一个植物人藤迦。谷野的死,在营地里所有人的目光中,根本是比死掉一条野狗大不了多少的事。看起来,日本人的名声犹如德国纳粹党一样,在全球任何一个国家里都不怎么受欢迎。
    我跟苏伦一直呆在藤迦躺着的帐篷里,整晚都没睡。我们非常仔细地擦掉了藤迦身上所有的血迹,细心检视了藤迦的每一根指甲。至于谷野的身体,则已经被训练有素的士兵们收敛进了巨大的尼龙裹尸袋里。
    “风哥哥,你信不信是藤迦杀死了谷野?”苏伦的问题,始终都是围绕谷野之死的。在与詹姆斯对话的过程中,她始终存有怀疑,觉得詹姆斯才是凶手。
    植物人杀人的怪事,此前根本没有听说过。若真的是藤迦猝然杀死谷野,之后仍旧直挺挺地躺回床上,这个过程听起来完全像是鬼神传说中的“炸尸”。
    我的脑子里已经无数遍模拟着当时的情景——
    谷野解除了藤迦身上的绳索,俯身去抱她的身体,要把她扶起来,丝毫没有提防藤迦会突然出手,迅猛地插入了他的胸膛。那一插之势,必定是又准又恨,准确无误地攫取了谷野的心脏。
    谷野受痛之后,放开手,踉跄后退,撞到行军床后无力地坐了下来……
    至少从现场痕迹来看,可以做这样的解释,此时有一个大的疑问就是:“谷野的心脏到底去了哪里?”
    当然,我们有现成的答案,是在藤迦的肚子里,因为她手指上有血,嘴角上也染了大片血迹。
    好几次,我拿纸巾擦拭藤迦嘴角上的血迹时,忍不住胃里有一阵阵的剧烈抽搐,因为我不相信这么漂亮的日本女孩子会是杀人噬心的“重生者”党徒。在“重生者”的指导思想里,杀死一个人,吃掉他的心脏,会增加自己的重生能力。杀人越多,重生的可能越大。而“同门自残”,则更是快速提高能力的捷径。
    “风哥哥,你在想什么?”
    已经记不清这是苏伦第几次问我了,整晚我都精神恍惚,一方面是来自铁娜匪夷所思的计划,另一方面则是谷野死而复生、生而又死的际遇。
    “这个……或许能证明我们的某种猜测……”苏伦从谷野先前躺过的行军床下取出了一架烟盒大小的微型摄像机,在手里扬了扬,长长地呼出一口闷气。
    “整晚的资料都在里面,我想……半小时后,真像就能天下大白。别担心,我总觉得真正值得怀疑的应该是詹姆斯博士,而不是这个什么藤迦公主。”苏伦的跟踪监视无处不在,从某些方面来说,这是一个无比巨大的好习惯。
    苏伦是个极为细心的女孩子,她之所以要在最后才亮出这个暗藏的摄像机,完全是为了避免过早出示证据而影响我们对现场的证据分析。
    天亮了,所有的检查告一段落,也该是一切真相大白的时候了。
    我们一起挑开门帘走出来,正好看见手术刀立在空无一人的井架边,低着头向下望着。在昨晚生死攸关的兵变枪战中,所有人都已经忘记了竖井、隧道、毒蛇、金字塔的存在。
    苏伦微微一怔,压低了声音:“风哥哥,看他背影——”
    第6卷 神相毕露   第7章 谁是重生者?
