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迟到一步的食尸鬼之王格拉乌迪斯愤怒地冲向林凌。
    食尸鬼之王格拉乌迪斯：30级梦魇幻象；生命值10000/10000；无限重生。
    “瞧瞧你都做了些什么！”食尸鬼之王格拉乌迪斯怒气冲冲地挥动枯瘦的胳膊，没有格拉乌迪斯之力的食尸鬼之王就好像没有了牙的老虎。
    “我只做了应该做的事情。”
    弹幕冲击！
    林凌举起闪电权杖，淡紫色的力场束在食尸鬼之王格拉乌迪斯的体表炸裂。
    －2500！
    弹幕冲击附带的击昏效果没有对食尸鬼之王格拉乌迪斯产生作用，它痛叫着捂住被奥术力场束攒射穿透的部位，凶恶地看着林凌：“又是你，奥术法师。”
    “很快你就感觉不到痛了。”
    奥术的光华仿佛光柱一般喷射出法杖尖端，在空气中变化为流动的酸性剑刃。
    “可笑的法师。”
    污秽的领域在食尸鬼之王格拉乌迪斯的脚底下撑开，淡紫色的静态领域如同防护罩一般将食尸鬼之王格拉乌迪斯和林凌封锁在里面。
    系统提示：你受到反魔法领域。
    林凌的法师护甲被发魔法领域的驱散，受到塑石奥义加成的酸性流刃却依旧生效。
    食尸鬼之王格拉乌迪斯手臂变幻为长满倒刺的拳铠，它狂笑着扑向林凌，拳铠的表面爆散出数个悲伤的灵魂光影。
    发光的恶灵发出尖锐的笑声。
    反魔法领域？
    面对很有可能施放出高阶幽冥系的食尸鬼之王格拉乌迪斯，林凌翘起嘴角。他所会的并非全都是魔法。
    经过史诗工匠之槌强化过的黑曜石指环爆散出一团精光。
    三条碾压触须缠绕住食尸鬼之王格拉乌迪斯的身体，进入“亚佐格欧的梦境领域”的boss级单位强度统一是梦魇幻象，不管它的本体是神，还是恶魔，在这头本体既是一个世界，又是一个神祇与超神器的上古之神梦境内，哪怕是恶魔之魂的投影，也至多是一个区区梦魇幻象。
    梦魇幻象拥有大多数领主级单位拥有的状态抗性减益。
    但只要不是领主级单位，经过史诗工匠之槌强化过的“超强黑曜石指环”所召唤出的碾压缠绕都能对它发动深渊缠绕。
    碾压触须的深渊缠绕持续时间多达4秒。
    在g系统开始深渊缠绕倒计时的时候，林凌启动非魔法类的变异德鲁伊圣术：远古意志（混乱）。
    第2秒，林凌抬起闪电权杖，尽可能近地抵住食尸鬼之王格拉乌迪斯。
    第3秒，深渊缠绕被他主动取消，酸性流刃以震爆的方式进行攻击，浓缩至一点后爆发的强酸将食尸鬼之王格拉乌迪斯重重击退，并且造成351点二次伤害。
    反魔法领域吸收了“酸性流刃－震爆”的伤害并吸收了击退效果，却无法吸收远古意志（混乱）产生的二次伤害。
    远古意志（混乱）会加倍触发魔法附带的负面效果。
    食尸鬼之王格拉乌迪斯就这样被击出反魔法领域的覆盖范围。
    林凌开启聚能射击，将远古意志的状态切换为（聚能）。法力幽浮在他的身侧环绕，他使用“灵魂的祝福”重置酸性流刃的使用间隔，服下一株法力蓟恢复法力后，踩着轻快的步伐迈出反魔法领域并再次将闪电权杖对准了食尸鬼之王格拉乌迪斯。
    “法师，你杀不死我！”
    食尸鬼之王格拉乌迪斯大叫着重新扑向林凌。
    “是的，我杀不死你。”林凌回到这个时间点的初衷便不是击杀食尸鬼之王格拉乌迪斯，他要做的只是将幽光守卫带离这个阴影断层，离开“亚佐格欧的梦境领域”回到正常的时间线中。
    幽冥冲击在食尸鬼之王格拉乌迪斯靠近的时候击退了它。
    大部分可以对食尸鬼之王格拉乌迪斯造成效果的魔法都进入使用间隔阶段。
    但这个时候，时间也到达了他在“奥术－时间逆流”看见的一个时间点。
    一抹幽光破开了阴影断层的外壳。
    食尸鬼之王格拉乌迪斯警觉地遁入黑暗消失。
    林凌也紧跟着激活“上古之血：克苏尔的狡诈”，进入相位移动状态。
