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帮你阵场子
两人趴在桌上都睡得很沉,等到醒来天已经大亮。
唐竽先醒来,醒来先看了一眼手机,八点多了,连忙把身边的陆盛推醒:“快醒醒,妈的,迟到了。”
然后唐竽慌张的起身,顺便收拾书桌上的试卷。
被唐竽推醒的的陆盛一副无所谓的姿态,只是睁开了眼睛给唐竽指了一个方向:“你去我浴室洗漱吧,下面的柜子里有新牙刷和一次性水杯,毛巾在我床边的抽屉里,是新的,我等你洗漱完了再去。”说完,陆盛又立马闭眼重新睡下。
唐竽找毛巾的时候看到陆盛的床头柜上有一个相框,但相框横趴着只看到背面,他从抽屉里拿出新的毛巾,准备进浴室时发现在房间的一个角落放了一个垃圾桶,篮球扔在垃圾桶里,刚好把整个垃圾筐塞满。
垃圾桶的旁边还有一把小提琴,琴身孤单的躺在地上,除了这两个明显的大物件之外,还有机器人,乐高等其他玩意,唐竽再抬头去看,墙面就是那幅湖人投篮的墙纸,投篮的是身穿23号队服的詹姆斯。
封闭在房间的角落,唐竽发现这些东西上面都附有一层灰尘,主人应该很久没有碰过它们了。
洗漱花了十几分钟,等唐竽从浴室出来时没在卧室看到陆盛,而卧室的门是开着的,唐竽猜测陆盛是去了外面的卫生间洗漱,但等他走出卧室却发现在厨房忙碌的身影。
唐竽走过去,不可思议道:“时间都这么紧迫了,你还有闲工夫做早餐啊?”
“那也不能不吃早餐,下碗面条几分钟的事。”
相比于他的紧迫感,唐竽发现陆盛实在是太过于慢悠悠。
陆盛先进他妈妈的房间给他妈妈送了一碗面,再坐过来,拿起筷子低头暴风吸食。
肚子的饥饿感传来,唐竽暂且放下了因为迟到的紧迫感,也开始低头吃面,但他吃的比陆盛慢多了,原因就是这碗面太烫,陆盛是怎么大口大口不停歇一直吃的?
陆盛只花了三分钟就把一碗面搞定,搞定之后就回房间收拾东西去了,留下唐竽一边吸气一边赶紧吃面,这一大碗面又不能剩。
五分钟过后,陆盛从房间里走出来,而唐竽恰好吃完。
吃完早餐的两人出门的速度就快多了,一路上都用跑的。
但他们跑到马路边,唐竽发现陆盛又在慢悠悠的等公交车,没有打车的打算。
等到学校,已经到了九点,已经开始上第二节正课。
此时的大门早已经关闭,不管年级不年级第一的,从正门走都要被上报到教务处,陆盛去他一贯入校的地方。唐竽望着这高墙,心里感叹一声,他的第一次翻墙经历。
在以前的学校,唐竽算不上正经的好学生,但是也没迟到和逃课甚至翻墙进学校。
“快点上来。”
先翻墙上去的陆盛坐在墙上,一只手伸向下面:“要不要我拉你一把。”
唐竽摇头:“不用。”
虽然没吃过猪肉但他见过猪跑,刚才陆盛已经在他面前演示过一遍怎么翻墙,学着陆盛刚才的姿势,唐竽也要翻墙过去,但这翻墙和他想象的有点差别,他翻的不如陆盛干净利落,翻到一半还是借助了陆盛的手拉了他一把才上墙。
两人同时从墙上跳下去,姿势帅气,陆盛捡起地上的黑色书包拍了拍,忽然指着一个地方笑着道:“话说我第一次见你就在这儿。”
那对于唐竽也不是一个什么愉快的记忆,他冷冷的抬眼,对着陆盛道:“快别追忆往昔了,我们赶紧去教室。”
高二那栋楼隔了好几个花坛和其他的楼,他们继续跑过去,跑到高二教学楼前刚好下课。
有理科1班同学下课去外面清醒,习惯性的站在走廊往下看,然后就看到那两个高高的,帅帅的男生一前一后的走过来。
“喂喂,大家快看,那不是盛哥和唐竽吗?”
一个人一喊,立马有一些人从教室里跑出来,围在栏杆上好奇的往下看着:“真的是他们,他们可缺了好几节课啊,唐竽我还以为请假了,反正盛哥迟到是家常便饭,但万万没想到他们会一起来上学。”
“快让让,让让小爷我。”王木木拖着臃肿的身材,强势的挤进几个瘦子里面,趴低了往下看,正好看到陆盛和唐竽一起走进教学楼。
王木木一拍掌:“你们注意到没?”
其他人:“什么啊?”
“竽哥他没换衣服,还是昨天的那套。”
其他人表示不理解:“这是冬天啊,外套有必要每天一换吗?”
