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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节

      听到安娜的回答,还有她如此坦然的脸色,林泉还有些没适应过来,他不解的对着安娜问道:“为什么?”
    安娜跟她的父亲互相搀扶着站起身,刚刚从鬼门关口捡到一条命的两个人都情不自禁的先松了一口气,听到林泉的问题之后,安娜微微皱了一下眉头,刚才的那个镜头还牢牢的刻在她的脑海里:“因为他们该死!”
    安娜的话音刚落,船舱门口忽然传来一阵人群鼓噪声,安娜很熟练的释放出一个空间之眼,看见刚刚因为失去武器而四散的人群,又大着胆子朝自己所在的船舱聚拢过来,而让她惊讶而且感到意外的是,领头的正是之前她见到的那个青年,他小心而谨慎的躲在几个大汉身后,但却时不时的发出全场最高的呼喊:
    “里面的人已经控制了这艘船的航向!”
    “游轮现在已经失去了速度,这群强盗很有可能正在破坏轮船的控制系统,如果你们不想划着回美国的话,最好的办法就是现在冲进去,制止他们!”
    不得不说,这个年轻人穿上了衣服,看起来还这有一点领导者的气质和派头,安娜一眼就认出来,走在队伍最前面带头的两个人,正是跟着这个青年一起乘着直升机来游轮的手下。
    就在他们准备找什么工具来把门撬开的时候,林泉却主动把门打开了,但他这个行为却把所有在门边上的人都本能的吓得后退,就连那两个手下,也异常敏捷的一个闪躲,钻进一个早就准备好的死角。
    说实话,这还是林泉第三次拿枪,印象中的前两次分别是高中和大学的军训,一共开了10枪,10发子弹,至于能不能打中什么目标……这还真不好说,如果空中有鸟飞过的话,可能会受到他的误伤,不过他之前大的那种枪,都是调在半自动档上的,但是现在他手里拿的这把,刚刚他试了一下,手稍微一松,子弹就没光了,反冲力把自己肩膀都咯的生疼。
    看见舱门处一拥而散的人群,安东尼转身就准备跑,但他的行为只是做出一个开头,就已经没有了结果——拿着枪的林泉就站在他面前,用一种很普通的态度,以及非常生硬的英语问道:“你是这艘船的代表吗?”
    如果不是他手上拿着的枪在这种情况下太有冲击力,安东尼几乎就以为这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问路,不过仔细回想起来,这种把戏他并不陌生,尤其是作为一个强者,已经对局面有着完全的控制之后,他经常会在他敌人面前,用这种轻描淡写的态度给对方两个选择:“你是喜欢你的右手多一点呢?还是左手?”
    安东尼冷静的想了几秒,还是选择回答:“是的,我就是,你们是海盗吗?如果你们是想要钱,可不可以去把船长室的卫星电话拿过来,只要你说个数字,我可以保证在一个小时内送过来……”
    “对不起”,林泉有些不好意思的打断,然后又说了一句可能是他说的最流利的英语,,递上一块透明的手表说道,“我的英语很糟糕,我们也许可以用这个彼此交流。”
    ……
    林泉本来以为这可能只是一个误会,只要大家摊开把话说清楚就行,他过来可能只是充当一个临时调解员,但是短短的接触之后,他就发现,事情没有他想的那么简单。
    首先,根据安东尼的陈述,这艘船是他的私人游轮,他说他当时正在船上聚会,但是忽然有人发现这两个闯入的陌生人,没人知道他们是怎么混进来的,于是他们准备将两人暂时看押,准备回到岸上再处置,但是没想到在这个过程中,这个中年人忽然掏出手枪,当场就射杀了看管他们的几人,并随即逃进船长室,强迫这艘船朝着错误的航向驶去,并且破坏了船长室里面所有的中央控制和通讯系统。
    安东尼已经认识到眼前这个陌生的亚洲青年在他所谓的“意识网”中有着举足轻重的权利,而眼前的两人也很有可能是受他限制的,最关键的是,他手上拿着全船唯一的一把武器。所以,在说话的过程中,他竭力让自己表现的像一个受害者,在谈及死去的几名手下时,还不时强调手下的家庭,姓名,说他们都是跟了自己十几年的伙伴,现在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死了……
    而随后安娜和他父亲两人的交代,也证实了这个青年人的说法,是的,他们两人并没有掩饰这一点,甚至还一再强调,如果下次还有机会的话,他们还是会那样做的。
    “可我不太明白?”林泉实在有些不能理解这种莫名其妙的仇恨,对安娜父女两人说,“你们之前不是根本就不认识吗?”
