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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翎骁的裤子脱了就没再穿上,苍白萎缩的双腿露出来,在病房里白得发光。
    “干什么干什么!”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 惊得陆翎骁直接抓着被子抗议。
    尹朗愕然的看着陆翎骁抓起被子又裹了回去,缓缓说道:“热敷。”
    魏医师说陆翎骁今晚会疼上一段时间,能够用仪器热敷膝盖义肢周围的皮肤,能够起到缓解作用。镇痛剂虽然有效, 但会产生依赖性,不如自我恢复效果好。
    听到是热敷,陆翎骁又大大方方的掀开了被子,说:“敷吧。”
    在某些方面,他还是很会享受雇主待遇, 他们的合同上什么附加条件都没有,但是,因为尹朗一脸很想帮忙的模样,让宽厚大度的陆翎骁下放了不少权力。
    就当做是每天投喂大狼的回报好了。
    热敷不需要太复杂的程序,尹朗按照魏医师说的找到了仪器, 直接开始绑陆翎骁的膝盖。
    皮肤上已经没有当年留下的疤痕,只从外观来看,这就是一双缺乏锻炼的腿,有些细。
    陆翎骁看他做得认真,之前的防备也放下了大半。
    自从膝盖受伤,周围的人对他态度变得格外温和,生怕他会想不开。陆翎骁晃着脚回忆当初在水巢上班的时候,自己性格安安静静,一起的同事总有开不完的玩笑,总是说不完的荤话。他好像害羞得不太明显,眼神也不够柔和,导致大家都有些排斥跟他单独相处。
    直到沙月语出来,搞了一出大戏。
    那个时候的老板就爱玩,总是想出各种办法弄点不上道的宾客进来消遣,脑海里就没有顾客是上帝的念头。
    也许,应该是,遵守游戏规则的是上帝,不遵守游戏规则的必须把他当上帝。
    当初膝盖疼得进医院的事情之后,水巢同事们变得更加开放的态度,时不时怂恿他搞事情,以至于热情过于烫人,陆翎骁吓到几乎想辞职……
    陈年旧事回忆起来还有些好笑,陆翎骁没忍住笑出声,引得尹朗抬眼看他好几次。
    “喂,什么时候比赛?”陆翎骁对尹朗的态度也随意起来。
    “明晚初赛。”尹朗捉住他乱晃的脚,塞进被子里,裹了半圈,单独露出了包着热敷带的膝盖,“烫不烫?”
    “不烫,温度再高点。”
    他指挥起尹朗非常顺口,一点也不别扭。
    “其实我很喜欢你哥。”陆翎骁看着他的发旋,明天这个家伙就是机战参赛选手的一员,“我是说亚克托,他的机战进攻防守都很漂亮。不,应该说他进攻凌冽,以进为退。看他的比赛很放心,不管多么危险,哪怕他只有百分之一的胜利希望,亚克托都能上演不要命的惊天大翻盘。”严格来讲,解说们的点评都是说的“不要命型彪悍选手”,陆翎骁觉得不是,亚克托不是不要命,而是掌握了分寸,知道自己不会死。
    杀敌一千自伤八百,只要能赢,在他看来都是值得的。
    尹朗安静的听着陆翎骁的夸耀,脸上没有露出半点骄傲的神情,而是说道:“我打得比他好。”
    至少四年内,尹朗根本不可能和亚克托相提并论。陆翎骁没有打击这头银狼的比赛积极性,笑了笑,“你还没打就这么自信?”
    “我很少看大哥打比赛。”在到达肖哨市之前,尹朗对于机战仅限于了解的程度,“我只知道他就算进了军部,也没有结束这个游戏。因为那是他的任务之一,在我看来,这很不可思议。”
    保家卫国的军人,整天沉浸在游戏的世界,和他一直相信的理念根本不符合。
    ”但我会打得比他更好。”尹朗毫无根据的自信让他重复着这句话,“因为我比大哥年轻。”
    已经不年轻的陆翎骁觉得心上被狠狠戳了一刀,他很想说年龄不能决定一切,可机战这种考验反应和思维的网络模拟战,年轻人确实占了极大优势。
    他不知道亚克托比尹朗大了多少,毕竟神狼的年龄不能比照人类来精准计算。
    最终,陆翎骁在那双需要认同的眼睛里,挑了挑眉,说道:“那我,拭目以待?”
    尹朗想说什么,忽然站了起来,快步往窗边靠近,他听到了窸窸窣窣的声响,像钩子刮擦着墙面,从外面准备入侵这间病房。
    当然,陆翎骁什么都没听见,保持安静的屏息凝视。
    然后,他看到了尹朗快速伸手,从半开的窗户下,拎出了一只漆黑的毛团。
    “放开放开!”波利切觉得自己今天跟尹朗说了太多次这句话了,作为一位年龄是狼崽子几十倍的长辈,总是被他拎住像什么话。
    他挣脱了牵制,跳到地面上,微微抖了抖绒毛,怀疑自己最近贪吃多睡导致身手退步,不然区区一只十九岁的狼,怎么总能精准无比的捏住他后颈。
    波利切不客气的对陆翎骁说道:“我是来叫你们开门的,维维萨克年纪大了,爬窗子容易摔跤。”
    尹朗打开门,就发现那只总是闭眼休息的三花猫蹲坐在门口,见他时还客气的点了点头。
    维维萨克步子慢,直接向着陆翎骁走来,边走边嗅,终于在离陆翎骁很近的地方窜上了床头柜,勾着头探了探,坐得端端正正。
    “就是这个味道。”维维萨克慢条斯理的说道,“焦臭还有点硫磺味。”
    他形容出来,尹朗脸色就凝住了,那是麻雀身上带出来的味道,他只能形容出臭味,现在一听,觉得准确无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