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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节

      难道陈家也参加这次会议?看着陈行深一身笔挺西服,顾适大概猜出陈家、荣家和常家三家应该是此次项目的合作者。
    陈行深眼光掠过他发红的脖颈,再看看身后追跑过来的数人,急步上前,一手托住气喘吁吁的顾适,对身后冷声呵道:“你们是什么人?!”
    “跟你有什么关系?这人偷我们的东西!”艾伦不甘示弱地反驳。
    陈行深并不理会,回头对身后穿套裙的女子说了句:“叫保安部上来,同时call最近的派出所。”
    “你,你想干什么,他才是偷东西的贼!”艾伦有些惶乱了,急急上前想抢顾适手里的计划书。
    陈行深剑步挡在他面前,硬声道:“请不要胡说,他是我的同学,这位先生最好先去警局说清楚才下结论。”
    “他们才是贼!”说话间,卓志一拐一拐地捂着被打肿的脸上前说道。他推开人群,铁着张脸走到顾适身边,顾适看他一脸青红,难受地说:“对不起,连累你了。”
    “哪的话,都是哥们,这点伤算什么。”卓志毫不在乎地抹抹脸。
    陈行深见他两人这般模样,脸色更怒,回头冲身后道:“这大厦保安部的人呢,怎么还没来!米丽,马上报警!”
    大堂内的忙碌被这突如其来的骚动打断,从前台小姐到行色匆匆的高级白领,几乎所有人都把眼光聚集在顾适身上,顾适缓缓站起来,内心苦笑,自己本想至身事外,不料这一世竟比上一世活得更精彩,呵呵,也好,算是体验了一把另类人生。
    不过一会时间,几个主管模样的男人快步走过来,礼貌地向陈行深问好,又不失谦和地向艾伦道:“这位先生请问是?”
    艾伦哼了一声,重新戴上墨镜置之不理。而身后跟随的七八个黑西装男人则围站在他身旁,大堂气氛顿时有些异样。这时,人群外走进几个人,为首一个吊着绷带的,正是菲力。
    他目光焦急,迅速掠过他们,最后落到顾适身上,“顾先生没事吧,那东西…….”
    顾适见是他,重重吁了一口气,弯起嘴角笑了笑,“菲秘书总算来了,你要再不来,我可得被当小偷给人抓回去了。”
    说着,从衬衣里掏出那份计划书,艾伦眼睛一亮,立即上前想夺,陈行深瞬时挡在他面前,冷冷地盯着他,令他不由却步。
    “什么事儿这么热闹?”
    低醇优雅的声音忽而从头顶淡淡传来,顾适等人顺声抬头望去,只见大堂二楼,华美璀璨的硕大水晶吊灯下,站立了数个人。
    三四名西装革履的男子站在一侧,最左边首位的则是常家三少爷常凡,他身穿浅棕色细格纹西装,洁白如新的衬衣让秀气的脸蛋看上去更为迷人,此时看到顾适,微微一怔,再看到他手中的计划书,眉头即刻轻轻蹙起,脸上却是波澜不惊。
    他的旁边,常家大小姐常宁身着一身玫红套装,闪烁着一对精明的丹凤眼,妩媚中透着精锐。
    而站在靠近常凡右侧的,是身着一惯华贵如墨般的黑色西装,笔直修长的手轻撑在淡黄色玉石栏杆上,绽露出少许白如雪的衬衣袖口,一对眉目深邃锐利,如帝王般俯瞰天下,清俊冷傲却高贵的让人不能直视的荣思城。
    “请问,这里发生了什么事?”荣思城说话时,眼神淡淡地掠过楼下的人群,当看到顾适时,略为停顿,眸光流转间,带着惯有的几分冷漠,几分漫不经心,还有几分不易察觉的复杂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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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后面会稍稍加快剧情, 请亲们踊跃留言, 我会好开森的, 尽管忐忑不安,嘿嘿.
    ☆、23·入v通知
    “你们谁来说说,这里发生了什么事?”荣思城说话时,眼神淡淡地掠过楼下的人群,当看到顾适时,略为停顿,眸光流转间,带着惯有的几分冷漠,几分漫不经心,还有几分不易察觉的复杂光芒。
    顾适垂下头苦笑,这出戏他本不该参与,要不是被白莲花摆了一道,他根本不会做这种拼命的事,还好,事情总算圆满完成,他懒得再看这些人的演出。
    把手上的计划书塞给菲力,他洒脱地拍拍手,搭着卓志的肩膀,豪气道:“我们走吧,没我们的事了。”说罢,头也不回地往外走去。
    “等等!我有说让你们走吗?”