    她不再称呼手术刀为“哥哥”,而直接用“他”这个字代替。女孩子的直觉有时候会无比灵验,不能不引起重视。
    手术刀的肩膀很宽,腿很长,当他挺直了身子时,像极了临溪而立的仙鹤,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冷漠孤傲。从他站立的地方向下看,除了明明灭灭的灯光,什么都看不见。更为奇特的是,他虽然是发掘土裂汗金字塔的最主要发起人,到了营地之后,却很少亲自出面主持项目,仿佛一旦把发掘权转让给了谷野,自己就已经无事一身轻了一样。
    “你能看出他有什么不对吗?”苏伦把声音压得更低。
    “没有,只是觉得他有点消沉,其他的,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妥……”这次到埃及来,一直都感觉到手术刀的过度消沉。只是先前谷野出示那些照片时,曾引起过他的小小激动,之后便一直沉迷于烟酒,很少大声说话,更极少大声欢笑。
    “他是……风哥哥,我有好几个证据,唉……我说不出口!”苏伦的脸红了。
    就在此时,手术刀忽然转过身来,面对着我们俩。阳光在他脸上自然而然地镀了一层金,略微显得有些怪异。他扬起手向我们打招呼,十指上至少有四只戒指反射着凛凛的光芒。
    苏伦浑身一颤,向我旁边靠了靠,似乎心里受到了某种骇然的惊吓。
    “风、苏伦,昨晚辛苦了,可有什么发现?”手术刀向这边走,平静地边走边打招呼,倒背着双手,步伐沉稳,绝对是江湖龙头老大不怒自威的深沉风范。
    我苦笑着摇头:“什么都没有,谷野死了,又少了一个进入墓穴拿回宝石的得力人手。”
    手术刀仰天大笑:“那有什么?风,我最看好你,没有日本人,也根本挡不住咱们。我不会看错的,你肯定有在盗墓界里重新称王的潜质,好好干!”这些,都是普通的寒暄客套话,他没露出任何破绽。
    再有,昨天晚上那手三刀齐飞的杀人绝技,那是手术刀的独门手法,旁人是绝对模仿不了的。基于这层意义,我宁愿相信面前的人是真的手术刀,只不过是生活习惯上的稍微改变,才会令苏伦产生了莫大的怀疑。
    “苏伦,你脸色不太好,怎么了?”手术刀关切地看着苏伦,眼神中蕴含着满满的疼爱。
    苏伦垂着头,闷声闷气地:“整晚没睡,我头疼的厉害——你们聊,我要回帐篷去休息了……”说完便低着头匆匆走向我们的帐篷。
    手术刀纳闷地看着她的背影,忍不住自言自语:“女孩子大了,心里就老是藏着秘密!风,拜托你好好照顾她……”
    此时,我跟手术刀之间大概有三步距离,蓦的感到一股阴森森的劲风从他身上直卷出来,呼啦一声旋转着卷上半空。我的视线迅速上扬,当然,风是看不见的,我只望见被朝阳染红了的蓝天上的云朵。
    那阵风停留在手术刀头顶大约三米高的地方,我看不见它,但我能深刻地感受到风里挟带着的阴森肃杀和无穷无尽的敌意。
    “风,你做什么?”手术刀耸着肩,困惑不解地问,同时随着我的视线向上望去。
    他是身经百战的江湖高手,对于死亡、危险的感知,应该比我灵敏得多才是,绝不可能感受不到那阵风的存在。
    “没什么,只是一阵风。”我淡淡地回答,那阵诡异的风骤然间就散失在无边无际的空气中,但那种恐怖邪恶的感觉却深深地刻在我的脑子里。
    “没事就好,我猜你是累了,快回去好好休息。如果明天可以的话,咱们一起进入金字塔去,把‘月神之眼’取出来。”他大度宽容地挥了挥手,看来已经把“月神之眼”视为囊中之物。既然他能帮助铁娜平乱,关键时刻毫不留情地出手杀人,肯定是已经跟埃及政府达成了某种秘密协议。
    我长叹一声:“手术刀先生,最可惜谷野死了、班察又失踪,那些照片的下落也就成了一桩无头案了……”
    手术刀露出莫名其妙的表情:“什么照片?很重要吗?”
