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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节

      “我认为赢了就是赢了,至于你有什么想法,我不知道也没必要知道。
    你现在要紧的是赶快想想怎么安全回国吧,可千万别在半路上发生第二次的长街事件啊。”奴耳哈斥右手一挥,一阵微风吹走杨广手中的枯叶。
    “看来大汗已经知道谁是凶手了?”杨广后退了几步,稳住身子喘气道。
    “这还需要问吗,你难道心里会不明白是谁搞得鬼?”奴耳哈斥见杨广一下子就定住了身子,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更加快速的挥动右手。但见,微风乘势变狂风,满地的枯叶随风起舞,绕着两人周围一尺方圆之地卷成两条似龙似蛇的怪物。
    “明白,我怎么明白?四个兄弟,五个姐妹,我怎么知道是谁。大汗,你是不是太高估我了。”一退再退的杨广,紧闭着眼睛避免散乱的叶枝弄伤双眼。
    “不,其实你早就知道了。你骗不了我,别以为闭着眼我就看不出你的心思。”奴耳哈斥似乎今夜耗上了,右手连挥不算,还伸出左手不断的在胸前画十字。虚无的指痕竟然莫名的闪耀淡淡的青光,在青光的映衬下,十字清晰的显现在奴耳哈斥的胸前。“叮”一声轻吟,十字青光亮如白昼,似发散着一股引力拉扯奴耳哈斥身边的枯叶。稍顷,枯叶团化成一支十字箭尾的利箭飞速的射向杨广。
    杨广猛地睁眼,狂冲向逐渐接近的十字叶箭,然后就只听到“轰”的一声,一切归于安静。
    风停了,叶散了。
    绚烂的光芒,炫目刺眼,杨广两眼微闭。剑尖似若昙花一现的惊鸿,悄无声息之中顶住杨广的颈项。
    “你知道吗,你让我很害怕。”奴耳哈斥右手握剑轻轻一转,暗红的血丝从杨广的脖子中央缓缓渗出。
    杨广无法猜到奴耳哈斥叵测的心思,任由血丝流落,一言不发的等待奴耳哈斥接下来的打算。
    “在你遭鬼蜮刺杀不死,我就感到了你的不一般。再从这次的长街刺杀而不亡后,我更加觉得你不凡。
    最最令我心惊的是你那深沉的心机。你想不到我能看出你的可怕,全因为你的贴身护服吧。”奴耳哈斥长剑快速下拉,斩落袍衫的一角,露出杨广里面的战斗服,满怀大笑道。
    杨广心里一震,全身绷紧,坚定的看着奴耳哈斥,随时准备一搏。
    “普天之下,除了始熊皮制作的皮甲外,没有哪种护甲能够达到轻便、刀枪不入的地步。观你护服制作之精良,质料之轻便,强度之坚硬,我敢肯定必是始熊皮衣。
    而始熊之皮坚硬如山,非一般利器所能切开,所以能够制成这般贴身合体的护服必然历经神兵多年裁减而成。
    一直以来未曾传过大夏国晋王有宝衣神兵,从中可见你保密做的有多好。
    这绝非是一个纨绔王爷所能做到的。你说我说的对吗?”奴耳哈斥贪婪的盯着杨广的战斗服不怀羡慕的说道。
    “只要你告诉我,怎么裁制,用什么裁减始熊皮的,我保证你安安全全的回到你的大夏国。”奴耳哈斥放回手中的剑,向杨广保证道。
    听到奴耳哈斥的话,杨广松了一口气,不过依然没有放松紧绷的身体。
    “大汗,我哪有什么神兵利器。全靠的是坚持,为了这件保命的护衣,我整整坏了不下五万把质量上等的环首铁刀和近百把镔铁横刀,及数千把益阳大剪,方才裁成合适的护衣。”杨广当然不可能告诉他,你们这个时代怎么可能制造出我身上的战斗服呢,只好随便瞎编乱造一番。
    “哦。难怪盛传晋王花销巨大,无余金供养亲卫,以至于不得不解散亲卫军,供己开销。初以为真的如传闻一样,晋王把钱财都花在吃喝玩乐上了。不想竟是耗费在这啊。本汗还真的佩服王爷的远见之明。”奴耳哈斥惊诧道。
    “如今想来,觉得当初怎么会这么傻,耗费那么大的人力物力财力,仅仅做了一件始熊宝衣,却丧失了许多的东西。到如今,落到了被人追杀的地步,当然能有命在,也的确宝衣护体之功。真是败也宝衣,成也宝衣。”杨广装模作样的叹息道。