    幽光守卫进入了阴影断层。
    “我感觉得到……上古之血……”一阵自言自语犹如风一般传送入林凌的耳内，幽光守卫张开手掌，缠绕在指尖的幽光变幻为持盾的夏娃与林凌的模样，他们的眼睛因为佩戴“上古之血”而散发出人类不该有的红色光泽。
    “是他们吗？未来解救我于此地的勇者。”
    另一个时间线的幽光守卫闭起眼睛，她那沐浴在幽光中的容貌渐渐变得清晰可见，也渐渐变得青涩纯真，如同夏娃一般。
    幽光守卫擅用光刃变化为战锤，身后的长风化为披风。
    紧密的幽光交织成幽光鳞甲保护住她的躯壳。
    “我得取回《封印石经》，在食尸鬼之王格拉乌迪斯到达之前……”幽光守卫说着往法师藏宝室的深处走去。
    “你需要这个。”林凌从他躲藏的地方出现，将格拉乌迪斯之力镜影递给一脸警惕的幽光守卫。这一世，他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的专家级法师藏宝室之旅并没有开发出格拉乌迪斯之力镜影的真正用出。
    根据秋清梦总结出的“专长：法师天赋”学习攻略，这把格拉乌迪斯之力镜影该交由幽光守卫持有，才有可能在战胜随机生成的原始与混沌元素两者之一后，再战胜使用元素残骸进入永恒大陆的格拉乌迪斯镜影。
    但这样做无法得到开启密室的泰坦印记。
    秘仪法典和法师天赋是同样重要的道具。
    那一次，林凌为了压缩行程冒了一点儿险。幸运的是，那一次他的冒险成功了。
    依托于那次冒险的成功，他在今天才会出现在幽光守卫的面前，帮助幽光守卫前来获取《封印石经》，改写幽光守卫的未来。
    或许，这个才是幽光守卫该有的剧情。
    －－－－－－
    回家晚了点
    第三百六十六章 欧格佐亚的风（十）
    一既是全，全既是一。
    在《永恒》中，时间是一种可以被强者任意玩弄的数据，也是一种无法被修改的数据。
    进入圣者阶段的npc便是独立于时间轴之外的强者。次元星海的时间也独立于时间轴之外，可以说拥有幽魂之地与祁并者之塔这两处不属于永恒大陆资产的林凌，也是半个独立于时间轴外的人物。
    最典型的例子便是魅魔一族的领袖：魅魔莎莉尔。
    魅魔莎莉尔是林凌使用巫术匕首刺杀检察官莎丽后转化而成的npc，她的两个化身人类检察官莎丽代表她在目前这个时间点的人性，卓尔高阶术士莎莉则代表她在过去时间点的权势，身为她们共同未来的魅魔莎莉尔，同样也是她们共同的过去。
    这如同克力富兰孤儿院那名女婴[注1]一样的设定总结归纳下，便是永恒大陆的炼金术要旨：一既是全，全既是一。
    谁让他们并非凡人呢。
    幽光守卫是少数过去、未来与现在同在的单一个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她，幽光守卫、卡尔梅?吕米埃?加尔德是一位没有神格的神祇。
    “我认识你，奥术法师。”处于法师藏宝室任务开始前的幽光守卫认出了林凌，“你应该在欧格佐亚群岛为位面的重叠猎杀鱼斯拉。”
    “我想要你离开这里。”
    林凌一边留意着周围的情况，一边说道：“这里是亚佐格欧的梦境领域，不是藏有《封印石经》的法师藏宝室。”
    “不，奥术法师。”幽光守卫如林凌所想的那样拒绝了他的要求，“对于你来说或许如此，但对于我来说，这里便是大魔法师法尔曼留下《封印石经》的藏宝室，他将《封印石经》遗留在领主雕像的体内，用来封印上古之神三位一体的亚佐格欧意志。我来此是为了检查《封印石经》是否完好。”
    “可我接到过的任务……我是在未来被你们的人要求夺回《封印石经》。”林凌有些疑惑地说道。他确实记得npc要他们前往法师藏宝室夺回《封印石经》，是为了解决各地的混乱力量渗透。
    如果剧情真是按照幽光守卫所说的那样发展，那么亚佐格欧之所以苏醒，完全是因为他们这些自以为“主角”的玩家贪图任务奖励帮助npc夺走镇压亚佐格欧意志的《封印石经》所致。
