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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

      叶皓东:“张兄是瞧得起我皓东,高抬我了,不过既然你有这个意思,请划下道来,我接着就是。”
    张天鹏想了想,努起嘴巴点点头:“嗯,不错,够范儿!让我划下道来,也好,就我来定这个规则好了,这样吧,咱们俩的刑期都差不多,你是十年,我是十五年,但我是前年十月份来的,你是今年元旦来的,咱们两个差了一年多,刨除那一年多不算,咱们俩就比一比从现在起谁在这里呆的时间短,如何?”
    叶皓东没想到他会提出这么个比法,顿时来了兴趣儿,问:“有什么规则吗?比如许不许给对方下绊子什么的。”
    张天鹏点头:“当然有,你的事情我打听过了,你很难得,有情有义有手段,而且够狠,说实话我看中你了,想跟你联手打天下,我想收服你,为了这个目标,我肯定会用些手段,咱们这个赌约就以一年为限,谁在这一年之后的刑期少于对方就算谁赢了,输的一方给对方从此当副手,陪着赢家一起打天下!”
    叶皓东摇头:“这个赌注有些不现实,你我这样的性格到时候输家很难兑现,你能这么提是因为你觉着有把握,我能答应你也是这个道理。”
    张天鹏点头:“你说的也没错儿,不过我还可以补充一条儿,我输了的话这个赌注不变,但假如你输了,你可以用你的新绿物资回收抵消赌债,你看咋样?”
    叶皓东痛快的:“好,就是这么说。”
    张天鹏:“那个保利刚也不错,本事不在虎子之下,心计还不缺,重要的是够忠心,你还真是个会带小弟的大哥,就冲这一点,我就看好你。”
    叶皓东一抱拳:“张兄过奖了,没别的事我就告辞了。”
    张天鹏还礼:“慢走,不送。”
    叶皓东走了几步,突然回头确认一句:“是一年为期,谁先离开这里算赢对吧?”
    张天鹏哈哈一笑,反问:“没错儿,就这个赌法,皓东你有别的想法?”
    第七章 饺子,酒,老千和摔跤比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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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皓东回到十七组,饺子已经包上了,他忙洗手上前帮忙,一干上才发现,敢情他还挺有擀皮儿的天赋。试了几道工序,发现就擀皮儿最拿手,于是主动担当起擀皮儿重任,一个人擀,五个人包,居然供的上趟儿。
    饺子煮好后,大伙儿兴奋的团团围坐,叶皓东也跟着一起端着碗抢着吃。他的碗里有郭大疤刚送来的陈醋和蒜酱,吃之前他特意给其他人都分了点。监狱里有服务社,但不卖一切瓶装物品,陈醋这东西那时候还没袋装的,所以这东西在这儿也算是稀罕玩意,叶皓东正嫌不够时,管教王少林推门进来了,大伙儿赶紧相让,王少林却连连摆手拒绝了,只留下一大一小两个塑料瓶子的不明液体。并指明是特意送给叶皓东的。其实他不说,别人也不会自作多情的认为他堂堂管教会给自己送东西来。
    方华龙在叶皓东点头后,抢着过去把瓶子拧开,先打开的是小瓶子,一闻大喜:“是混了大蒜的陈醋。”季成刚也过去拿起那个大瓶子打开,一闻,脸色顿时变了,其他人看见他一副变毛变色的样子纷纷倍感好奇,抢着问:“大刚,里边是什么东西啊?”
    季成刚抱着瓶子的动作像抱着自己刚满月的八代单传的儿子。小心翼翼的问叶皓东:“皓东哥,你喝酒吗?”