    “王爷,你从这里看到了什么?”奴耳哈斥转身面对着茂密的林草,突然问道。
    “茂密的森林,密集的野草。”杨广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问,便如实回答。
    “不,我看到的是丰收的粮食,强大的女真精骑,强盛的后金。”奴耳哈斥敞开双手犹如指点江山一样,激昂飞扬道。
    “只要给我五年的时间,我就能把这片广阔的区域变成膏腴良田,到那时我后金将会何等的富强。”奴耳哈斥仰视天空,中气十足的吼道。
    “我这么一个年过花甲的老人,还对自己充满信心。你一个大好青年,为何这般没信心呢。丧失的东西,可以去夺回,只要你肯努力,还怕没有出头之日吗?”奴耳哈斥面对杨广煽情道。
    “大汗,你就不怕我出头之时,对付你后金的那天吗?”杨广直视奴耳哈斥,富有深意的问。
    “我老了,子孙也到了挑起重担的时候。成王败寇,能者居之。将来的事,自有儿孙操心,我又何必担心。
    你的父皇是我这辈子最佩服的帝皇,滚滚历史长河,外戚夺权数也数不尽,可能够把国家治理的如此富强的外戚,你的父皇应该算是第一个。
    可惜,我们两国相距遥远,不然还真想同你父皇把酒言欢,共贺两国结为秦晋之好。”奴耳哈斥摇头惋惜道。
    “大汗,同意这门亲事?”
    “我一直以来,都同意这门亲事。以前担心我的宝贝女儿嫁给你后,不会有好日子。不过,现在我不用担心了。希望,以后能够让着点玉琪,毕竟她还小。”
    “多谢大汗的支持,我会让着她的。”
    “好。人老了,站了这么久,就觉得有点累。回去了,希望你能够记得你的话。”奴耳哈斥久久的盯着杨广的双,转身慢慢的走去。
    “不用担心那些侍女,自有人安排她们的一切。”说这话的时候,奴耳哈斥的身影已经消失在杨广的眼前……
    第十一章另类婚礼
    光阴似箭,岁月如梭,休养了半个多月的杨广终于看到了康复的迹象。
    这刻的杨广真是热泪交加,诅咒连连,复杂的表情交织在他的脸上。
    事情即使过去十八天了,杨广的心依然对奴耳哈斥存着极度的怨恨。假如不是他的苦苦相逼,自己的身体怎么会受创那般严重。
    奶奶的,莫名其妙的同奴耳哈斥见了面,又莫名其妙的想杀了他,真不知道奴耳哈斥心里怎么想的。常说女人心海底针,不见得男人的心就比女人心好得多啊。
    现在更好,居然连婚礼的六大步骤都完成了纳彩、问名、纳吉、纳征、请期五步,只差亲迎这一步了。天啦,自己来后金国是迎娶啊,而不是作后金国的额附。倘若自己完成了亲迎这一步,那杨广可以确定他的冒牌兄弟们定会借机以有违人伦,不思夏国,有辱国体等各大帽子打击他。
    而大夏国皇帝杨坚出于各种各样的原因,必然会对杨广大失所望,那样的话除非杨广能够兵变夺权,否则再无机会登上宝座的那天。
    虽然杨广对原晋王在大夏国的处境没有完全的了解,可或多或少知道他的势力,可以说除了母后还比较宠爱他的话,基本上没有一个大臣把宝压在杨广身上。更何况,独孤皇后面对不思进取,只图寻欢作乐的儿子,她的宠爱程度正在逐渐的减少。一旦,没了母后的庇护,晋王也就成了杨广权力生涯的尽头。
    奴耳哈斥身着紫貂皮制汗袍,威严地端坐在金銮殿上,低头俯视稀少许多的人群,心里油然而生一种世事难料的沧桑感。
    “是你们先不仁,不要怪我不义啊,我的老兄弟们。”奴耳哈斥心里暗自念叨。也许只有这样,才能让他的心里得到一丝安慰吧。
    穿过精雕细琢的金銮殿门,望见外面的天空是那般的碧蓝。秋阳高照,释放着秋天的韵味。和风徐徐,吹奏着丰收的金曲。
    震耳的鞭炮声,热闹的锣鼓声,欢快的乐曲声,隐隐传入巍峨的金銮殿,奴耳哈斥的脸上露出了一丝诡异的笑容,底下的王公大臣们也流露出奇怪的笑意。