    修长的手移开栏杆,荣思城缓缓走下楼梯,常凡抿了抿唇,突然叫了句,“荣哥!一会就要开会了,这种小事交给别人去处理吧。”
    荣思城稍稍停顿,但还是依旧朝顾适走去,常凡动了动身体,脸色有些苍白,他抿紧了唇,将视线移向大厅里的顾适。
    因为荣思城一句话,几位迟来的保安将顾适和卓志拦住,礼貌地道:“不好意思,这位先生,我们荣总有话要问你。”
    大堂正中悬挂着的巨型水晶钟面上的指针已经落在了十二上,寂静的大堂里即刻响起沉重的钟声,一声声回荡在空寂的大堂里,每个人都略惊地伫立着,氛围紧滞。
    顾适依旧保持背对的姿势没动,身后传来男人沉着有力的步履声,他闭了闭眼,只觉得分外的累,现在的顾适只想找个地方好好吃一顿,再睡上个好觉,今天为了这个男人的事他一天都没好好吃饭。
    “转过来,回答我,你为什么在这里?”荣思城已然站在身后,冷凛的声音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温和。
    “荣总,我觉得事情没这么简单,你为什么不问问这个人为什么要追他们?”陈行深上前一步,指着旁边的艾伦道。
    艾伦张张嘴正想说话,荣思城一记冷眼令他止言,艾伦只得硬生生地吞了这口气,沮丧地垂下手。
    顾适见在眼里,心底暗暗叹息,对旧情人不留丝毫情意,说分手那天即是关系完结的一刻,艾伦如此,为何当初的他偏偏看不破?
    “没什么大事,一场误会而已。”虽然顾适不明白艾伦为什么会趟这出混水,但是现在的他已无心介入任何人的战争,“东西我已经交给菲力,你有什么事问他就可以了。”
    荣思城没说话,静静地站在原地望着他,顾适忍不住侧身看他一眼,四目相接,他唇边扬起一抹浅笑,眸光从容淡定,有种令人安心的温暖。
    “你脖子上的伤是怎么搞得?”
    令众人惊讶的是,荣思城上前伸手轻轻抚过顾适发红的脖颈,顾适听见周围暗暗的啧声,再望向二楼,常凡的脸色更为惨白。
    顾适垂头轻笑,退后一步道:“没什么大事,时间不早了,不打扰荣少开会,我先走了。”
    “等会。”荣思城侧头对身后的主管道:“带这位顾先生去附楼医务室,要好好看看哪里伤了。”
    而后,他的目光转到后方艾伦身上,眸底迸出一道冷凛至极的光束,唇角轻弯,凉凉地道:“至于这位艾先生,我建议你最好跟我们的保安部到警局去一趟,好好说说今天的事。”
    “荣少,我……我也是为了…….”艾伦急得俊脸涨红,他还想往下说时,人群外传来一声不轻不重的声音。
    “他是我带来的人,还请大哥高抬贵手。”
    说话间,人群自动排开两道,几个西装革履的男子拥簇着一位咖啡色西服的男子走了过来,他闲闲地插着西裤口袋,英俊的脸上挂着玩世不恭的笑意,顾适愣了,这人竟是荣思城同父异母的弟弟——荣启城。
    “大哥,小顾刚才不是说了嘛,一场误会而已,何必当真呢,艾伦是我带来的人,事情的始末我稍后会跟大哥说说,现在快到开会时间,我看,我们还是准时开会吧,毕竟m国的政府官员已经到齐了,让人家等可不好吧。”
    几句带着笑意的话让在场的人都吁了口气,事情搞得太大对谁都没好处。荣思城淡淡地瞥他一眼,不置可否,随后转过来再度看向顾适,眼里多了几份温和。
    接着,他侧头道:“启城,今天的事你一定要给我个圆满的答复,大家都散了吧。”
    话落,他转头率众离去,菲力紧跟而上,陈行深拍拍顾适的肩,对他绽个温暖的笑容,“好好去看一下伤,过后我找你。”
    转身时,顾适再度望一眼二楼那个漂亮的身影,常凡定定地站着望着他,清秀的脸冰冷如霜,对视片刻,甩头带众人离开。
    顾适本想跟卓志自行离开,不料几位主管围着他们,说是荣少安排他们上附楼贵宾室疗伤。
    卓志受了点皮外伤,不走运的是全在脸上,他一边照镜子一边骂:“奶奶滴,这帮家伙一定看我长的太帅,全朝我脸上打,呸,下回我得抓着那个外国人妖好好揍一顿,报我一脸之仇!”