    叶皓东微笑:“喝,但酒瘾不大。”叶皓东说喝的时候,季成刚脸上顿现失望之意,叶皓东后面补充那句一说完,这厮又立刻转忧为喜。
    大家早看出端倪,纷纷兴奋的围了过来。
    叶皓东笑着说:“这是我托他带进来的,酒不好,六十度的老散,那个塑料瓶子能打三斤多酒,大伙儿都有份儿,你们只管放心喝,但有一样别喝多了闹事儿,喝完就睡觉。”
    六个人,六十度的烈酒人均半斤,称得上管够了。那一晚,众人都喝多了,叶皓东跟季成刚酒量最大,钟茅襄只应景儿似的喝了一瓶盖儿,看意思倒有点有难同当投名状的味道,其他人没有能喝过半斤的,剩下的全被他们俩报销了,久疏战阵的季成刚虽然号称二斤白酒不咋地,但这次却现眼了,才喝了不到一斤酒就醉的一塌糊涂,叶皓东则独自解决了一斤酒。
    第二天,大年初一过年的氛围依旧,据老号子们说,这股子火儿会持续到初七恢复上工为止。今天是初一,最主要的节目是领导下来慰问,既慰问工作在一线的狱警们,又慰问服刑的犯人们。领导到来意味着两件事,打扫卫生和改善伙食。众人一大早就开始忙活开了。从里到外,从上到下,整座监狱被犯人们收拾的不留死角。叶皓东趁机参观了整个监狱的全貌,最后他认定,那些‘逃狱传说’中的主角都是极品牛人啊,这地方的大墙和武警手里的大枪,还有墙头上那道鸟都不落足的电网,以及严密的二十四小时值班制度,逃狱?简直堪称神迹!
    不过,有道是世事无绝对,据老号子们讲,还是有那么一位英雄人物完成了这个壮举的。那是大约十一年以前的事情,也是在春节期间,一个身手高强的犯人因为想念家里临盆的妻子而下决心逃狱,最后居然凭着自己超强的身手和管理上的大意逃了出去。据传闻,那道墙他是只凭着一根两米多长的床板跑上去的,上去的时候脚连电网的边儿都没沾,也就是说他最后跳过大墙那一下子最少要跳过两米的高度。叶皓东好奇的问季成刚那人后来咋样了,季成刚深沉的给了他一个答案,那人后来回家后,在家里被抓回来的,他的结果是押送新疆执行终身监禁!狗日的,不是会跑吗?到了那让他随便跑,监狱方圆三天的路程里全是戈壁,跑出去跟自杀没区别。
    来慰问的领导居然是叶皓东的熟人,副厅长宋放。在慰问到叶皓东他们院子的时候,宋放还特意跟叶皓东握了握手,交代他要好好配合改造,争取用优异的表现给自己赢得减刑。一旁听着的何奎傻了眼。没听过领导慰问时会跟犯人这么说话的,特意花钱打点的‘托儿’也绝不敢这么明目张胆。
    慰问的领导走以后,今年没有街道居委会妇联组织的送温暖,接下来的节目就是重头戏,四方店监狱特色节目,对改造工作有着积极意义,深受上级和犯人好评的‘大联欢’。
    接下来的两天里,在狱警们精心组织下,犯人们之间展开各种项目的竞技互动。到了初五那天,象棋扑克等项目的冠军都已产生。象棋的第一名被钟茅襄无悬念的拿到,扑克的第一名则属于六号院子的大鼎子和他的老搭档蟹腿儿。这两个以偷盗和牵驴为生的老贼,手法之精妙整座监狱不做第三人想,大鼎子是钢城老君炉服装批发市场的贼头子以割包设局著称,曾号称东北第一快手,蟹腿儿则是个走南闯北名扬大江南北的老贼,他那个蟹腿儿的诨号就是形容他有八只手防不胜防的意思。他们俩的组合在扑克竞技这个环节上优势过于明显,一路势如破竹横扫各路诸侯。弄得亲自上阵的张天鹏和叶皓东都提出抗议,指责这二位肯定出了老千。结果又加赛了一场,这次是不服气的叶皓东跟张天鹏联手对付俩老贼,这小哥俩儿逼人的气势和认真的态度有效的震慑了老哥俩儿的贼胆,他们这次没有出千,但结果依旧是一边倒,人家手连牌都不摸,别人替着抓牌替着出牌,小哥俩儿照样不是个儿。
