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节
当然,这些并没有什么用,白言三五招就将他制服,并没有因为认出他而有所留手。
正这时,天亮了。
白言眯了下眼,随即耳边传来了杀猪一般的惨叫声。
就低头这一会的功夫,天色已经大亮了。
周遭状况显露无疑,好几拨人厮打在一起,还都是玩家。
白言抬起踩在西装男背上的鞋子,往旁边退了两步。
西装男一脸怒气地跳了起来:“你!”话还没说完,就看到了惨烈的现况。
张超与胖子扭打在一起,殷章正站在猪龟鸡的旁边,三人则蹲着缩在角落,一脸弱小。
但在场所有人,都毫无例外的将视线投向了母羊——的头颅!
只这一会的功夫,母羊已经被人杀了!
尸体倒在了地上,头发依然缠在上面,不停地蠕动,像是在吸她的血肉一般。
而她的头则是抛在了另一边,脸正对着他们,眼睛惊恐地瞪大,像是不可思议,其内又含着浓烈的憎恨。
胡子与头发糊在她脸上,表情却依旧清晰可见。
“……”
众人静了一瞬,这才意识到,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小羊死了!!!
他们要保护的对象,就这么死了???
而罪魁祸首——厚刘海,正手拿长刀静静地站在尸体旁边,毫无遮挡的意思。
微昂下巴,脸上带着讽刺的笑意。
“……”
“……你是什么意思?”西装男一脸怒意,却没有暴跳如雷,而是戒备地盯着她。
是个人都能看出来她有问题了。
她将脸上的眼睛摘下,笑的人畜无害:“没看见吗,我杀了母羊啊。”
“……”
这态度与之前的她简直是两个人。
“她说不定就是小羊!你杀了小羊,我们的任务就失败了,对你自己也没有好处,你想什么呢!”胖子之前与她走的最近,此时跳出来斥道。
他以为她依旧怀疑母羊是大灰狼。
“我知道她是小羊啊。”厚刘海将刘海撩了起来,露出一双丹凤眼,嗤了一声,“你可真是傻到家了。”
胖子:“……”
“如果你不是智障,怎么还会以为,我的任务和你们一样呢?”
说着,又不再理胖子,而是转向了白言:“你应该之前就怀疑我有问题了吧?恭喜你,你的怀疑是对的——”
“白大佬?”
最后的那一声,充满了讽刺。
白言与她对视,面上不喜不忧,毫无表情。
“你的任务就是杀了母羊?”殷章低声开口,他的脸色阴沉,手握成了拳头,“你是大灰狼?”
虽是疑问句,但他心中已经有了个答案。
厚刘海笑眯眯点头承认:“可不止我,”她将自己的头发解开,长发散落在肩上,边用手梳理,边眼神如丝扫了圈众人,“你们都是大灰狼。”
说完,朝殷章十分有礼貌的点了点头:“重新认识一下吧,你好,我叫余芙。”
众人脸色惨绿,陷在她第一句话的震惊中,
什么鬼?!他们都是大灰狼?!
所以游戏的意思是让他们自己不要吃了小羊?
他们什么可能性都想过,却没想到,自己就是大灰狼!
因为这和他们的任务是冲突的呀!
他们怎么可能自己吃了小羊?!
结果现实果断打了脸。
好好的通话世界,怎么转眼就变成狼人杀了?!
虽然他们心中叫的欢,可是现在的局面明显没他们说话的份。
殷章皱着眉,神色一动:“你老大是柳芒妃?”
余芙甜甜一笑:“妃姐让我代她向你们秦哥问好。”
“侥幸赢了你们这一局,真是不好意思啊。”
殷章还没回答,耳边却传来一声轻笑。
“你说你赢了?”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事。
余芙转头,就看到白言正坐在沙发背上,居高临下俯视着她,薄唇轻启:
“问过我了吗?”
“……”
作者有话要说:
白哥:让开,我要开始装逼了
第46章
河边, 白言“友好的”为自己请了位向导,第一时间却没有回木屋,而是让猪老二带他去了东边那间没人住的屋子。
意外的, 屋子离他倒没有很远,也就几分钟的距离。白言挑眉, 觉得要是没有这只猪, 他再走一会,自己就能摸到。
屋子里布着一层灰, 看上去主人也是很久都没有回来了。
但地上还有些新的脚印, 应该是殷章他们留下的。
但与上个屋主不一样的是, 这次的屋主不是吃到一半慌慌张张走的,而是整理了衣服被褥,收拾了细软有准备的离开。
白言在屋子里搜了好一会, 猪老二就一直在外面等着,也不敢随意走动,毕竟刀刃划过自己耳朵的一阵麻痹之感, 到现在还没消退。
这心理阴影大概得维持很久了。
可是自始至终,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才能被瘟神如此眷顾!
他只是去洗了个澡啊!
另一边, 白言几乎找遍了屋子, 终于在天花板的一处缝隙勾出了自己想要找的东西。
——又是一张报纸!
与上一章不同,这一章赫然写着:【伊甸园计划破产?!“恐龙乐园”、“畸种马戏团”……等世界相继崩塌!】
下面写着时间的详细报道。
但有一句, 却被标红,力道几乎贯穿纸背,可以看出主人当时极不平静的内心
——【……目前唯有“童话世界”硕果仅存。】
“问过我了吗?”
在白言说这句话前,众人的注意力都在余芙、在殷章、在那颗母羊头身上, 听着余芙侃侃而谈,神态是那么的自信及轻蔑, 就好像已经笃定了结局。
甚至殷章也没有反驳。这种情绪感染了众人,他们不由自主地认为,自己已经输了。
毕竟羊都给狼杀了,他们还保护个锤子?
这要是还没输难不成是在等着他们去咬一口尝尝味道?
好在游戏虽然半天,却没这么丧心病狂。
可就在他们认为通关无望的时候,白言突然跳了出来,对于这个装了一整个副本的“演员”,态度丝毫没变——还是一脸“你是个什么辣鸡?”的傲慢。
这表情是白言最常对他们摆出的,可那时与此刻的心情不可同日而语。
当时简直气到心梗,现在一看,着表情实在是哪哪都熨帖。
也不知白言有什么魔力,但好像只要他轻飘飘的说一句“你没赢”,他们就能无条件相信自己还没输。
另一边,余芙已经反应过来了,她扯了扯嘴角,不愿落下气势:“游戏里有输有赢太正常了,白小哥你可不能因为一点面子……连眼睛都不要了啊。”说着,暗示性地看了眼母羊的头。
语气似嘲似讽。
“你说这个?”白言从沙发背上跃下,长腿一迈晃晃悠悠走到了母羊的头边,脚尖踢了踢,又踢了踢。
像小孩子看到新奇地玩具一样,也不嫌脏。
还把人家脸摆正朝上,低头与那死不瞑目的眼睛对视。
“……”
“什么意思?”余芙从他的态度中察觉到了点不对劲。她仔细的思考了一遍游戏的规则及自己的计划,还是找不出一点漏洞。
甚至猜想白言说不定是看自己通关了,故意语焉不详地吓唬自己?
“你说她是小羊?”白言却没有回答的意思,而是指着母羊再次问道。
语调平淡听不出情绪。
“不然呢?”余芙更坚信他就是在吓唬自己了,狭促反问,“白小哥不是很厉害吗?怎么连羊妈妈是不是小羊都看不出来呢?”
说着,挑衅地看向白言。
白言抬眼:“不,我只是想说你说的对,”他正经地点点头,“她就是小羊。”
态度突然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