    “得了吧,这种事还想有下回。”顾适苦笑着帮他上药,不多时,门铃响了,顾适起身去开门,竟是言梓。
    “我刚刚接到陈师兄的电话,他说你们在荣氏被人打伤了,卓志呢,他在哪?伤的重不重?”
    顾适刚想开口,身后就传来卓志的哀嚎声,“唉哟,我胸口好痛,不会有内伤吧,唉哟哟,我的腰也不行了,快来人看看啊,腰不能动了。”
    “阿志,你怎么了?”言梓听了忙推开顾适急步走进去。
    顾适忍俊不禁地捂嘴扭开脸偷笑,这两人平时在学校里就没少斗嘴,前世的顾适还为他俩调停了几次,现在才明白,其实这两人根本就是一对欢喜冤家。
    上着药时,顾适抱歉地对卓志道:“对不起了,阿卓,我又拖累你。”
    卓志享受着言梓的优待,满不在乎地挥挥手,“这我自己受的伤,小意思,哥们间不用说这些。”
    言梓叹了口气,边帮他上药边说:“你们到底在干什么啊,怎么搞得自己一身伤?”
    “还不是因为那姓荣的破事!”卓志有点撒气的意味,“要不是小顾被那神马常三少给害了,我哪会这么拼命,哼!”
    “究竟是怎么回事?”言梓问。
    “没什么,一点小破事,现在完结了,别放心上。”顾适轻描淡写的道,这事完结后,他再也不要踏入荣思城跟常凡间的纠葛,那两人的破事让他们自己解决。
    但为什么艾伦会扯进来?那混血儿跟荣启城又是什么关系?艾伦抢这旧计划书为谁做事?
    一连串的疑问让顾适头脑发涨,他一天没怎么吃东西,再加上精神高度紧张了那么久,身体疲惫不堪,乱七八糟的事他也不愿多去想。
    “你们怎么这么无所谓,那个荣思城呢?他在哪?”言梓不忿地问。
    “他现在正在开一个很重要的会议,管不了我们。”顾适淡笑,插着口袋站起来,轻松地笑道:“好啦,我肚子快饿扁了,走,今天我请你们吃饭,算我给你们陪罪啦。”
    说话间,门又被推开,进来的人是菲力,他扫了卓志和言梓一眼,对顾适道:“荣先生安排了你们到四季酒店用餐,顾先生,你能否抽空跟我出来一下,我有话想当面跟你说。”
    出了贵宾室,两人走到广阔的空中花园,鼎盛荣氏由主楼和附楼两栋组成,主楼用于办公,附楼则用于休闲娱乐,因此附楼设计的很时尚奢华,在寸土寸金的城中央取巧地开辟出二十五楼空中花园。
    站在层层如鱼鳞般透亮的玻璃窗前,顾适问:“菲秘书手上的伤怎么样了?”
    “小伤,没什么大碍。”菲力转过身,凝视他片刻后,陡地深深一躬身,顾适惊了一跳,“菲秘书这是做什么?”
    前世印象中的菲力是个严谨中带着冷漠的男人,他站在荣思城身后,尽心尽力为荣少办好每一件事,但从不亲近荣少身边任何人,礼节周到,言语恭敬,但丝毫不带一丝感情,像现今这般的行大礼已是破戒。
    “谢谢你帮我这个忙,当然,也是为了你自己。”菲力抬起头,目光深深地看着顾适,道:“顾先生,我能先请教你一些事情吗?”
    顾适点点头,道:“可以,不过在此之前,我想先问菲秘书几个问题。”
    他点头,“你说。”
    “首先,我的那份简历,是谁拿给荣少的?”顾适抱着双臂望向玻璃窗,此时窗外已下起纷纷扰扰的小雪。
    “是一个叫阿顺的中间人,这件事你自己不清楚吗?”
    顾适微一沉吟,阿顺是大舅以前在道上认的小弟,大舅退出道上后,有什么不得不办的事都会找这位小弟,听说现在混得很不错,坐拥了数家娱乐俱乐部。
    “那么简历上的内容也是这位阿顺写的了?”以顾适对那混混的理解,他写不出那么多字。
    “这我可不清楚了,我只管替荣少物色合适人选,顾先生,我劝你也不必想这么多,其实,你不说,我也猜到你跟简历上所言的有出入。”菲力莞尔一笑,“虽然我们相处的时间少,但菲力阅人无数,自认看人还是比较准,顾先生本人显然跟简历所说的不同。”
    顾适一怔,反射般问:“那荣少呢?”
