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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多久屋里吃东西的声音便停了,接着又是蹦蹦跳跳的声音,那笑声也越来越欢。
黄永壮夫妻的心情却一点也不欢乐,他们一直盯着门前那柱香,不管多想进屋子看看到底是什么情况,都谨记着段无洛的话,克制住自己。
直到屋子里的声音没了,香也过半后,黄永壮才深深吸了口气,抬手推开了房门。
屋子里除了躺在床上的强子外,什么人也没有。
“强子?”
黄大嫂见屋里没异常,立马推开黄永壮跑到床前,见此时强子的脸色如常,呼吸也很沉稳后,她试了试强子额头才哭着道,“孩子好了,没烧了。”
“你看这!”
黄永壮指着强子枕头边上的那碗水米,两口子出去前,这里面满满当当的是白色的米,可现在碗里一片黑。
水也有,可也是黑的,那冒出头的米,同样是黑色的。
“这、现在该怎么收拾啊?”
黄大嫂抹去眼泪,有些不知所措。
今天发生的事儿实在是太诡异了,他们活了三十多年也没见过啊。
黄永壮也不敢挪动孩子,“你去找他段二叔,我在这守着孩子,留你们在家我不放心。”
“我这就去,跑着去!”
黄大嫂擦干脸,深深地看了眼强子后,才跑出家门。
段无洛嘴里叼着根草,正在段家院门口靠着,院门关着,里面传来段老娘的怒骂声。
黄大嫂跑过来是便看见这一幕,她刚要说话,段无洛便道,“黑米连带着碗一起埋了,至于那香拔起来c在强子的床下,今儿晚上再点一次就行了。”
黄大嫂连忙记下,她心里惦记着孩子丈夫,给段无洛深深鞠了一躬后才又跑开。
黄永壮按照段无洛所说的做了,到了傍晚黄老爹夫妇回家。
“强子怎么样了?”
黄老娘进屋看了看强子。
“没啥事儿了,休息休息明儿就好。”
黄大嫂扯出笑,回着。
“没烧了,一定好,晚上我蒸鸡蛋羹给强子吃。”
闻言,黄永壮连忙道,”不用不用,刚喝了药,村医说晚上肯定醒不来,得睡一会儿。”
“也是,喝了药就爱睡觉,没事儿就好,”黄老爹接话。
“我因为担心孩子还没做饭呢,”黄大嫂看着身上带着泥的公婆有些愧疚,“马上就做饭。”
“不忙不忙,我们也没多饿,”黄老娘夫妇都是仁善,也不会看媳妇不顺眼,一家人和和乐乐的,生活得很和睦。
天黑后,黄永壮将强子床下的香点燃,夫妻两人一直守着孩子,时不时的黄永壮还去注意床下的香。
就在他最后一次看完香时,强子醒了。
夫妻二人喜极而泣,因为强子还说自己饿了,还想吃东西。
翌日,黄永壮来到段家门口,此时段家就只有段无洛一人,段老娘在家闲不住,蒙着脸又去上工了。
“段二弟,谢谢你救了强子。”
黄永壮说完就要跪下,被段无洛一把扣住手,“可别跪,你我同辈,跪我可不是好事儿。”
“这是我们夫妻的一点心意,”黄永壮塞了一个小布包给段无洛,“关于强子的事儿,我们不会往外说一个字,以后有啥需要帮忙的,尽管开口,我黄永壮就是死也会帮你的!”
段无洛也没拒绝他给的东西,“好啊,我可不会客气。”
见他收下,又应了话,黄永壮松了口气,又连忙赶去上工了,他也是抽空过来的。
人多眼杂害怕给段无洛带来麻烦,所以才会选择段家只有他在的情况下过来道谢。
进了房间后,段无洛打开那小布包,里面有两张糖票以及五块钱。
这应该是黄永壮夫妇最能拿出手的东西了。
段无洛唤来长生鸟,将东西交给它,“管家鸟,可得收好了。”
长生鸟叼着东西扑闪着翅膀,离开前踩了两脚段无洛的脑袋后,才美滋滋的离开。
看着空无一人的院子,段无洛摸了摸下巴,伤也好了,得从这个家分出去了。
段老娘等人回来时,灶房没有一点动静,再见段老五和段无洛的房间关着,段老娘冲着房间叫了一声,“老二?”
“睡觉呢,有啥事儿?”
段老娘磨了磨牙,“你睡了一天?”
“不是一天,”段无洛慢悠悠地回着,“是一上午。”
“老二,你也太不像话了,”段老爹也有些不满,“快起来,伤已经好了吧,下午就去上工。”
又想起老大的话,他继续道,“重活儿干不了,轻活总能吧?”
“干不了,我一干活儿,脑袋就疼。”
这话让众人嘴角抽搐。
“你听听,这是什么话?”
段老娘气极。
“春花,夏花,做饭去!”
春花已经洗了手往灶房走了,夏花跺了跺脚,也不敢现在触霉头,瞪了眼放下孩子的段大嫂也跟进去了。
“老五,你过来,”段老娘将段老五叫到身旁,低声询问,“你二哥的麦乳精藏在哪儿?”
她昨天趁段无洛不在家时,进屋子里找遍了也没找到。
“不知道,”段老五摇头,他明白对方的意思,“二哥说自己喝完了。”
“啥玩意儿?那么大一罐呢!我也没看见他喝 啊!肯定是藏起来了,这个讨债鬼一点也不会体谅爹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