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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傍晚,临近开拍乔珥却没有在片场找到尹森然的人,就打算问问剧组的工作人员。
“小花姐,看到森然哥了吗?”乔珥对着助理们问道。
“小珥和森然关系真好,一会儿不见面就要找哥哥。”身旁的工作人员纷纷露出姨母笑。
助理小花略微愣了愣,指指外面的斜坡:“他刚刚骑着自行车去那边了,说想兜兜风。”
“好,我去找他。”乔珥眯着眼睛往远处的小径看了看,迈步往那边走。
尹森然载着装有三瓶啤酒和摄像机的袋子,在琼月台外的水泥路上兜圈。他们片场后面实际上是一片城中村,低矮的平房中间穿插着小路,沿路种着梧桐树和女贞子树。
听人说拍亲密戏喝酒可以助兴,尹森然买了几瓶,但还没勇气打开。他虽然酒量不好,但其实喝酒不上脸,只有脑袋晕乎,别人看不太出来。
尹森然真正犹豫的是,用酒精来逃避乔珥,到底对不对。
思考不出结论,只能放空脑袋兜圈。
他喜欢这样的时刻,身体行机械之事,头脑却能解放出来。
乔珥站着树下看着尹森然骑着车到了道路尽头又返回,骑到他面前的时候,琉璃般浅淡的眸子望了他一眼,然后埋头接着往另一边骑。
他知道尹森然要是没迈过心里那道坎,是不会下车的,也就站在那里看着他骑。
乔珥挺拔的身影在树下显得格外引人注目,坐在家门口的住民们都伸着脖子看着这个好看的人,乔珥浑不在意,只是看着骑车的尹森然。
又骑了几圈,尹森然在乔珥面前停了下来,面无表情。
乔珥笑笑:“累了?”
尹森然下了车,打算推着车往片场走:“回去吧。”
乔珥把他的车把手抢了过来:“我载你吧。”
尹森然站着狐疑地望着乔珥,乔珥道:“放心吧,我车技很好的,摔不了。”
其实尹森然并不是怕他把自己摔了,只是觉得回去是个上坡路,他毕竟是个男人,坐在后座上会让乔珥很吃力。但乔珥一副不在意的样子,尹森然也就不再推辞,闷头坐了上去。
乔珥望了眼自己的腰:“抱稳了。”
尹森然只好伸手把乔珥环住,乔珥的腰很细,背部和臂膀又很结实,给人以安全感。
那晚的氛围又萦绕了上来,两人静默着不说话,只听得到自行车吱吱呀呀的齿轮声和林间树叶摩梭的沙沙声。
春天的青草香带着清凉,夹杂着乔珥身上白苔的香味,让人心生宁静。
尹森然有些苦恼,乔珥虽然对他处处克制,却明显怀有其他的心思。他已经很尽量的避着他了,但现在的情况就是避无可避。
那天晚上的事情迟迟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但他又不好意思和乔珥戳穿了说。
怎么说呢?说我是看着你从小长到大的,不可能爱你?
还是说你把我关在房子里三天三夜,还期待我原谅你?
又或者说直接告诉他,你是书里的人,会把我逼死的,我害怕你?
都不能。
尹森然知道,这些都不是他不敢面对乔珥的借口。
但具体自己对乔珥是什么心思,他却不肯深究。
到了琼月台的后院竹林,尹森然先下车提着袋子站在边上,等乔珥把车停好。他低头数着石板上竹叶的影子,数着数着,就多出来一条修长的竹竿般的阴影,他抬头一看,乔珥站在他面前,歪着头瞧他。
“这酒就别喝了吧。”乔珥皱着眉拿了过去。
尹森然端详了乔珥几秒,面前这个好看的男人,是万千粉丝都渴望摘到的星,却是他一切烦恼的根源。
尹森然摇摇头:“我不会醉的。”
石板冰凉,还染上了露水,尹森然身上有些凉意。乔珥脱了自己的外套披在他背上:“难不成每次拍亲密戏都要喝酒壮胆吗?和我在一起倒是没关系,和别人拍戏就危险了。不能让你养成习惯,我不放心。”
和其他人拍戏也不需要壮胆啊,尹森然哑声道:“我不是拍戏的料,这可能是我最后一部戏了。”
乔珥抬头瞧着他笑,他也不会允许尹森然和其他人拍这种亲密戏的,尹森然自己这么说,倒是让他少了些麻烦。
乔珥缓缓靠近,在尹森然耳边道:“不管以后如何,现在我要你拿出一百分的专注来拍这场戏,这是对合作对象,也就是我,的尊重。况且......你是属鸵鸟的吗?遇到事情只知道跑和躲?”
尹森然被激将了,长睫猛地抬起,定定地看着他:“我不是只会躲。”
“那就拿出你的实力让我好好看看。”乔珥把他一拉,“走,拍戏去了。”
正式拍戏的现场,尹森然拿出乔珥借给他的相机,架在旁边的空地上。他已经拍了不少自己演戏的场景在里面,回去后按照乔珥说的方法消化学习,演技的确有所进益。
流程顺畅地走下来。
两人相拥着在屋内推搡,尹森然把乔珥按在柱子上亲吻,都晕晕乎乎地,险些接不上气。衣衫洒沓地散落在地,发丝也在风中飘扬。
吻毕,尹森然的脑袋却一片空白——他和乔珥分别排了两边的戏,中间却没有衔接。
难道一样亲着进内间吗?
这几秒的愣神在导演的监控器里看上去,就像是两人在与内心的自己交战,理智被情感摧毁的那一霎那,乔珥公主抱起了尹森然,走进了内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