    莫非他扳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上古之神远远要比你们想象的强大，你的眼睛有时候并不属于你自己。”幽光守卫说着接过林凌手中的格拉乌迪斯之力镜影，“但我仍旧要感谢你，奥术法师。尽管这一次我不会再遭受同样的羞辱。”
    “不离开？”林凌叹出口气，幽光守卫不愧是传说中的“npc好感度杀手”，一句话就让自己对大部分npc都没了好感。
    “在检查完封印之前。”幽光守卫往法师藏宝室的深处走去。
    林凌百无聊赖地跟随着她往前走去，他们穿过腐烂回廊，进入法力监牢。
    本来关押着数百头奥库斯恶魔与炼狱生物的法力监牢现在只剩下了一片空荡荡的监牢废墟。
    “这里的封印被破坏了，我感觉到亚佐格欧的意志正在慢慢苏醒。”幽光守卫神色凝重地说道，“我们必须将《封印石经》取出，用它重新封印这里的一切。”
    林凌耸了耸肩，这趟旅程，幽光守卫说了算。
    “希望领主基座仍旧保持着足够清醒的心智。”幽光守卫从地上捡起了一把钥匙，两侧都有牙齿的钥匙尾端用铭文写着“救赎”字眼。
    但要是把钥匙倒转过来，铭文“救赎”就变成了铭文“阴谋”。
    “炼狱主宰火痕。”林凌在法力监牢的一个笼子上看见了被关押者的姓名，他从左往右看去，分别看见了恶魔大师瓦雷尔、天启邪魔煞科、痛苦女士密涅瓦幻象、嗜血女妖亚莎琳、炼狱督军克朗威尔与混乱元素亥格。
    如果算上这把钥匙的隐喻，混乱漩涡1－8号boss几乎都全了，只剩下最终boss炼狱大祭司与隐藏boss六臂蛇魔没有出现。
    林凌不记得他去过的法力监牢是不是同样有类似的名牌，不过这很好解释为什么身为炼狱生物的炼狱主宰火痕的胸部会有一个说古神语的大嘴，亚佐格欧的意志显然腐蚀了它们的心灵。他使用摄像精灵保留了这些珍贵的资料。毕竟，他手头还有一本关于大魔法师法尔曼的意淫文在填坑，资料越扎实，造成的争论性越大。
    “或许我该通知灵魂卫队。”
    幽光守卫喃喃自语地说道。
    npc的惯用马后炮。
    “我们这个时候离开还来得及。”林凌对幽光守卫好心的提醒道，他猜测只要他们不触动《封印石经》，身处的梦境领域便不会再次变换。
    “不，封印的完整性是第一要素。”幽光守卫突然勾住林凌的手臂，将身躯靠在他的胳膊上，她问道，“恋爱中的人类情侣是不是应该这样走动？”
    此时的幽光守卫还保持着夏娃的容貌与体型。
    林凌微微一愣，在恋爱方面，他的战斗力约等于5，和渣滓一样的战斗力。对于幽光守卫提出的问题，他实在无法回答。
    尤其是，她这是以夏娃的容貌、语音和身躯对他进行询问。
    “大概……是吧……”
    林凌停顿了仿佛一个半世纪那样长的一秒后，鬼使神差一般说出了小戈登对他说过的一个谬论：“女性这样做的原因是防止男性勾住她们的腰部，避免他们发现她们腰部生长赘肉的事实。”
    “众神殿的讯息并没有告诉过我这些。”幽光守卫口中的众神殿便是系统中枢，世上唯一一台直接与核聚变反应堆相连的主脑主逻辑智能所隐藏的扇区。
    林凌前一世在住院期间听同病房的一个退休的大学教授谈论过许多关于《永恒》的阴谋，其中一大阴谋是《永恒》其实是月球的超级计算机为了促使人类进化而开发出的一款极具针对性的网游，另一大阴谋是各国政府都想尽办法在破解“众神殿”的外部防火墙，寻找与主脑直接交流的方法。
    然后，那位颇受小道新闻媒体尊敬的大学教授因为电动轮椅的一次偶然机械事故死在了林凌“不治身亡”的前一天……
    幽光守卫在林凌胡思乱想的时候主动将他的手搭住了自己的腰，准确的说，是和夏娃一模一样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