    “诸位爱卿,该我们前去祝贺了。随同本汗,一同前往如何?”奴耳哈斥猛地一站,微眯着眼古怪的笑道。
    “尊大汗吩咐。”众人答的异常响亮和同声。
    在奴耳哈斥的开怀大笑声中,各人依照各自的级别随在大汗身后鱼贯而出。
    惟妙惟肖的鸟雀声,挤眉弄眼的戏耍声,逗得路人笑声连连,前仰后合。
    这是奴耳哈斥等人乔装后所见的情形。他们并没有融入笑声的海洋,却在不断的搜寻着婚礼的两个主角。
    令他们失望的是男方,女方一个也没见到。怒气默地涌上奴耳哈斥地心头,不过并没有在他的脸上表露出来。
    “我们走!”奴耳哈斥说完头也不回的向东走去。
    “妹妹,我的姑奶奶,你就听嫂子的一句劝。赶紧的换上新衣裳,开开心心的坐上花轿做新娘,别发你的小孩脾气行不行。”大玉儿不停的哀求着呆在自己房间里不出门的巴约特玉琪。
    “嫂子,你走吧。我死也不嫁那骗子。”房里传出一个抽泣的女声。
    “玉琪,等到父汗他老人家来了,可就不好了。你还是赶快出来吧,别让父汗为难呀。”大玉儿继续劝导。
    “呜呜……”里面除了玉琪的咽泣声,再也没有话传出。
    “唉……”大玉儿对着玉琪的闺房重重的叹了一口气,然后无奈的离开。
    “格格,不好啦。啊哟,对不起,四福晋。格格,你快跑,大汗来了。”玉琪的紫衣女卫中的一女卫匆匆忙忙跑进来嚷叫,不小心撞了大玉儿一下。
    “紫鸳,没事。”显然大玉儿对这个女卫颇为熟悉,并没有责怪她的意思。
    “玉琪,你听到没有,父汗来了。再不出来,可就迟了。”大玉儿听到紫鸳的话,连忙回到闺房前劝说。
    等了一顿热饭的时间,两人没听到里面有任何反应,互相对望一眼,点点头,两脚一同踢到门上。
    “哐”的一声重响,门打开了。只见,一张沾满泪水的小脸露在罗衾的外头,交杂着生气和可怜的复杂表情。这时,两人提着的心也掉了下来。只不过,不知是怒还是笑,这个时候她居然还有精神睡觉。
    不知道是哭累了,还是真的困了,这么大的声响,玉琪竟然没有反应。
    奴耳哈斥阻止了大玉儿两人的问安,心疼的坐到玉琪床前轻轻的怜惜道:“琪儿呀,不是父汗不疼你,实在是没办法的事啊。我们后金国太需要大夏国的支持了。那个男人,已经答应父汗会好好照顾你的,你不用担心他人会欺负你。”
    “大汗,玉琪格格已经三天三夜没有好好睡觉了。这会儿刚刚睡着,您看是不是……”大玉儿用乞求的口吻向奴耳哈斥问道。
    “我的好儿媳,你不用替她找借口,即使三天三夜不睡觉也是她自找的。既然我答应了大夏国皇帝的婚约,她就该早有出嫁的自觉,怎么能在这个时候耍小孩子脾气呢。对了,你知道晋王在哪吗。刚才,我出去看了看,没发现他在队伍里头。”奴耳哈斥欣喜的瞧了大玉儿一眼,然后又拉着脸说。
    “父汗,儿媳不知。请父汗恕罪。”
    “知道你这几天都忙着劝琪儿,不怪你。你再劝下她,在半刻钟之后,如果我没见到她出来,你就把她绑过去。等到我出手的时候,就要执行宗法了。”
    “是,父汗。”
    大玉儿看到奴耳哈斥出去,拍拍胸口,呼出一口气。她知道父汗说的出口,就做得到,一旦执行宗法,玉琪不少了一层皮才怪,连忙摇醒她,告诉了奴耳哈斥的话。
    意识到问题严重的玉琪终于戴上了新娘的花冠服饰,极其不情愿的一步三回头出了闺房踏上了迎亲的队伍。
    虽然有了新娘,可却无法找到新郎。得知这个消息的奴耳哈斥,气得发笑,双手颤动着捏碎手中的一张纸。
    “给我出去找,即使把图宁城挖地三尺,也要把杨广找出来,否则你们自己挖个坑跳进去把自己埋了,不要来见我了。”
    “喳”。
    一声令下,大汗亲军全体出动,寻找新郎官。那么这个时候的新郎杨广在哪呢。
    他在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呢。战斗服没了飞行功能,真是不方便的很。这不,也不知道他是鬼迷心窍了,还是鬼上身,莫名其妙的往城郊走,竟然走到之前研究晋王令牌的地方,接着又郁闷的第二次掉入那个深坑。
