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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挽亭知她心中所想,便叫宫女将自己一套只穿过一次的衣裳给了拓跋灵君换上。
拓跋灵君倒也不嫌弃穿燕挽亭穿过的衣裳,开开心心的换上了。
原本有些异域风情英气清秀的女子,换上了燕挽亭的宫袍,竟别有一番风味。
拓跋灵君的五官轮廓深邃,一双瞳孔是浅褐色,肌肤是健康的麦色,紧致而光滑。
笑容阳光而张扬,每次笑时,都露出几颗洁白的贝齿,连带着那双大大的眼眸,都含着笑意。
也不知是不是今日穿上了不习惯的宫袍,拓跋灵君跟在燕挽亭身后,竟有几分局促羞怯。
“你今日怎么.....”
燕挽亭抱着手臂转头看着拓跋灵君,双眸带着几分诧异。
“你们中原的花儿倒是漂亮。”
拓跋灵君突然开口打断了燕挽亭的话,她轻轻提着裙摆,小心翼翼的站在燕挽亭身边,虽看着前方,眼角的余光却不停的打量着一旁的燕挽亭。
燕挽亭见拓跋灵君双眸明亮的满目欣喜的看着不远处的几簇繁华,便轻声提议道。
“你若是喜欢,就带些种子土壤回去,瞧瞧能不能在草原养活。”
拓跋灵君摇了摇头,咬着唇面上的笑意收敛了许多。
“算了罢,你们中原的花儿这般娇嫩,怎的受得了草原的风吹日晒。”
燕婉亭对突然变得有些忧伤的拓跋灵君很是好奇。
“你何时也学会悲风秋月起来。”
拓跋灵君摇摇头,又点点头,她低头轻声道。
“今日哥哥与我说,等这次寿宴结束回家,父王就要给我指亲了。”
燕挽亭敛眸,心中有了数。
“你不是说,你父王曾说过,你的夫婿要由你亲自挑选吗。”
“嗯,若是我不同意,父王也不会逼迫我。”
“那你还不开心什么。”
“我还听哥哥说,你此次会在寿宴上替自己挑选夫婿。”
燕挽亭愣了楞,随即笑道。
“我这般年纪,在中原也到了婚嫁的年纪了。”
拓跋灵君突然伸手抓住了燕挽亭的手,她浅褐色的双眸在阳光下格外的明亮,她用力的抓着燕挽亭的手,有些迫切的问道。
“那...你是自愿吗。”
燕挽亭微微挑眉,有些异样的看着拓跋灵君。
“自不自愿又有有何差别,时辰到了罢了。”
拓跋灵君的双眸失落的黯淡了下去。
“可若你不是自愿的,是燕皇逼你的,那你会不开心的。”
燕挽亭皱着眉头,想要挣脱拓跋灵君抓着她的手,但拓跋灵君却抓的格外用力,燕挽亭一时竟挣脱不开。
“拓跋,你无须替我想那么多,往后我的路怎么走,我心中自有数。”
拓跋灵君的失落和迷茫燕挽亭看着眼中,心中隐隐有了几分猜测。
她此前倒是从未想过,拓跋灵君对她是何感情。
只是偶尔会觉得拓跋灵君对她太过亲密,但有时又看不出端倪。
此时,她才有些断定自己心中所想。
拓跋灵君该不会?
拓跋灵君突然自顾自的说了起来。
“我想了想,若是你真的想要嫁人了,不若嫁给我哥哥吧。你也知道我哥哥这个人,性子憨厚没有坏心肠的,你若是嫁给他,我还能日日看到你。”
“不过我又觉得我哥哥配不上你,他那般蠢,你又这般聪明。”
燕挽亭楞了楞,她倒是没有想到拓跋灵君竟会这般说。
她有些头疼的想扶额,手却又被拓跋灵君抓的死死的。
夏秋潋的伤好的差不多了,福安替她拆开了包扎伤口的白布,肩头上的伤口已经愈合了。
只是余下那狰狞的圆形疤痕,却格外的显眼。
如玉般温润白皙的肌肤上疤痕显得极其丑陋难看。
福安瞧了几眼,拍着胸脯说她能去炼写雪肌膏给夏秋潋,能祛疤痕。
这回在床榻上躺了好几日,夏秋潋觉得身子都有些酸痛了,边想出门去走走。
青鸢和绿阮跟在她身后伺候着。
走了没多久,夏秋潋便走到了御花园。
许是今日太阳大,御花园竟不见几个人,远远只见两个人正依在湖边似乎在说什么。
夏秋潋只是抬眼淡淡的扫了一眼,便认出了那背对着她远远的人影是燕挽亭。
她停住了步子,垂头轻声道。
“回去吧。”
“小姐,您才出来,怎的就要回去了。”
青鸢不解的挠着头。
“是啊娘娘,福安小太医说了,您如今可以多走动走动。”
绿阮也在一旁帮腔。
“我有些倦了,先回去吧。”
夏秋潋也并未解释什么,敷衍似的丢下一句话便要往回路走。
只是此时正在湖边的燕挽亭和拓跋灵君已经注意到了她。
“献妃娘娘。”
拓跋灵君从燕挽亭身侧探头出来,大声唤了一声。
夏秋潋不得已停住了脚步,她深吸一口气,面色冷淡的转了身。
“秋潋见过殿下,见过拓跋公主。”
“献妃娘娘无需多礼,你身上的伤可好了。”
拓跋灵君放开燕挽亭的手,提着裙摆走到了夏秋潋身旁。
夏秋潋未曾抬眼,只是看着那角蓝色的衣角,便知道拓跋灵君身上穿着的,是燕挽亭的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