    他微微笑,“我这样的人都尚且能看出来,就更不要说荣少那样的人了。顾先生应是有难言之隐才不得不签这个合同的吧,不管怎么说,既然签了,就好好做下去,也许…….”,他顿了一下,“也许你能改变荣少也不一定,荣少他本不该是这样。”
    改变荣思城?!顾适失笑,谁要改变那个冰冷的男人,他顾适上辈子就自以为能取得荣思城的真心,谁曾想……他蓦地想起常凡,这朵白莲花坑了自己一回,凭什么?
    “菲秘书,你信我在电话说的话吗?那个常三少他为什么这么做?”
    菲力望着他好一会,才轻叹一声,道:“这里面的事不是你我能揣测的明白,荣家、常家和陈家三家虽然是世交,但也因某些利益关系彼此间也在暗暗较劲,这笔生意涉及面广,利润巨大,常家想多捞点甜头也是正常的,在我们外人看来,常三少此举有些小人,但,荣少未必会生他的气,他们自小关系好,荣少向来疼常三少,这个大家都知道,所以,顾先生,这事大家心知肚明即可,不必向荣少说破。”
    顾适冷笑,那是,就算说了常凡一百遍不对,放在荣思城那,也是不过只是一场毛毛雨。
    “至于那叫艾伦的,你也许不知道,他是荣少上一任的合同情人,是国外名校高材生,他们的合约只有三个月,刚才你也看到了,他成了启城少爷的朋友,这事我不清楚他为什么会介入,但,今后荣家的生意启城少爷怕是要插一脚,顾先生是聪明人,我说的你应该明白,我希望顾先生能留在荣少身边,或许会改变荣少。”
    顾适笑起来,“菲秘书真爱说笑,我跟荣少不过是一纸合同,诚然如你所说的,我没有那么不堪的经历,但我也不是什么圣母,改变荣少这种事,我可做不来,对我而言,收了这笔钱,过三年,我就走人。或许运气好的话,不用三年我也可以走了。”
    菲力不由略抬起下巴,目光深深地看他,“你是说靠陈家二少爷?虽然我不知道顾先生跟陈二少有什么过往,但,菲力还是那句,荣少对你跟别人不一样,你有改变他的资本,荣少他,本不是这样的人,这场合同契约也是不得已的做法。”
    顾适蹙眉,冷哼了一声,道:“是么?”
    为了保护心尖上的白莲花,不惜花百万巨款包养个小情儿做替身,确实也是不得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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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4·家中波澜
    “前些日子,荣少是带你回荣家了吧,这里面也是有难言之隐,荣少喜欢男性,老爷前两年就知道了,当时也只当他玩玩罢了,没当真,今年商界春铭会时,有不少世交富商要与荣家结亲,目标直指荣少,你也知道,荣少他是多少城中名媛的目标,想接近他的女人如过江之鲤,这里面也不泛带点商业气息,加上荣少又确实到了适婚年龄,荣老爷也就答应了几个世交的要求,想给荣少牵牵线,定下门亲事,在这节骨眼上,荣少跟荣老爷摊了牌,说是不会结婚,可想而知,荣老爷当时震怒的当场将荣少赶出大宅,可两父子哪有隔夜仇,何况荣家这些年也全靠荣少在支撑,荣老爷拗不过,只得说出如荣少真有意中人,必须带回家里来过过眼。”
    “于是就是了包养合同情人的事,呵呵,荣少的眼光真好,那又为什么非得要名校大学生,外表清秀,又得是久经欢场的男学生呢?”这个疑问也是顾适至今不解的。
    菲力望着二十五楼外白雪茫茫的天空,眼神幽远,缓缓地道:“这里面确实有故事,我不太清楚,但多少知道点,荣少心里一直有个人,这人就像是一朵白净的花朵儿,让荣少不忍触碰,合同情人的标准大部分都是按这人的标准来构画,至于久经欢场这条,以我的猜想是,荣少到底只是用于应付荣老爷,并没想着真要将这人长期收着,如果找了个清白人家的孩子,怕是误了人,如果只是单纯求财的男孩子,合同结束时甩也好甩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