    “是的,”安娜承认,“但这无关紧要,人是有底线的,如果我们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情还好,或者说如果我们没有能力,那也只能选择袖手旁观,但如果这两者都具备,但却又丝毫没有行动,那我们就等于默认了这种行为的合理性,而承认这种……这种……这种肮脏堕落的行为,是我个人不能容忍的,跟仇恨无关,有些事,总是需要有人去做。”
    “那到底这里发生了什么?”林泉还是有些摸不着头绪,对安娜问道。
    安娜用力抿住了嘴唇,但却什么也没对林泉说,不过同样在意识网中的霍华德却主动的对林泉说:“这很难形容,我听说意识网可以检索人的记忆,你可以进来看一看!”
    ……
    当林泉睁开眼睛的时候,安东尼明显感觉到他看向自己的眼神出现了一些细微的变化,刚刚还对他态度平和的林泉,现在看向他的眼神中,仿佛多出了一点别的东西,这种眼神……让安东尼感觉一阵莫名的不适,好像他在对方的眼神里,就像一条路边的流浪狗。
    不过林泉已经知道,在意识网中,记忆也是可以造假的,为了进一步核实,他还是对着安东尼传话说:“刚刚这位霍华德先生指控你违反了做人最基本的伦常道德,这可能就是他们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对于这个指控,你自己有什么话想说吗?”
    “指控!?”安东尼哈哈一笑,“你以为你是法院的法官吗?什么时候违反道德也能用指控来形容了,你以为这是在中世纪吗?”
    不过,随后他又撇嘴轻笑:“好吧,就算是你们想玩这个游戏,我陪着你们就是了,我不承认,我认为他说的每一个字都是谎言,都是对我人格的污蔑,对了,法官,污蔑应该算是一种罪名吧。”
    看到安东尼满不在乎的态度,林泉的脸色却绷得更紧了:“算,当然算,你说这位先生污蔑了你,很好,这很容易解决,现在就有一个自证清白的机会放在你面前,你愿意接受吗?”
    “哇哦,”安东尼轻佻的吹了个口哨,“我很乐意,法官阁下,不过,你能不能告诉我,如果我的罪行被确定,我将会被送到哪个地方去服刑呢?又或者,你又是依据哪一国,哪一条的律法,来将我定罪呢?哦,对了,差点都忘了,最重要的部分,我是不是应该还有请律师的权利?”