王木木懒得跟他们解释,他们不坐唐竽旁边肯定不知道这人多精致,不仅是大冬天的外套,鞋子也是每天换一双。
上午的两节正课上完之后就可大课间活动,雪完全消融,大课间也必须参加,但因为最近学校组织的绑腿比赛,现在大课间不是跑操改为绑腿练习。
唐竽一进教室就被人喊去了办公室。
老毛问着关于昨晚陆盛的情况,唐竽想了想只说陆盛家里有点事,但具体的没说。
不过就算他没细说,老毛看着他还是叹了一口气,那样子看来也是了解一些陆盛家里的情况。
也对,陆盛这个年级第一经常迟到但是这个班主任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不知道才有鬼了。
离开办公室前老毛郑重地拍了拍他的肩膀,“陆盛他是个好孩子,你也是个好孩子,以后要多多相处啊。”
这种老长辈说的话,唐竽看着老毛眼里的担忧,点了点头。
教室里空荡荡的只有陆盛一个人在,唐竽奇怪的问:“他们人呢,被叫出去了吗?”
笔尖在纸上写完最后一个数字,陆盛推开椅子,伸了一个懒腰:“好了,我的搭档来了,我们也该下去了。”
陆盛拿出刚才从体委那儿拿来的彩带在空中摇了摇。
唐竽:“……”原来是这个智障活动。
教学楼下面的空地上,沥青路上,甚至花坛里,操场,草坪……到处都是绑腿练习的学生。
唐竽意外这些学生的积极性,再次感受到重点高中的不同。
他和唐竽一去到操场,立马有人朝他们招手,马澄澄在兴奋的跟人介绍:“快看,我们班的种子二号组来了。”
曾向在他边上问:“种子一号呢?”
马澄澄说:“种子二号组当然是我们这组。”
操场聚集了绝大多数的学生,高二的,高一的,男生组,女生组,但陆盛和唐竽这组绝对是最吸引眼球的那组。
被一直看着还好,还要被一直议论纷纷,唐竽跟陆盛绑着腿走了几下,面色有些发冷,真觉得这些人有病。
唐竽反正觉得全身难受极了,面容一冷再冷,陆盛的手在他眼前挥了挥:“发呆干嘛?”这只手被唐竽一掌打下:“管好你自己。”唐竽冷漠的开口。
“瞧,这脾气又上来了,我们是搭档你不走我一个人没法走,话说竽哥你现在的状态很不对劲啊。”
陆盛扫了一圈周围的人,再看向唐竽,“啧,竽哥你这是害怕这么多人看着你?”
“不是害怕,就是觉得不舒服,用那种眼神看着我,像欣赏动物园的猴子一样,我明明和他们一样啊,都是有鼻子有眼的人,有什么好奇的,又不是外星人。”
唐竽烦躁的情绪一上来,说话也就有点冲,他觉得周围人看他都是在看异己,在审视他。
陆盛愣了愣,显然没料到唐竽会这么说。他没有绑着的那条腿站在唐竽身后,双手搭在了唐竽的肩膀上。
在唐竽还没问出“你做什么”之前捏了捏,“或许他们不是在看异己,只是单纯觉得你长得好看。”停顿一下,在唐竽发飙之前,陆盛试探的问:“竽哥,你以前是不是遇到过这种情况,然后有了什么阴影啊?”
陆盛这句话说得很委婉,他其实更想问唐竽是不是有什么心理疾病,但他担心问完之后唐竽会对他动手。
但就是这句阴影,唐竽发现陆盛说得有点小心翼翼?
肩膀上陆盛还在给他揉捏,带着属于他的温度和力道,“放松竽哥,肌肉太紧绷了。”
陆盛捏肩的手法很好,在他的动作之下,唐竽也慢慢的放松,低眸,过了很久之后才说:“我其实不是一直生活在海南,七八岁前都生长在北京,之后被送到海南的一个小县城。我小时候挺不爱说话的——”
陆盛插了一句嘴:“你现在也不爱怎么说话。”
唐竽冷冷的看他。
陆盛摇头“啧”了一声,“我错了竽哥,你继续说。”
但因为陆盛的打岔,唐竽又不想说下去了,陆盛看着自然而然的接过去:“然后周围的孩子觉得你奇怪,对你指指点点的,排斥你,还……欺负了你?”
最后几个字说完,陆盛明显感受到唐竽周身的气温更加的低了,看来他是猜对了。
陆盛猜对就不那么小心翼翼了,在唐竽死亡凝视当中笑着道:“被欺负了怎么着,竽哥这么厉害长大再报复回去,如果嫌人手不够,盛哥哥帮你阵场子。”
这句话听着有那么个年级大佬的气势。
接着年级大佬牵起了唐竽的手,在唐竽耳边温声说:“竽哥,我们去找个没人的地方练习,就我们两个的,不会被人打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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