    他没想到半个多月不见,这个坑竟然深达二十几丈,深坑的四周非常光滑,看上去象似被用什么东西平整过一样。所以,没了飞行能力的杨广找不到借手借脚的地方,失去了爬到地面的可能。只好用起了最笨不知是否最有效的招数,在里面大喊救命,以便路过的或者周围听到的人帮帮忙。
    在求救的同时,杨广忍不住担心自己的身体。一不小心掉到这坑里,很是摔的比较惨。估计才复原不久的身体,又要躺着了。
    如果不是这样,杨广早就拿出金龙战刀在光滑的坑壁上弄几个可以落脚的凹陷点了。
    喊的有点累得杨广,躺倒在坑底仰望着天空,着实做了一回井底之蛙。这个时候,他才发现自己同那只青蛙没多大分别。假如自己不是靠着联盟高科技,在这个大陆上不知死了多少回了。本以为,自己初来的时候那一个月的不吃不喝,达到了挑战联盟龙战士的生理极限。以为一旦回到联盟,就能突破自己的身体极限,从而跨过自己目前只是黑金战士的坎,一举到达龙战士的地步。
    不料,几经周折后,现在的自己弱得拿不动一把刀,还真是天下之大笑话。更笑话的是一直以来,自己以龙战士的标准要求自己,就连龙战士所说:阴谋诡计在实力面前顶个啥的话也是奉为自己的准则。
    天啦,龙战士是什么人,黑金战士是什么人。即使自己通过了一个月不吃不喝的生理极限,还有众多的极限等待着自己突破啊。不说其他的,光身体的强化极限,想达到龙战士的标准,就要比自己目前十倍的身体强化高百倍啊。
    千倍身体强化是什么样的地步呢。联盟中人都知道要突破太空得需要太空母舰,宇宙飞船,而千倍身体强化后的龙战士可只凭自身,冲破大气层的覆盖,单身进入太空。那么十倍身体强化呢,说的好听点是折钢断铁,可实际上只是动作比普通人快,身体的柔韧性得到加强,抗击打能力有所提高,双眼视力清晰许多,根本就不可能飞入太空。
    在龙战士那种强人面前,阴谋诡计当然是无用武之地,可黑金战士算个啥,屁也不是。这不,到亚西大陆后尽管也杀了好几个人,可在长街那场刺杀面前,不是有人帮助的话,自己完全没有还手之力。更加令他无奈的是经过那次刺杀,他的身体遭到了非常严重的破坏。
    在伤药喷雾剂和特效续骨粉的帮助下,身体得到了一定的康复,可被奴耳哈斥那晚的风吹剑打之后,身体完全陷入了罢工之中。刚刚经过休养,不想却又被那个该死的少女巴约特玉琪踢了几脚,落了个同残废没有多大区别的下场。
    妈的,该死的玉琪几天之前,还蹦蹦跳跳的说要嫁给他。到了昨天,却跑到他面前哭喊着说他是骗子,绝对不嫁给他,不嫁就不嫁吧,还狠狠的收拾了自己一顿,真不知道哪里惹上她了。
    这种女人,她要嫁,杨广还不敢娶呢。可现实却逼得他不得不娶这个女子,不难他可能连浑浑噩噩过日子的机会也没有。于是心情烦躁的杨广便出来散散心,一不小心踩空陷落深坑。受创的身体更是雪上加霜。
    自怨自怜了一番,依然不见有人帮忙,只能寄希望奴耳哈斥派人寻找到自己了。身体骨子一弱,什么都觉得累,杨广眯着眼休息,倒是自个儿睡着了。
    迷迷糊糊中,杨广觉得自己的身体好像在不断的下沉,而且还听到“唧唧”啃食泥土的声音。不过,他实在太累了,累得连睁开眼看看的力气都没了。
    “大汗,找到晋王了,他就在这里。”辛苦寻找杨广的侍卫迎着大汗来到这个越来越深的深坑。
    “谁下去把晋王带上来?”奴耳哈斥转身朝着众人问。
    这个坑太深了,没有绝顶的轻功焉能上来,何况还要带上一个人。奴耳哈斥见没人回应,只能叫人拿来粗绳,系绑着下去拉杨广上来了。
    “大汗,不好,王爷没气了。”下到坑底的那人发现拉扯杨广的时候没有动静,便伸出手指探到鼻孔沿,惊呼道。
    “什么,他死了!快,快把他拉上来。”奴耳哈斥一听,脸色立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