    ☆、211 第一步
    让正义的统治降临大地,使强者不能欺凌弱者。请记住我们的 网址}——汉莫拉比法典。
    翻遍安东尼的意识和记忆,林泉不得不承认,也许眼前的这具身体却是是一个人类,还是一个稍显英俊的青年,但是在他的思想中,林泉找不到一丝,哪怕是一丁点能体现人性的东西,他的思维可以说跟这个世界都已经格格不入,道德在他看来完全是强者统治弱者的一种方式,伦常更是荒谬之极,它的基础完全建立在古代人对不健康后代的恐惧之上,而至于法律,只是有钱人和律师玩弄的工具而已……
    在他的记忆中,更是恶行昭彰,买凶,绑架,虐待,贩毒,强奸,杀人……林泉几乎他其实是一个幻想症患者,因为他根本想不到一个人竟然还可以犯下如此多,如此严重的罪行而不被发现,甚至不受一丁点惩罚。
    他喜欢看那些被他杀死的男人,或者那些被他“征服”的女人,他专门在一个农场里养了十几条狗,每隔一段时间就会固定让它们“饱餐一顿”,他手底下的帮会跟美国最一流的律师行有长期的合作关系,纽约每一任警察局长都跟他有长期的“业务联系”,在必要的时候,他手下的人甚至会帮他“维持治安”……
    当林泉把自己知道的这些都详细的在三个人面前复述一遍之后,安娜脸上几乎已经看不到任何表情了,而安东尼却显得很轻松,只是露出一丝微微的惊讶,不过这点惊讶也很快消失不见,他似乎有些无聊的朝天打了个哈欠,对林泉说:“我不知道你都是从哪知道的这些,不过我对这些事情从来就没有听说过,你说的这些我一项也不承认,证据,证据在哪里?这些事情从头到尾,都是你胡编乱造的而已。”
    “可能你理解出现了错误,安——东——尼——先生!”林泉把这个青年的名字特地加重,拉长,同时淡淡的摇头,“我并不是在审判你,我没有这样的权利,当然,更没有这样的义务,我所有的工作,都只是保证意识网本身不出问题,至于其他的,不是我管辖的范围,关于问你的这些问题,和需要你配合的调查,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判断到底是不是我们意识网内部的成员犯了错,当然,这个判断目前来说,还只是基于我个人判断。如果这个判断是明确的,那么,我会暂时禁止他接触意识网,当然,从现在的结果来看,我认为这是不必要的,因为她似乎没有做错。”
    林泉说完后,又转过身看了安娜父女一眼,对着他们微微点了点头,最后又回过头,用一种看死人的眼神看了这个叫安东尼的家伙最后一眼,然后,把手伸向自己的通讯器。
    “等等!”就在看到林泉这个眼神的一瞬间,安东尼这才反应过来林泉刚刚说的一番话是什么意思,同时,他也发现就站在对面的安娜也正在做着跟林泉一样的动作,虽然不知道这个动作代表着什么,但仅仅是看到安娜的眼神,安东尼就本能的察觉到未知危险的逼近。
    林泉回过头,看了他一眼:“还有什么问题吗?”
    安东尼也不知道自己这是怎么了,一向无所畏惧的自己,竟然感觉有些紧张起来,他故作镇定的收起了脸上的笑容,用一种漫不经心的语气说:“难道,这就是你们意识网所谓的管理?一艘价值数亿的游轮现在动力完全瘫痪是,你什么也不管,就这么理所应当的离开?”
    “那你期待我能够做什么呢?”林泉低头把玩着手里的枪,问道。
    安东尼咽了一口口水,不自觉得看了一眼安娜,她的眼睛正灼灼的盯着自己,而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出一把削苹果的水果刀,他忍不住朝着门的方向看了一眼,同时嘴里说道:“起码你得先保证这里所有人的安全,事故是你们的人造成的,你们得……你们有这个义务……”
    林泉把枪挂在背上,耸了耸肩,两手一摊:“可我刚刚说过,我并不这么认为。”
    安东尼还想再说什么,可他擦了擦眼睛,林泉哪里还在?他就在他面前,不到两米的距离,就这么凭空消失了。
    与此同时,安娜扬起手中的刀,在虚空中轻轻扬起。
    安东尼整个人就像被抽掉骨头一般,变成一滩烂泥状摔倒在地,他的身体在自己的排泄物中,如同刚被宰杀的动物一般不自觉的抽动。
    但他的头脑却还是清醒的,只是,除了头部,再也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任何一部分。
    他手腕上的蓝光,还没来得及开始闪烁,就已经恢复了透明,安东尼现在什么也感觉不到,他最后的一点意识,就是努力调整眼睛的角度想看清楚究竟在自己身上发生了什么。
