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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节

      此镇离白水镇只隔了百里,这里的百姓已经消失了,那么白水镇的人是不是也消失了呢?
    周行想起二叔二婶,你们是不是都还好?
    爹,娘,你们都要好好的呆在家里……等我回来。
    周行咬着牙,疯狂的运转着真元朝青云伞涌去,化作一道迅风,掠向远处。王语婷察觉到周行的异常,不再说话。
    至于沈风,也是沉默,跟着周行越久,他心里越是吃惊,他擅长身法,以练气高阶的修为就可与筑基前辈相比较,在族中,若论速度相比,绝对能排在前矛,这一直是他引以为傲的,然而,此时此刻,这份骄傲尽皆化成乌有。眼前的男子,周行,以练气二层的修为,带着一人,竟然比他的速度还要快,若不是他竭尽全力,恐怕稍有不甚,就会被其甩掉。
    原本以为这或许是用了秘法临时变快,可是他已经跟在旁边数个时辰,都未见其减过速。沈风由惊讶逐渐佩服起来,不论周行是不是有伪法宝,但他相信,若其没有对身法有一定的领悟的话,就算有再好的伪法宝,哪怕是真正的法宝,也不可能如此快。于是,沈风心里慢慢打定注意,一定要与周行交流下对身法的感悟。
    百里之距,以周行全力而为,不过一个多时辰就能赶到,其间,还发现几处村庄,三人消耗了一些时间查寻了一遍,所有的村民都不见了,这令三人的心情都是沉重无比。
    终于,两个时辰后,周行远远就见到一个小镇,一股熟悉的气息传至心底。
    “白水镇……”
    白水镇不大,总体上也不过一两百户人家,看上去只比一些村落大些,镇边是稀稀的树林,一条不算宽的土路,夹杂的铺着青石板直通镇内。
    周行忽然停了下来,望着这条熟悉的路,驻立不行。
    他还记得,那夜拜别爹之后,他就踏上了这条路,离开了家乡。而这一去,一年多时间,才因变故而回……
    周行抬头,眺望着百丈外的小镇,镇头的那面石碑还歪歪的扎在地上,石碑旁,一棵数丈高的银杏树,枯黄的落叶,盘旋着,打着圈儿,从上掉下。周行还记得,春暖之时,那银杏树结满了小黄花,在地上铺成了一层杏花毯子,煞是好看。
    小时候,还未上私塾时,被爹带到镇里,他很喜欢在那杏花毯上翻着滚,还嚷着要把那毯子带回家,让娘也睡。
    想起幼时的无知,周行不由微微一笑。
    “小师傅,你怎么了?”王语婷奇道。
    “周兄,难道此地有什么古怪?”沈风心中一动,如是问道。
    周行定了定神,轻声道:“这是我的家乡。”
    闻言,两人一阵恍然,都是面带好奇的打量着小镇。
    沈风忽然眉头一皱,道:“周兄,那里似乎也没有什么动静。”
    周行脸色猛地一变,连王语婷都不带,直奔镇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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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更到!龙套名弄错了,也不改了。。后面再用
    第八十七章 噩耗
    白水镇安静的仿佛处于沉睡,只有镇里养的狗啊猫啊时而叫唤一声,街道上没有人走动,那些摆着的小摊没人经营,许多门大敞着,无人出入。
    周行疾跑到一处小宅院,推开大门,大喊道:“二叔,二婶,你们在么?大富回来了。”
    没有人应答,院子里有着许多练武的器具,随意的丢在地上。
    周行面无人色,跑向厨房,这个时辰,二婶应该正在做饭,然而,厨房内空无一人,连柴火都未燃起,在旁边,放着一些菜,还有一大块肉,这是二叔喜欢吃的。
    “二叔,你回答我啊!二婶,出来啊!大富回来看你们了!”周行大声叫道,在真元的作用下,他的声音甚至连整个小镇的人都能听得一清二楚。
    可是,依旧没有应答。
    周行眼圈微红,嘶声道:“二叔!二婶!你们说句话啊!”
    他直奔其它房间,一处一处的打开,一处一处的寻找,没有人,还是没有人……
    两道人影出现在了院门口,沈风带着王语婷找到了周行,看着周行的动作,听着他的叫声,王语婷也眸子一黯,一抹晶莹在眼底出现。
    沈风望着周行,微微一叹,却不知道说什么好。
    突然周行冲他两人跑来,两人连忙让开,周行已经跑出门外,朝着另一处房间跑去,敲响门,大喊道:“李婶,你在家吗?”
    没人回应,又跑到另一处房屋,叫道:“吴大叔,我是大富,开开门啊。”
    周行再次敲响下一家的房屋,不断的大叫道:“开门啊,开门啊!”
    片刻,周行顿了顿,状若疯狂的朝着一处大院跑去,“老师,老师,你开下门啊!”
    半晌,周行不甘的捏紧拳头,运起真元,奋声大喊:“谁还在!有没有人还在……”他的声音滚滚传开,响彻数里之内。
    然而,整个镇已然空了一般,除了那被惊的狂吠的狗,再无任何声响。
    物是物,人非人。
    房屋依在,人去楼空。
    周行的脸色越发的惨淡,眼中含着的泪,几乎要夺眶而出,又被他死死的忍着。
    “我不能哭,不能……
    我一定要找到他们!一定要!”
    一道白影出现在周行身侧,用手重重拍在他的肩上,叹道:“周兄,坚强点!”