    打扑克的插曲结束,大伙儿震惊老哥俩儿牌技高强和小哥俩儿好胜无赖之余,更多的是期待。摔跤比赛就要开始了,这有些像电影《黑狱拳王》里边的情节,监狱里组织犯人打比赛,各级管理干部私下设局聚赌。只不过这场比赛的规矩要比电影里严格的多,也没有像电影里那样把比赛直播传播到外面去。
    杨军虎这两个多月经常能看见叶皓东,但正式见面的机会却一直没有,一来张天鹏有意从中作梗,二来叶皓东也故意回避不见他。监狱中最牛的两个人都不希望他们彼此见面,杨军虎想要接触叶皓东自然没什么机会。张天鹏不希望他们见面自然是因为担心叶皓东挖墙脚,叶皓东不愿意见却是因为想着杨军虎会纠缠自己问他那个仇人究竟叫什么是哪的人。
    叶皓东其实一直都没忘记自己对杨军虎的承诺,现在杨军虎的那个姐姐范雪在叶皓东的帮助下已经被送到申城的一家脑外科权威医院。杨军虎还没来这边的时候就已经听说了,至于他的那个仇人是谁叶皓东也已经弄清楚了,只是一直没告诉他。
    放风场的中间被布条围成了一个圆形的场子。里边铺满了厚厚的软硬度很合适的海绵垫子。杨军虎跟保利刚这两个看卖相就比叶皓东更容易被看好的选手站在六个人中格外显眼。杨军虎的赔率是最低的,保利刚紧随其后,叶皓东虽然早喊出不会以势压人,而他的信誉一向很好,他获胜的赔率依旧排在第三位。
    六个人分成两个区,抽签决定归属。结果保利刚跟杨军虎冤家路窄分到了一起。叶皓东则跟三四号院子的两个人分在一起,胜出的很轻松。
    保利刚跟杨军虎又是一场苦战,保利刚聪明且训练有素,杨军虎憨傻但天赋惊人。聪明对憨傻,天赋对训练。
    叶皓东跟张天鹏凑到何奎跟前儿,笑着问:“何头儿,你看他们两个谁厉害?”
    场中保利刚拳脚相加,绝不留手!杨军虎举着双臂护住面门头颅,略弓着后背稳步向前推进,说是摔跤比赛,二人却谁也没往一起抱,都保持着谨慎小心。
    何奎摇摇头,难得谦虚地:“不好说,都是咱们监狱之前从来没有过的,看不出来谁更厉害,老蔺你说呢?”
    这家伙老于世故,自然而然的认为保利刚是叶皓东的人,杨军虎则是张天鹏的人,神仙打架,他这个凡人实在不易插进去。蔺云涛明白老搭档的心思,他的拿手好戏就是和稀泥,沉吟一下道:“保利刚训练有素拳劲腿沉而且比赛经验丰富,现在看要占据上风,他偷瞧了一眼张天鹏面无表情的脸,无表情就是不满,他赶快把话拉回来:但是杨军虎是天生的格斗人才,别看他平时糊涂,但到了场上却很有智慧,加上他那身体条件,这比赛结果还真难讲。”
    叶皓东取笑:“我看你的智慧更加厉害。”
    场子里保利刚疯狂进攻,杨军虎被动防守的的状况在十几分钟后突然改变。这种野路子比赛自然是没什么暂停休息一说的,保利刚已经连续疯狂进攻了十几分钟,散打比赛一场也不过五局,每局也才三分钟,中间还要休息,场上还要注意保持体力适当的采取守势,到比赛结束时,多半运动员依旧要大汗淋漓体能透支。保利刚已经连续进攻了十几分钟,他已经足足四年多没经过系统训练保持状态,现在连续进攻十几分钟下,他的体能支持不住了,就在这个时候,刚才看着摇摇欲坠的杨军虎突然还击了。他感觉到了保利刚的拳头和腿上的力道在减弱,已经不足以对自己造成压倒性的威胁。于是他的反击开始了,他没有保利刚会的多,但胜在简单有效,一上手杨军虎就抓住了保利刚的腰带,二人扭扯在一起,保利刚艰难的坚持了一会儿,终于还是被体能更胜一筹的杨军虎抓牢占据了上风,接着被杨军虎举过头顶,保利刚怕他拿得起放不下,很光棍的认输了。