    我吓了一跳,表面上装得波澜不惊,但内心深处却排山倒海般涌起了波澜。眼前的手术刀竟然忘记了跟谷野做过的口头承诺,用土裂汗发掘权向谷野换所有的神秘照片——照片是一切复杂行动的最初源头,他怎么可能随随便便就忘了?
    “没什么,没什么,我是说谷野的死有点古怪,日本政府方面不可能会善罢甘休!”
    这个话题,就这么轻轻松松岔开了。在接下来的几分钟对话里,我已经尽最大可能地详细观察手术刀,企图从他的言行举止中找到支持苏伦的怀疑的证据。
    天下不会有那么巧的事吧——
    谷野是假的,是真正的盗墓专家谷野神秀的双胞胎弟弟,唯有双胞胎,才可能在外貌上长得一模一样。难道手术刀也会有另外的双胞胎兄弟,此时是他们两个交替出现在我面前?问题是,如果世界上真的存在两个“手术刀”的话,苏伦肯定会有所察觉……
    带着巨大的疑惑,我回到了帐篷里。
    苏伦正在打电话,嘴里说的,全都是长串长串的阿拉伯数字。她是在采用古老的军方密电码的加密方式通话,目的不言而喻,是要避开此时关注胡夫金字塔区域的各国间谍卫星的耳目。
    桌上,苏伦的笔记本敞开着,刚刚接驳好摄像机。
    我郁闷地一头扎在床上,闭着眼睛,回味着方才手术刀的表情。他真的忘记了曾经跟谷野约定的交换承诺,千真万确,因为我问那个问题时,他的眼神里一片茫然,可见对那件事毫无印象。
    真正的手术刀是没有如此健忘的,他甚至能把由年轻到现在几百次盗墓过程的详细步骤、共同的合伙人、雇佣的民夫姓名都记得一清二楚,像大英电子博物馆的查询系统一样准确无误。所以,他不是原先的手术刀,而苏伦的怀疑已经开始一步步得到验证。
    “天哪!发掘土裂汗金字塔这件事,的确已经走到难以逾越的瓶颈了!除了苏伦之外,我简直没法相信任何人——包括铁娜在内。谷野死了,关于照片、关于大哥‘盗墓之王’杨天的一切线索都断了,那么,我还有在此地停留下去的必要吗?”
    苏伦扣了电话,走近我,缓缓地叹了口气:“风哥哥,你也感觉到了?他不是哥哥,他是另外一个人。”
    我把脸深埋在叠好的睡袋里,尽量控制自己的沮丧情绪。
    “那么,他会是谁呢?他怎么也会对土裂汗金字塔发生那么大的兴趣?唉……等小燕到了,或许能解开一些谜团?”苏伦的手慢慢贴在我的后背上,一股缓慢流动的热流从她掌心里透出来,浸润到我的身体里,直达四肢百脉,暖洋洋的,有说不出的舒坦。
    “别说话,风哥哥,这不过是发掘金字塔的瓶颈。一旦撑过去,马上能看到柳暗花明、峰回路转的大好天地——你知道吗?对那些照片的进一步分析论证,几乎可以百分之百地肯定,杨天大侠绝对还活着。对你来说,这是不是个天大的好消息?”
    苏伦的话又一次提醒了我:“如果那些照片是真的,如果大哥真的被禁锢于某个黑暗的地方,我一定得打起精神来……”
    我撑起身子,指着苏伦的电脑:“那些录像资料显示了什么?”
    苏伦舒了口气:“我还没看,等你一起来看……唔,我请的黑客高手马上就到,解开钻机密码后,咱们第一时间开工,只是我在担心昨晚连续的爆炸过程,会不会导致通向金字塔的隧道坍塌掉?或者,金字塔内部的结构是不是还会发生突变?”
    她考虑的问题已经足够多了,但在帐篷外接话的铁娜还是毫不客气地指正了她的错误:“为什么一定要走地下隧道?现在,关于金字塔发掘的所有事务都由我说了算,所以我提议,咱们采取正面进入的方式,直接打通土裂汗金字塔裸露的地面部分,另外凿一条通道进去,岂不顺畅得多?”