    然而最终他还是失败了,就算是正常状态,他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看清楚并了解,因为一切都发生在他身体的内部,安娜的刀只是挥过空气,却也切断了他脊髓里面主要的神经丛,他大脑跟身体内部唯一的物理联系已经消失。
    安娜愣愣的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刀,她刚刚用它,结束了一个人的生命,但让她自己感觉意外的是,她却没有丝毫的愧疚,杀人这件不可能发生在她身上的事,现在就这样发生了。
    “走吧,别多想了”父亲拍了拍她的肩膀说道,“这才仅仅是一个开始。”
    ……
    林泉回去后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找到了伊凡,并向他汇报了这件事情的全部过程,因为他觉得整件事情的严重程度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期,虽然那个人确实十恶不赦,但这毕竟是一条生命,在地球上大多数文明国家,没有经过审判而私自杀人,都是一种最严重的罪行。
    如果严格的来说,林泉的所作所为跟帮凶也没什么两样,因为正是他的有意放纵,“凶手”才能够用魔法完成这个过程,不过他也知道,这种通过魔法进行的犯罪,是不会被抓到的,只是,犯罪就是犯罪,心理上的不适应,跟具体有没有后果是两回事。
    这一次,他来找伊凡,很大程度上也是为了这个问题,说实话,他不是很明白伊凡创建意识网的初衷和目的,如果任其发展,以后这样的冲突肯定还会发生,尤其是等安娜的那只“魔法军队”成型之后,不仅仅是意识网与世界的碰撞,就连意识网内部,也不可避免会出现内部的矛盾,作为监察员,他认为意识网目前迫切需要一个可以用来做标准的行为准则,或者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规章制度,起码,要大致规定哪些是可以被允许的,哪些是不被允许的,还有,作为施法者,他们到底能对意识网之外的世界插手到哪一步,就从今天的事情上来看,林泉觉得安娜可能是做的过分了一点,如果这种事情成为常例,那意识网很有可能成为这世界上另一个隐形“法律”,这很可能就会引起许多不必要的麻烦。
    听到这里,伊凡对着林泉轻轻的摇了摇头:“不必要的麻烦?我不这样认为。我很欣赏安娜的行为,尽管她可能做错了,但这不要紧,作为施法者,你们不是仅仅获得了我的魔法,还有的我的信任。跟她比起来,你心中的顾虑还是多了一点,虽然我不是很能立即你这样做的动机,我能看的出来,有些事情是你想去做的,但你为什么就是不敢去做呢?也许,仅仅是因为你害怕承担错误的后果?你说你希望我制定意识网的规定,但如果仅仅靠规定,靠制度就能完成,我还需要你做什么?我再次重复一遍,意识网是一个自由的网络,人们可以在其中做任何事,如果他们犯下了你所不能容忍的事情,你可以随时将他们踢出,甚至如果你觉得必要,可以像安娜一样,直接用魔法一劳永逸。”
    林泉沉默了几秒钟,点头默认了伊凡对自己的评语:“也许吧,我这是我性格上的缺陷,总是喜欢想的太多,唯恐出错,不过你说的这种……在我看来可能不是很合适,这不是不教而诛吗?”
    “对,就是要不教而诛!”伊凡点头确认,看到林泉有些惊讶的看着自己,他又接着说了下去,“我需要的是那种能够自己管理自己,真正自由站着的人,而不是那些整天盯着各种条文钻空子,认为只要条文上没写,就可以任意去做的人。加入意识网的都是成年人,或者说,都应该是理智的人,他们应该有自己的判断,以及对错标准,或者说,他们应当对这个世界有所敬畏。”
    “可是,如果施法者当中出现了……出现了坏人怎么办,人都是会改变的,在我看来,制度总是要比人要可靠一些,标准如果有空子可以不断完善,但如果完全靠人来治理,说实话,就连我对我自己,也没有太大的信心,我连五年后我自己会怎么想也预料不到,但是法律不一样……”
    “没什么不一样的,”伊凡摇头,“法律说到底还是人制定的,如果人都变了,那法律也不可避免会变,不过至于你说的个人出现问题,也不是没有办法解决,这样吧,就把裁定的权利交给上次我们成立的意识网管理委员会,在你们内部实行投票,另外,整个委员会也可以发起内部的投票,否决施法者的身份,这应该能防止你说的那种情况!”