    第八章 生死博弈间渐行渐近的背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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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个小组第一名产生,决赛在一个小时以后进行。张天鹏看着坐在那狂喘的杨军虎和悠哉悠哉的叶皓东,气的恶狠狠的瞪了保利刚几眼,暗气这厮浪费了杨军虎的体力。
    一个小时后,杨军虎的汗是落下去了,但谁都看得到他上场时脚步虚浮,腿部肌肉明显在抖动。郭大疤看得清楚,心里这个后悔啊,杨军虎跟叶皓东的关系他也刚刚从监狱政委蔺云涛那听说,不过是下注结束后的事了。现在杨军虎这个样子,郭大疤甚至觉得自己上去没准儿都能扒拉倒这个体力透支严重的巨汉。
    叶皓东也觉得把握很大,交手之前这厮还装模作样的告诉杨军虎不要因为曾经是兄弟关系就留手。直到比划上了杨军虎真没跟他客气,他才后悔不迭的暗骂自己多嘴。杨军虎对付他的套路很简单实用,稳步推进的同时绝不防守,一步步紧逼下,叶皓东被迫一战,结果面对没什么体力的杨军虎,叶皓东依然没机会,他本身的力量需要完全爆发出生死相搏时的激情才能完全发挥,这会儿面对自己的兄弟,全凭着本身的平常1劲儿,吃亏不可避免。被杨军虎一把甩出了圈子。至此杨军虎大获全胜,郭大疤纠结的内心终于由忧转喜。
    大年初六,犯人们迎来了探视日。跟张天鹏的家人随时随便见不同,叶皓东在这方面没要求什么特殊化。这一天,他终于看见了最想见到的两个女人。王琳在江兰兄妹的陪同下来看他了。隔着钢化玻璃和隔离网,叶皓东跟母亲用通话器交谈着,主要内容无非是互相关心对方的身体,王琳鼓励儿子照顾好自己,好好改造争取早日出来从新开始。叶皓东则叮嘱母亲保重身体,有事情就去医院别在乎钱。另外的话题就是他两个哥哥,老大叶皓云念了研究生,二哥叶皓然当上了单位的技术员。王琳说完了,轮到江兰,小儿女讲些情话儿,王琳很知趣的离开一下,给他们自由沟通的机会。
    江兰脸上挂着泪珠儿:“混蛋,你居然瘦了!”
    叶皓东:“没有,是精干了。”
    江兰:“伙食不好是吗?”
    叶皓东:“顿顿都有火腿肠和肉罐头,鸡蛋也管够,基本已经实现吃小糠的水平。”
    江兰破啼为笑:“你就吹吧,我哥是干什么的?里边什么样我没见过还没听过?”
    叶皓东:“真的,不骗你,里边有个小卖部,号称三大贵之首,我说的东西里边都有卖,就凭咱家的实力,还能委屈了哥哥的嘴。”
    江兰好奇的问:“什么三大贵啊?”
    叶皓东:“火车上的卖货车,部队的军人服务社,监狱的小卖部,绝对的垄断经营,共同点就是没有最贵的只有更贵的,爱买不买!”
    江兰撇嘴:“说的像那么回事,也不知是真是假,突然语气一转问道:想我没?”
    “不想!”江兰一瞪眼,叶皓东一摸心口,微笑:“这里装着呢,不用想,时刻你都是我的心肝。
    江兰泪水再度失守。
    江威等待了半个多小时,终于轮到他了,他今天一身便服来的。看着窗户那边的叶皓东,他还打算拿捏出大舅哥和刑警大队长的双重威风,却听见叶皓东在那边第一句话就绷不住了。
    “芝麻绿豆儿大个官儿还要拿捏出微服私访的架势来,本来指着你穿上老虎皮给我撑腰的,现在弄了这么一身,怎么看都别扭,你最适合的衣服还是那身老虎皮啊。”
    江威端不住架子,笑骂:“小兔崽子,接受了我们无产阶级专政再教育的回炉改造,还敢说怪话。”
    叶皓东:“你亲自来是不是有什么不寻常的事?”
