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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查查看电梯监控是怎么坏的。”许暮洲说:“意外还是人为——从案发现场的情况和凶器特殊性来看,我们有理由怀疑这不是激情犯罪,而是有预谋的凶杀案。”
    许暮洲说着将案发现场的照片排列粘贴在白板上,包括那张匪夷所思的“方片四”。
    “这张画是在受害者卧室发现的,很有可能是凶手留下的。”许暮洲说:“屋内门锁没有破坏痕迹,凶手很有可能是许康的熟人——凶手敲开了许康的门,然后在客厅内实时了犯罪行为。”
    “客厅内发现了搏斗痕迹。”沈双接话道:“也有滴溅血迹的痕迹,从血迹分布的情况和数量来看,许康在客厅就受了伤,但是凶手不知为何没有一击必中,而是等到许康逃到了卧室才最终杀害了他。”
    “他在享乐。”许暮洲忽然说。
    沈双一愣:“许哥?”
    “凶手在享受这个过程。”许暮洲背对着人,他后腰靠在沉重的会议桌沿上,正打量着白板上被他按房间方位放置的现场照片。
    “血迹是从客厅中央位置开始出现的。”许暮洲说:“客厅面积不大,所以在第一眼观感上才会让人觉得到处都是血。”
    许暮洲说着,在白板的空白位置画了个缩略的户型平面图,他画得非常顺手,连门窗的个数和位置都分毫不差。
    “门口附近几乎没有血迹,这说明许康全程根本没有接近门口逃离的机会。”许暮洲说:“凶手掌握了完全意义上的上风,但他只是在客厅里弄伤了许康。”
    许暮洲说着,在那副平面图客厅中依据血迹范围划了一条路线,说道:“许康在客厅东躲西藏半天,最后不得已逃到了卧室中,然后在卧室被凶手一击必中,杀死在这个现场中。”
    “在这个过程中,凶手似乎并不着急要许康的命。”许暮洲说:“就像——”
    “就像猫抓老鼠一样!”张悦说。
    “对。”许暮洲说:“现场没有翻找痕迹,贵重物品也没有丢失,排除谋财害命的可能——往仇杀和情杀身上查吧。”
    许暮洲刚想说散会,张悦就举手打断了他。
    “那那张扑克牌呢?”张悦问。
    许暮洲抿了抿唇,神色沉重地看了那张扑克牌一眼。
    “先查社交范围和人际关系。”许暮洲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吩咐道:“沈双去查秦怀和齐远的情况,张悦带着技侦的兄弟辛苦一点,如果监控没找到可疑目标,就把能查到的小区内监控都尽可能看看——我会催催法医那边给一个具体的死亡时间,缩短一下你们的工作进程。”
    “至于扑克牌。”许暮洲说:“我再想想——”
    许暮洲心里有个非常不好的猜想——他觉得这张扑克牌是一种编号。
    但这话要说出来势必会造成恐慌,何况他也不能确定“四”到底是最末尾那一位,还是开端的那一位。
    犯罪分子犯案的时候才不管什么天气如何,有案子的时候别说外面下雨,就算下刀也得往外跑。
    刑侦二队开完会,不到二十分钟的功夫就一个个跑得无影无踪,各司其职去了。
    这场雨一连下了十几个小时,才终于有了缓和的意思。法医部张老请假,整个办公室就只剩下了严岑这么一根独苗,花了一个白天功夫才做完尸检。
    冬季天短,加上雨下了一整天,不到晚上六点,外面的天已经黑得差不多了。
    严岑将尸体推进了冷冻柜,摘下手上脏污的一次性手套丢进回收桶里。
    法医室在二楼走廊尽头,靠近背阴面,加上没有电暖气,屋里的室温跟冷藏箱也差不了多少了。
    已经是正常下班时间了,但严岑并不急着走。他慢条斯理地收拢好尸检报告,又用曲别针将其钉好,端端正正地放在桌面上,等着许暮洲来拿。
    窗外淅沥沥的水声延绵不绝,严岑走到窗边往外看了看,停车场中的那两辆没贴警用标志的便车还没有回来。
    他收回目光,下意识伸手进兜里掏了掏,结果摸了个空才想起来,“严法医”是不抽烟的。
    严岑是个非必要情况下绝不委屈自己的人,他看了一眼时间,从门后随手拿起张老留在办公室的透明雨伞,准备去外面买一盒。
    从公安局出门往右拐,不到十米的地方就有个便民小卖部,成天跟他们这些人打交道,眼瞅着快要凭借着“鲜虾鱼板面”和“香菇鸡肉面”成为市公安局的第二食堂。
    “拿盒烟。”严岑说:“万宝路。”
    小卖部的中年老板抬眼从报纸上看了他一眼:“硬的软的?”
    “硬的。”严岑说:“加个打火机。”
    严岑从兜里摸出两张纸币递进去,又顺手从窗户柜台旁边拿了盒薄荷糖,正好凑了个整,不用找零了。
    他买完烟回到市局,算上在门口甩水擦鞋的功夫拢共也就花了四分多钟,然而严岑没想到,就这么短短的一段路也能出幺蛾子——他在二楼的楼梯间被人拦住了。
    拦住他的是个很年轻的男人,看起来也就二十几岁,从肩上的肩章来看,还是正在实习的年轻警员。
    “我听技侦的人说,刑侦二队收了个案子,是个画家死了?”青年问。
    “嗯。”严岑不冷不热地答应一声,把雨伞的弯状手柄挂在手腕上,随手拆开手里那盒烟,把外面那层塑料包装和扯下来的烟纸团成一团,丢到了旁边的垃圾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