    “那如果大部分施法者都变质了呢?”林泉还是有些不放心的提醒,“绝对的权利产生绝对的!”
    伊凡轻笑了一声:“怕什么,不是还有我吗?所有的施法者,都直接对我负责,如果我连你们这一点改变都察觉不到,那……”伊凡说罢叹了口气,“那这个意识网还不如解散了好。”
    ……
    “请大家注意,空间站即将进入减速状态,每一个人都请回到自己的房间,看护好自己的小孩,用安全带固定好自己的身体,没有经过无重力活动培训的人员,禁止出门,再次提醒一遍,没有经过无重力培训的人员,禁止出门!”
    这条消息在整个空间站内的广播系统重复播放了三遍,在意识网中也发送了三遍,知道确认除了工作人员,每一个人都回到自己房间的时候,封敬亭下达了减速命令。
    在空间站外,两台正在运转的空压机开始逐渐停息了下来,而与此同时,另外两台反方向的开始运转,华婷婷靠在窗口,傻傻的看着窗外,随着时间的流逝,在那遥远处的一片漆黑中,原本转的飞快的光轮现在逐渐慢了下来,原本灯光在运动中能形成一圈不可分辨的整体,但是现在,这些灯光正在由一条带状逐渐恢复成原先的星星点点。
    产生变化的不仅仅是窗外的世界,与此同时,华婷婷也惊讶的发现自己的身体开始变得轻盈,虽然现在还不能像电视上那样漂浮在椅子上,但是她轻轻一撑凳子,已经可以维持好几秒才开始下落。
    新的空间站房间材料已经运到,新的工人也已经培训的差不多了,因为在运动过程中进行安装可能会产生不必要的危险,安装产生的废弃材料肯定会像被甩出去的炮弹一样再次击中空间站,所以,封敬亭准备停运空间站,等全部安装工作进行完毕之后,清理完空间内所有的残渣,才能再次启动,也就是说,在这段时间内,整个空间都将处于无重力状态,这个事件如果乐观估计的话,可能要持续将近半个月。
    空间站完全停下的一瞬间,华婷婷就迫不及待的准备出门,但却发现门已经从外面被反锁了——这是空间站内的特殊设计,为了确保非运行状态下的正常秩序,所有离开私人空间的行为都需要打报告并得到批准。
    华婷婷在空间站内住到现在,等的就是这么一天,自然不会就此甘心,从窗口处,她已经能看到有工作人员已经开始驾驶者封敬亭自制的“空气动力车”,打着手电筒在外面自由的翱翔了。
    所谓的空气动力车,全部重量跟大小就跟一辆自行车相当,,唯一有些不同的是这辆车不像自行车那么薄,而且也没有轮子,整辆车的主体就是一个带安全带的座位,座位下面装着动力系统,略一看去,就跟华婷婷记忆中的碰碰车差不多,这是封敬亭特意为空间站将来的中距离交通设计的,目前还属于试行阶段,其实原理很简单,就是通过蓄电池驱动小型空压机,产生向后的推力,不过因为世界上还没有类似机械的设计经验,所以做出来的这辆动力车还不是很完善,目前最大的问题就是方向性不好把握,推力方向不能很好的保证,全部的控制系统就是一个简单的类似于飞机上的那种控制杆,因为车辆中心不稳的问题,很容易开着开着一换方向就开始自己翻跟头……
    现在的动力车实验人员,基本上就是把实验飞车当做是一种娱乐活动了,一有实验机会,大家都抢着上去干,当然,华婷婷不属于这里的工作人员,只有干看着羡慕的份,甚至为了这个事,她还去求过封敬亭和伊凡,不过都没有结果,因为封敬亭已经明确告诉伊凡,开空气动力车是一种带有一定危险性的活,因为这种车子不可能有制动系统,而且又是在方向感很差的无重力环境中,目前的动力系统又很简陋,一旦把握不好,很容易就出现动力车高速撞击在空间站上的事故。
    华婷婷很快就在意识网中联系到了伊凡,再次央求她让自己体验一次,就只要一次就好……伊凡来到空间站,为她打开了门,但仍然没有答应她的请求。