    铁娜大踏步地走进来,傲慢飞扬的气势比兵变之前更加炽烈。
    “哼哼,好办法!不过,我得提醒铁娜将军,贵国要是早允许如此野蛮地开发金字塔的话,胡夫金字塔下面的秘密,早就提前十年解开了!”我开始喜欢铁娜,但不喜欢她的嚣张,终于还是忍不住刺她两句。
    铁娜向我望着,笑中带嗔:“哦?你不同意我的想法?难道你不想早些拿到‘月神之眼’吗?”
    我冷笑着低下头,把更伤人的话咽回肚子里。
    “说呀?怎么没词了?我知道,每个沉浮在盗墓这一行里的高手,最渴望的就是早一步揭开目标下埋藏着的秘密——风,我只是想帮你,要尽快满足你的好奇心……”铁娜的声音放低了些,气势也削弱了很多,竟换了一副低声下气的口吻。
    我禁不住心软了,向她咧嘴笑了笑,算是和解。
    其实扪心自问:“铁娜少年得志,统率彩虹勇士,名满本土,就算偶尔有骄傲、翘尾巴的时刻,也不为过。放眼整个非洲大陆乃至全球,像她这样年轻漂亮的女将军,再找不出第二个了。我又何必老是扫她的兴?让她小小地得意一下不好吗?”
    女孩子天生是要人娇宠着、爱护着的,我再跟她较真下去,倒显得我一点肚量都没有了。
    苏伦已经接过话题:“没问题!铁娜将军,我向你汇报过的那个黑客朋友,三小时后到。按照他的估算,大概会在五小时内破解秘密,黄昏之前,钻机就可以投入使用。”
    铁娜妩媚地一笑:“好,黄昏时,一边看大漠落日的风景,一边钻探古人留下的秘藏,单是想想就够浪漫迷人的了……”她斜眼瞟着我,似乎话里蕴藏着无限深意。
    我假装看不见,起身走到桌前,在键盘上敲了几下,摄像机里的资料立刻开始播放。
    先前跟随汤的工作人员,已经在遣散工人时,被铁娜单独软禁了起来。她很有远见,知道钻机和操作人员总能派上用场,所以预先做了未雨绸缪的安排。若是那位黑客高手的工作不出问题,只怕今晚铁娜会挑灯夜战,在金字塔上再凿开一条通道。
    “金字塔内部结构变化后,上下数层会不会是能够随意贯通的?其实只要钻机开始工作,完全可以在任何拦路的墙壁上凿出洞来,直线穿过……”真是得感谢汤,若不是他带来了如此犀利的钻探武器,哪里会让我们经历如此惊心动魄的故事?
    “嗯?怎么回事?怎么回事呢?”苏伦低声叫起来。
    我拉回注意力,画面上,谷野正慢慢走到藤迦床前,动手解那些绳索。这一步,与我推断的差不多,他是想把藤迦暂时解放出来,然后换用另外的行动方式载回日本去。很明显的一点,藤迦的身体在不停地蠕动着、挣扎着……
    铁娜忍不住也叫起来:“天!她活了!她活过来了……”
    目睹一个植物人陡然间做出肢体动作,的确让人惊诧,问题是接下来——
    谷野解开了藤迦后,俯身刚刚要去抱她的脖颈,藤迦的双臂倏地扬了起来……画面只能记录这个角度,因为摄像机是藏在谷野床下的,他一俯身,已经把我们观看的视线全部挡住。紧接着,谷野大叫一声,向后踉跄着退过来,撞在床沿上,缓慢地坐倒。
    藤迦的手里捧着血淋淋的一团东西……再往后,屏幕上出现了一大片雪花,喇叭里也满是嗤啦嗤啦的噪声,显示拍摄到的资料只能到这里,后面什么都没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