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领悟。”
    林昊一把拉住莫离，淡淡说道：“如果你现在攻击他，他只有两种选择——反击或抵挡、闪避等等，领悟都会因此而中断，这次机缘也就不在了，而如果不这么做……他会被你杀死。”
    “正好！”莫离厉声爆喝。
    “他会成为我们的人。”
    “……”
    莫离神情不由一滞。
    “我们面临大破灭，整个人类面临毁灭，整个文明面临灭绝，而他……是我们这边，目前唯一的大帝。”
    林昊松开拉住她的手，目不转睛的盯着莫离：“一边是你的个人仇恨，一边是亿万人的生死——我没资格阻止你报仇，同时尊重你的决定。”
    莫离傻了。
    莫笑天加入他们这边了？
    夏渊重伤垂死，根本就没什么战斗力，面对实力强到逆天的九族，他们这边根本没有高手。
    如果莫笑天能够加入，将起来无法想象的作用。
    可是……
    妈妈的仇恨。
    大姨的仇恨。
    自己的仇恨。
    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现在是最好的机会，即便不能杀了莫笑天，也能让他错过领悟机缘，对他身心造成沉重打击——这种机会只有一次，错过了绝不会再有！
    她紧握拳头，指关节被握的咯咯作响，美眸中闪烁着炽烈杀机。
    突然！
    她转过身去，咬牙低吼道：“联系战舰，我要回地球，我……这辈子都不想看到他！”
    “傲天，联系战舰过来接人，带莫离先回去吧。”林昊说道。
    “明白。”
    傲天立刻把莫离带走。
    看到处于临界状态，快要领悟到真谛却又差一点，正满脸茫然的莫笑天，林昊指着莫离的背影：“我不知道你需要什么，也不知道给你什么话——我能给你的，只有莫离的态度。”
    “……”莫笑天错愕。
    “她恨了你这么多年，可是为了天下苍生，为了守护自己的世界……她松开了紧握的刀。”
    “大爱？”
    “是！”
    “……”
    莫笑天露出微笑，缓缓闭上了眼睛。
    林昊也盘坐在地上。
    腹部的伤还没完全修复，毕竟那是致命的贯穿伤，五脏六腑都受到严重伤害，哪是一时半会能恢复的？
    一刻钟……
    半小时……
    一小时……
    时间慢慢流逝。
    突然！
    一个多小时后，林昊那边伤势已逐渐复原时，莫笑天体外多出一个奇特的环。
    没有光芒。
    直径一米多的环，并不存在任何光影效果，也没有一丝一毫能量波动，但是周遭空间却出现扭曲。
    下一刻，在这个环出现后数秒，第二个更大的环出现。
    在第一个环的外面。
    一环套一环！
    同时，莫笑天慢慢睁开双眼，从盘坐状态站了起来。
    “……”林昊呆呆盯着他体外的环。
    “这是大帝修为的标志。”
    看出他眼神中的讶异，莫笑天指着体外的环，微笑道：“拥有多少中空间奥义，就能释放出多少个环。此外，后领悟的奥义强于前一种——当然了，这只是针对同一个人。每个大帝的奥义威力不同，有些人第二种奥义的威力，还比不上别人第一种奥义，你将来有一天会知道的。”
    “我？”林昊错愕。
    “如果你都不能成为大帝，这世间谁还能成为大帝？”
    “多谢前辈夸……”
    突然！
    林昊的话还没来及说完，莫笑天弯腰朝他鞠了一躬。
    “前辈！”林昊大惊。
    “师者，传道授业解惑。”
    莫笑天直起身来，脸上写满了感激：“是你骂醒了我，是你让我跳出以前那个，我自己搭建的错误樊笼，否则……这辈子都无法突破。”
    林昊当然不是他的师父，但是此前那番醍醐灌顶的话，对他而言却如同一字之师。
    这一躬，是他应该给予的尊重和感激。
    “你想要什么？只要是我能给予的。”莫笑天目光灼灼盯着他。
    “前辈再次突破后，能阻止大破灭么？”
    “这……”
    莫笑天摇头苦笑，呐呐道：“地球很多事我也知道，五千年一次的大破灭，那可是九族联手而为，就凭我一人……显然，我远没有那个能力。”
    多了不说。
    哪怕九族各有一位大帝，加起来也多达九个大帝。
    何况……
    每一族当真只有一位大帝吗？
    哪有那么巧，正好每族都是一个？
    至于说莫笑天再次突破，已经拥有两种空间奥义……
    难道九族所有大帝，都只拥有一种奥义？
    总之，他绝无可能抗衡九族！
    “既然我欠你一份人情，自然会不遗余力的帮你，不过……我能做的毕竟有限。”
    莫笑天皱眉，仿佛喃喃自语：“九族的真正实力，我也不是特别清楚，但有一点可以肯定——比你想象中更强，绝非某一个人能抗衡的，否则当年以夏族的强大，怎么可能惨被灭族？”
    对啊！
    昔日的夏族何其强大？
    尽管是因为中计，被九族分割成两个部分，在九州和地球分而歼之，但足以说明九族的实力。
    “前辈……真会帮我？”林昊注视着他。
    “你不信我？”莫笑天反问。
    “晚辈不敢冒险，毕竟……我身后有几十亿人。”
    “……”
    莫笑天愣住了。
    几十亿人……
    大破灭……
    他终于意识到一件事。
    恐怕地球这一次的轮回，林昊就是抵抗大破灭的领袖，是全人类仰仗的最后希望——这也是此前，林昊之所以能说出那番，小情大爱言论的原因吧？
    只因，他为了整个人类族群，不惜一切阻止大破灭。
    这，不就是大爱吗？
    “你让我刮目相看。”
    莫笑天神情郑重，转而喃喃道：“你帮了我，而我的女儿也是地球人，她是我这一生最在乎的，所以……无论为了还你人情，还是如你所说的那样，去守护自己在意的人，我都会帮你……不！应该说是帮助地球人类！”
    他知道林昊肩负重大责任，绝不可能轻易相信一个人，必须能得到绝对的保证。
    他双手交织光华闪烁，立下灵魂为凭的誓言。
    “现在，可以相信我了么？”
    莫笑天淡淡一笑，转而说道：“我要去见莫离，还有姬如雪和姬如玉，我……”
    “不行！”
    林昊脸色凝滞喝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