    刚刚出发的空气动力车再一次回来了,这一次的驾驶员是一个叫中川的来自日本的小伙子,是空间站内的清洁工,别看是这么不起眼的活,他现在已经是空间站人人都羡慕的存在了,因为他工作的特殊性,他成了整个意识网第一个可以用魔法工作的“工作人员”,他拥有两种魔法,空间之眼和空间之手,确保可以清洁空间站内外里那些不容易清洁的水滴或垃圾,当然,最危险的还是那些游离在外面的漂浮物,因为空间站运转时候的速度,即使是一个小金属碎片,也很有可能对空间站的结构造成不必要的损伤。
    在这里,清洁工的地位是很高的,对乱扔垃圾的惩罚也非常之重,在地球上,随手扔垃圾被发现了最多也就5块钱,但是在这里,只要中川上报了这个行为,乱扔垃圾者将会被处以三天禁止出门的惩罚,这个规定其实是特别针对刚刚来的这一批黑人和新进入员工的,在封敬亭看来,许多人还没有形成这里是太空的意识,所有地球上的习惯都会不自觉带过来,那些在地球上看似无害的行为,在这里很有可能就是大麻烦。
    最后让华婷婷达成愿望的竟然是一直持反对态度的封敬亭,他刚刚想到一个主意,既可以确保实验者的安全,又可以让许多人都有这样的体验机会,就是临时给每一个参加实验的人一个定向的空间门,一旦发生意外,把人传送回来就行,这个主意他刚刚跟安娜交流了一下,后者也同意了。
    在大概教了一下华婷婷操作方法之后,她小心踩下了“油门”,涡轮空压机嗡嗡的转动起来,华婷婷先是感觉到机器的振动,然后又很快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空间站的出发点,正以垂直于空间站平面的方向,朝着上面一片漆黑的虚空慢慢加速。
    不,不是完全漆黑,在那遥远的地方,华婷婷看到一丝些许的亮光,不过她没有觉得惊讶,她来空间站也算有了一段时间,知道那个亮光就是自己刚刚出发的地方,就好像她刚刚在窗户里面,看到那个旋转的光圈,就是越过整个空间看到的空间站另一面,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有一种错觉,这段时间自己看到的空间站似乎变得越来越小了,或者说,离自己越来越远了。
    “你的速度已经超标,注意维持速度,开慢一点,”意识网中,封敬亭提醒道。
    华婷婷手忙脚乱的找到了所谓的“刹车”,其实本质上是跟油门一样的东西,只不过,它是一根反向的喷气管而已,封敬亭为了让学习者更容易上手,尽量都把这些操作细节都按照汽车的方式做了改装。
    不知道为什么,安娜对于这种自由自在的行动方式总是有着格外的青睐,就好像之前喜欢上轮滑一样,不过跟轮滑比起来,这样的飞车显得更加自由,轮滑只是从静摩擦变成动摩擦而已,而这种方式却是直接摆脱了地球引力,简直就是比飞还好玩,看着眼前刚刚不断远离,现在又不断接近的空间站,华婷婷忽然就想到成龙和金喜善一部很经典的电影,《神话》,影片中,金喜善带着成龙在那个无重力环境中如同仙人一样四处翱翔的镜头,给她的印象十分深刻。
    当时看电影的时候,她还仅仅刚上高中,那个时候的她,打死也想不到,她未来的丈夫,竟然会真的拥有这么一个脱离尘世的“仙境”世界,她一直以为只有坐火箭上太空才能体会的感觉,现在真真实实的变成了家常便饭。
    华婷婷几乎是有些痴迷的看着眼前庞大的圆环,因为现在正在施工的缘故,目前整个圆环上正到处闪耀着电焊引起的蓝色弧光,一向对工业不太感冒的她,竟然感到了一种说不清的美丽,她知道,就在这些蓝色刺目光芒的闪耀中,这个年轻的世界正在逐渐长大。
