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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朝文武就那么几个人站出来,其他人则是沉默不言,仿佛没听见一般,气氛有些尴尬。
皇上脸上有些阴沉,语气冰冷的说道:“各位爱卿可有异议”
“臣等无异议。”
皇上这么一问,满朝文武顿时精神抖擞,同时回答这个问题。
“既然无异议,那就拟旨吧。”
皇上看眼太子,“这是就交给太子监办。”
“是。”太子应声答道。
退朝之后,皇上来到太后这里,“母后,找儿臣何事”
太后看眼自己这个儿子,不由微微一笑,“皇上不是已经猜到了吗?否则也不会现在才过来。”
“哀家是后宫妇人,不敢干涩朝政,自然一切由皇上做主,就算想求个情也要看看皇上的脸色,既然不行还张这个口做什么。”
太后已经年近六旬,但保养的很好,像四十来岁的年纪,那双饱含风情的眼睛,现在充满怒火。
她看着自己这唯一的儿子,身上承载着娘家无数冤魂,就是这么给国舅面子的。
还有手把手教导他的帝师,虽然没有正式拜师,确是有救命之恩和授业之情份,他怎么狠的下心。
皇上对上太后的眼神,一点没有闪躲,“事关皇朝大事,朕已经网开一面,难道留下他们性命还不够吗?”
“你就差那十年流放”
太后言辞锋利,毫不避讳的说道:“你不过是现在身居高位,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罢了。身为皇族高高在上,任何人的付出都认为理所当然,哪怕是拥有亲情之人,也是应该为你生死。”
皇上看着自己母后,对她的怒火有些不满,蹙眉思索片刻,“母后的意思?难道是就这么高高举起,再轻轻放下嘛,那朕此举不就是个笑话。”
“你当然不会是笑话,被笑话的是帝师。”
太后坐直身子,毫不客气的怼回去,“还有隐在人后的国舅,那个经历几番生死,甚至一族全灭的国舅。”
“现在荣都不少知道国舅活着,他的音容笑貌又不是所有人不认识,只是没人说起罢了。”
皇上道:“任何人不会言国舅什么,朕有这个自信,除非是他不想活了。”
“当面不说,那背后呢?”
说起这个太后就火,她们母子能有今日,完全是自己那个小弟支持,“就因为你一句封为帝师,活生生拆散一双有情人。你越来越刚愎自用,从不对人有任何容人之量,就连自己亲舅舅都不放过。”
“母后。”
皇上听到这些话,再也忍不住,急躁的在地上转来转去。他深呼吸几口,把胸膛里的怒气强压下去,闭眼站了一会儿。
然后睁眼转身,看着太后一字一句的说道:“朕,真不知道他们私情,若是知道绝不会封为帝师。朕已经说过多少次,为什么母后就不信呢?”
太后看他强制冷静,也压下心中怒火,颓然的说道:“哀家怎么会不信,只是就算你不封为帝师,就凭是皇上授业之师这个名头,他们也不可能在一起。皇上应该了解他们,怎么会让你身上有一点点污点,留下被人诟病的把柄。”
这事无解,就是皇上不封江浩海为帝师,安伯也不可能光明正大的与江浩海在一起,皇家忌讳多不能发生这事。
哪怕是一朝丞相拥有男妻,皇上的授业之师也是不可以,代表的不同需要避讳的就多。
这是两母子心□□同的痛,今天因为赵侯爷的事,彼此不满引发争端,但是心里都明白,就是身为全天下最珍贵身份的母子,有些事也是无能为力。
没人敢破祖宗规矩,除非把江浩海贬为庶民,剥夺他一切称号,但这又是怎么可能之事,怎么办都是留有污点。
“母后。”
皇上看她脸色有些憔悴,心里也是有些难过,“我知道在赵候爷的处置上,没让您满意,但是已经走到这一步,还能如何呢!”
“赵侯爷在军中威信,在文臣中也备受尊崇,我夺了他兵权,他又怎么会甘心。”
皇上一边说着,一边走到太后身边坐下,“我原本有借机灭他之心,现在已经决定放过他们一家,只是不让他们有翻身的机会,母后你还想我怎样?”
“哼。”
太后根本不领情,不咸不淡的说:“若说赵候有犯上作乱之心,有人会信吗?皇上会信吗?”
“你不过是不想给那么大的面子。”
太后看眼自己儿子,嗤笑道:“知子莫若母,皇上不就是嫌弃他们心慈手软,不让你在朝中大动干戈,要慢慢图之。从你嫌弃太子就可以看出来,皇上还有何可说”
随着太后一声声质问,也暴露出江浩海他们为何离开荣都,让皇上无言以对。
太子妃在大皇孙刚出生,就想培植自己势力,请求皇上让大皇孙拜自己娘家一位大儒为师。
若不是有太子阻拦,皇上当时就想顺势应下,毕竟太子以拜江浩海为师,拥有了皇家给予的最高体面,皇孙是不可能同拜一师,这与授业不同。
同时他也不想让自己第一个皇孙,被江浩海教的像太子一样心慈手软。身为帝王就要铁血震慑,让任何人都不敢以身犯权,要拥有绝对的权利,一言九鼎是皇家象征。
皇上没想到太子会极力阻拦,坚决不允许太子妃此作为,他当时没办法强硬应允,反倒是江浩海急流勇退,离开荣都远走他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