    江威点头,神色凝重很多:“曾新伟死了,但那条贩毒的渠道却并没有停止,反而转入地下,变得极其神秘,我们刑警大队的大队长陈天浩现在专门在负责这个案子,我希望你能动员手底下的兄弟提供些线索。”
    叶皓东:“我现在人在里边,这件事儿难度不小,但我会尽力,我也恨这帮吃人不吐骨头的毒贩子。”
    江威:“那我明天安排朱三儿来探视。”
    叶皓东讥嘲的一笑:“够猴急的。”
    江威没理他的玩笑,正色说:“如果这件事儿你能有所作为,我会向法院给你申请立功减刑的事情。”
    叶皓东想到那个赌约,点点头:“也好,你安排吧。”
    第二天,会面室内,叶皓东跟朱三儿。
    互相问候完近况后。
    叶皓东:“二新子死了,他那条贩毒的路子并没有断,反而活动更隐秘,毒品进入钢城的数量也更大了,你知道怎么回事吗?”
    朱三儿摇摇头:“我这些日子净忙活咱们那个轧钢厂了,我算看明白了,干咱们这个是真挣钱,比贩毒强多了,最起码没什么风险。”
    叶皓东:“一点风声也没听到?”
    朱三儿:“我回去找丁大伟问问吧,也许他能听说些,现在道上的事情都按照你走的时候交代的全让他管着。”
    叶皓东:“不管问到什么,第一时间来告诉我,我突然觉得这件事儿有点不寻常,咱们前脚打掉二新子一伙儿,后脚那条线就接上了,而且看意思干的更隐蔽,我有一种仿佛咱们被利用了的感觉。”
    朱三儿:“皓东你就是脑瓜想的太多了。”
    叶皓东一挠头:“最好是我多虑了吧。”
    朱三儿走后一个多月,时间进入四月份。这件事情居然发生了惊人的变化,这场惊变之猛烈实实在在打了叶皓东个措手不及。
    朱三儿在四月初的一天来探视叶皓东,他给叶皓东带来了一个很坏的消息。丁大伟失踪了,从朱三儿上次回去交代他留意那件事后,一星期以前的一天,朱三儿突然接到丁大伟的电话说有关于那个贩毒渠道的事情告诉他,于是朱三儿便把厂子里的事情交给当时也在场的李卫东代管一下,他自己则按照约定的地点去见丁大伟,没想到等他到地方时,正看见一辆没牌子的面包车把丁大伟装进车里。从那以后,朱三儿再没见过丁大伟。
    叶皓东面沉似水,问的很仔细,没有忽略任何一个细节,最后问:“当时你报警没有?”
    朱三儿摇摇头:“皓东你知道咱们这些人一般出了事儿不喜欢直接报警,总要先打探一下对方的路数和意图再做决定,本以为对方绑了大伟会来电话要钱或者提别的要求,可对方三天里愣是一点动静也没有,大伙儿这才慌了神,第四天才报的警。”
    叶皓东问:“不报警是谁的主意?”
    朱三儿和肯定的:“是卫东先提出来的,我觉得没错儿,就那样办了,怎么有什么不对吗?”
    叶皓东想了想,摇摇头:“没什么不对,三哥你做的很对。”
    朱三儿走后的第三天,这件事又有了新的进展,这次来探视叶皓东的是一个另人倍感意外的人物——钢城公安局刑警大队大队长陈天浩。
    天知道叶皓东看到这个人来找自己了解情况时有多恼火。在监狱的问讯室里,两个死不对眼的男人都没给对方好颜色。
    陈天浩:“想不到啊,我配合上级去了趟关里追查贩卖文物的案子,钢城就出了你这么个‘少年有为’的黑道大哥。”
    叶皓东无表情的:“我只是个正在服刑的犯人,你说的话我听不明白。”
    陈天浩:“你把新绿集团的所有权转给了中央的农老的侄孙女,这一步是招好棋啊,我们局长追查到她身上,吓得连疑犯传讯都不敢传讯。”
    叶皓东:“那是你对你们局长认识太少,他是个深藏不露的人,你能来这里问我话,就足以证明这一点。”
    陈天浩仔细想了想,终于露出大为震惊的表情来:“你小子神了,你知道是我们局长有意透露给我消息,让我来找你问话的?”
    叶皓东:“多新鲜呐,人家农家是全国首富,会让自己的嫡亲子弟干那个绝户的事情,就为挣那两个小钱儿?能干这个事情的自然是我这个拉大旗作虎皮的黑道小人物了。”
    陈天浩:“你承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