    ☆、212 王国
    11月下旬,感恩节前夕,曼哈顿第五大道。
    今天,这条繁华的街道人似乎特别的多,才早上5点不到,整条街道都已经被拥挤的人群堵满,即使有警察过来梳理交通,仍然不能有效改善这种状况,他们当中又很大一批人都是从三天前就开始守在这里的,为的就是在第一时间,能够买到一块意识网通讯器。
    即使使用了提价策略,但通讯器的需求仍然远远大于生产,因为对于这个小玻璃片是否真的有如此神奇的作用,大家已经完全没有怀疑了,每一个曾经的使用者现在都成为了免费的宣传者,再加上最近一段时间的新闻轰炸,全世界的人都已经知道意识网的存在。
    据说在黑市上,意识网的转让价格最高已经突破上万美元,在意识网中做的内部调查也发现,有相当一部分用户都是因为缺货,同一个通讯器在朋友间轮流使用。
    自从意识网通讯器要开专卖店的消息三天前就在报纸上登出后,就有人带着帐篷来到了即将开门的店门口开始准备长期驻扎排队,因为在新闻上,专卖店保证每天都会足量提供一万块以上的通讯器,而且都是按照目前厂方定的标准价格出售,甚至还会有专门的工作人员为他们解释意识网的一些细节问题。
    当时针准时的指向8点的时候,专门店的大门缓缓被打开,期待已经的人群集体发出了一阵欢呼,他们欣喜的看到,在开门的店员手腕上,正戴着一块闪烁着蓝光的通讯器。
    但店门的开张并没有这里拥堵的交通带了丝毫的环节,反而更是加剧了,不断有打着出租车闻讯而来的人群朝这里汇聚,而排队的队伍甚至已经延长到第五大道之外……
    李立天今天特意来到了这里,为的就是看看这样的盛况,在他眼中,是一张又一张的银行卡划过pos机,一只又一只的通讯器亮起,在他脑中,能感受到的意识正如菌群一般,缓缓扩张,加入的人就好像从水龙头滴入池塘的水,不断在意识网中泛起涟漪。
    用户的增长是李立天最乐于看到的,但不得不承认,这种扩张对于他来说,也是一种无形的压力,这种压力不是说来自职责或心理层面,而是确确实实发生在他身上的影响,伊凡上次叫他去找找林泉,但是他没去,迟早有一天自己会去的,这一点李立天是知道的,现在,他已经隐约有一些理解伊凡为什么让林泉来当监察员,还赋予了那么大的权利,能力足不足暂且不说,对于百分之五十共享的他来说,到现在还能完全控制住自己,这就是最大的优势。
    是的,李立天已经开始觉得,自己的这具身体,已经开始不像自己的了,有时候他觉得好像刚刚做了什么,但仔细想想,似乎又什么都没做,那些事情到底是发生在意识网,还是自己真正的行为,只有看到具体的结果他才知道。
    最近几天,他总感觉自己会莫名其妙的发呆,然后一楞就是半个多小时,这种现象频频发生,而且随着用户的增加,次数也变得频繁起来,他曾经努力通过“加强意志”来抗拒这种行为,比如在感觉有些恍惚的时候,努力给自己制造疼痛,但意识网的这种影响就好像睡眠感袭来的困觉一样,也许一时有作用,但是过不了多久,他又会在不经意间发现,自己刚刚又睡着了……
    他感觉自己正在如伊凡所说,渐渐开始被“意识网”同化了,现在的他,也越来越开始觉得,也许以前自己的那些想法可能都有偏差,不管是对这世界,还是对自己,以前他总是觉得为了达到目的可以不惜一切手段,但是最近,有时候他竟然开始觉得自己的这种想法简直就是一种疯狂,他可以不惜一切手段,只是因为他觉得这些牺牲都没什么价值罢了,正是因为他自己对这个世界的失望,所以才会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