    周行朝沈风看了一眼,点了点头。
    接着,周行脸色再次一变,什么也未说,直奔镇外。
    沈风一怔,直接带上赶来的王语婷,追向周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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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水镇附近二三十里,有一处村庄,这村庄不大,总共也只有百余人,村庄基本都是以土墙茅檐构成,这样又小又破落的村,以至于连名字都让显得丢人。
    这村叫小土村。
    小土村附近是一大片一大片的耕田,每一家都能分上好几亩。村里人世世代代以耕田为生,买不起牛,都是以自身耕种,从早忙到晚,几乎是日日辛勤。
    数年前,小土村周家的孩子大富,被送到了镇里的私塾读书,一时间整个村里都议论纷纷,大家热情的来大富家奔走,送上鸡蛋,送上米粮。村里人都说,大富这孩子,有出息了!大富爹乐得成天合不拢嘴。
    然而,一年多前,大富爹去了城里一趟,回来说,大富不见了。这一石激起千层浪,村里人众说纷芸,而大富爹则整天拿着大烟杆,吸着浓浓的烟,在附近一直找,一直找……
    “爹,大富回来了!”
    “你们千万不能有事!”
    周行不断的喃喃,他飞快的走进了小土村,在一处数间土屋连在一起,围着的一个小院外停下。
    这四间土屋颇为矮小,上面的茅草显得有几分凌乱了,屋门敞开,一只大黄狗拴在院中,院内还有两棵不大的枣树,其上结满了红红的枣,看上去很是诱人。院外用篱笆围着一个圈,仅留下一丈余宽,用横木板做成了一个简单的门。
    在村里,大多数都会养狗看家,周行看向那大黄狗,他记得这条狗是去镇里不久后买的,如今长得更大了,那枣树比以前结得枣更多了,土墙上被敷着许多新泥,可是一切基本上都还是没变。
    周行目光紧紧盯着那敞开的门,他忽然很害怕,害怕见到父母,可是他又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父母。
    近乡心怯么?还是怕父母都已不在?
    豁然,周行心一横,推开院内,走了进去。
    “汪!汪!”那大黄狗怒叫连连,忽然又停止了叫声,晃了晃脑袋,用鼻子遥遥嗅着周行的气息,似乎是感觉到一些熟悉的气息。
    周行没有理会它,走到院里,在那敞开的门外,轻轻的叫道:“爹,娘,大富回来了。”
    周行静静的等待着回应,他满目期待之色,恍惚间听到,娘高兴的声音从屋内传出:“大富,回来就好,回来就好。”
    爹咳嗽一声,夹杂着大烟味的声音响起:“哼,你还舍得回来了。”
    周行脸色欣喜,刚要点头,忽然一怔,反应过来,这里一片安静,爹娘根本没有回答他。
    “爹!娘!”周行嘶声大叫,冲进屋里。
    少顷,又冲了出来,跑进其它屋里,“爹,娘,你们在哪里,大富回来了,大富真的回来了……”
    “爹!大富知错了!你快出来啊!”
    “娘!大富回来了……”
    周行眼中布满了血丝,满脸惨容,嘶声连叫。
    “爹娘,你们是不是在地里,大富来找你们。”周行往自家的耕地跑去。
    “汪汪”那大黄狗朝着周行狂吠,想要追赶,却被绳子拴在了树上。
    不多时,周行来到自家的耕地,望着这一片已经结成了果实,其中已有部分被收割的田地,竭力喊道:“爹!娘!大富回来了!”
    他的声音传出老远,却没有任何回应。
    消失了……
    二叔,二婶消失了……
    爹,娘,村里人,全都消失了……
    周行怔怔的站在耕地边上,他紧咬着牙,牙缝里渗出丝丝鲜血,额上青筋绷着,布满血丝的眸中冒出森然之意。
    许久,周行仿佛中牙缝中挤出话,“谁敢害我爹娘,我周行一定不会放过你!就算找到天涯,找到海角,我周行也要让你千倍万倍偿还!”
    沈风和王语婷赶来,瞧着周行的神情,就已然明白了一切,两人对视一眼,默然不语,听着周行的话,王语婷满脸忧色,轻轻走到周行面前,拉着周行的衣袖,劝道:“小师傅,别伤心。”
    周行望向王语婷,目中毫无感情,忽然厉吼道:“都怪你!若不是带着你,我一定能赶回来救他们!”
    语出,王语婷娇身一颤,眼中流出泪,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不停的掉。她收回手,掩面泣语:“小师傅,对不起,对不起……”
    沈风面色微冷,道:“周兄,这一切怎么能怪得了王姑娘。”
    周行冷冷扫了王语婷和沈风一眼,身形一动,驰向远方,声音还回在这里,“我不想再看见你们。”
    小土村,周行回到家中,爹娘之事,他无能为力,他连这一切是为何都不知道,村民们莫名其妙的消失,这一切他都不知道能去怪谁。他心里的愤,下意识的发泄到了王语婷身上。
    周行站在院中,通红的双眼冒着森然的杀意,他现在什么也不想管,什么都不想去在乎,他只想知道,是谁让爹娘消失了,让二叔二婶消失了,让村民们全都消失了。
    是谁?到底是谁!!!
    “汪汪”大黄狗似乎想起了周行,摇着尾巴朝周行欢叫。
    周行看着它,忽然神色一厉,叫道:“你看到是谁了?是谁带走了我爹我娘?”
    “汪汪”大黄狗只是欢叫着,对于周行的神态没有什么反应,那尾巴甩得更欢了。
    周行脸色一寒,怒道:“当狗不知道保护主人,留你何用!”他走近,挥起手,就朝着大黄狗的头颅斩去。
    只是在即将碰到时,周行猛地一停,眼中浮现出痛苦之意,朝着后连退几步,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脑袋,放声痛哭。
    “爹,娘,大富没用,不能保护你们……都是大富的错……是大富的错……”
    他想起娘给自己做的衣服,想起娘给自己做好吃的,想起爹劳心劳累来看他。可是,爹娘却消失了。
    是大富的错,大富没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