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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清十步并成两步的速度跑进了太上皇的福宁殿,避重就轻地描述了一下全过程,怯怯地望着太上皇的脸。
太上皇沉默了一会儿,又是微微一笑,淡然道:“我觉得辰儿说得有道理。”就再无他话了。
赵清见爹是这么个反应,倒是长舒了一口气,如释重负,在他心里,那些奸臣本就该死,只是没想到六弟竟出手这么干脆,如此堂而皇之的就解决了,的确省去了不少弯弯绕绕的周折,黑锅都被他这个宁王背了,自己大不了得个胆小的名声,不必被人指摘暴|政。唯独担忧的是六弟会被怎么惩罚,如今看来无甚大碍了,想到这些莫名轻松了不少。
自此宁王是个“疯王”的事一阵风一般传遍了朝野内外,顺带着他的冷酷和残暴也一并传开来了…...
至于这个宁王殿下出手的原因被无数人臆测出无数个版本,就连皇帝赵清都以为他是在为国分忧,只是手段简单粗暴太过直接了点儿而已。可事实上赵安辰压根儿就没想那么多,他聪明的脑袋里就只有明欢而已,所以就出手了……
这朝堂被赵安辰这么一折腾,反而国泰民安了很久,诸事顺利,各司其职,官员们都敬业了许多,效率也空前绝后的高……
☆、天降大任 三
在明笑阳出征之时皇帝赵清便十分“礼尚往来”地向辽发出了参战邀请,辽以无力再战为名坦诚地拒绝了,没有伸出援手。
夏之所以撤了军又陈兵边境也是有所思量的。大宋皇城司密探得报,据说是夏也打了结盟的注意。夏不希望自己有一天被辽宋夹击,所以暂且防着,陈了兵,实则内部打算和宋聊聊结盟的事。
宋也不希望自己老是因为辽以兄弟盟为借口而被卷入战争,倘若同夏结个盟,将来不想被辽拉着掺和战争的时候也能有个借口拒绝,又不伤和气,多好,所以宋经过一番朝议决定,向夏示个好。
可能是宋的好示得太早了,反而让夏开始有些拿乔,端起架子讲起条件来了。这么来来回回商商量量,活活墨迹了一年,从明笑阳刚出了蜜月就上马出征来算已然是过了近两年。
赵安辰的空房守得是心情抑郁,又被泡在思念中难熬得很,在忍无可忍的边缘上徘徊不止。
宋和夏的结盟条件基本谈得差不多了,唯独一条,赵清不敢轻易点头,这条就是夏要求嫁一位公主过来和亲,因为暂时是敌国关系,不敢要求嫁给皇帝,以避开借机刺杀皇帝的嫌疑,所以要求让一位王爷迎娶夏的公主。
公主是不能做妾室的,出嫁必然是嫡妻,而宋的王爷中只有宁王没有嫡妻。
赵清知道赵安辰的王妃是明笑阳,但是为国为民不得已是要问问他这暴脾气六弟的意思。
他万万没想到执拗的赵安辰竟然一口答应:“娶!娶一百个都行!”
赵清惊诧不已,冷静了片刻,拟了文书给夏,说可以结盟了。
明笑阳得知宁王要迎娶夏国公主为宁王妃的消息,心里不舒服,也没说什么。他出征这两年来时常收到赵安辰的书信,却没有一封是提及此事的,之后再接到书信便拆得不那么舒心,回信也开始寥寥,偶尔便不回了,时常有些恹恹然,但始终是相信赵安辰不会真的碰那个夏公主的。
宁王迎娶了夏的公主,巴巴地等着双方撤军。过了大约三个多月,夏觉得结盟较为稳妥,也没出什么意外,也生了撤军回京的心思,毕竟陈兵也是费粮草的,夏也不像宋那么有钱。
正在此时,太上皇出了个坑娃的馊主意,以父子聊天为名叫康王进宫,话里话外地透露给康王一件事,他说宁王妃怀孕了,因为宁王妃身份特殊此时不宜声张,暂且绝密着,还让康王写封闲聊的慰问信给明笑阳,并嘱咐康王要注意分寸,清晰地将此事暗示给明笑阳,让他这个和夏对峙的守边将军心里多个筹码有个数,将这个暗示美其名曰为防止泄密。
康王得了令,晕乎乎地照办了。
凡是大事,便总能有些漏网之鱼,譬如泄密布防图一案,看上去武国公是认罪了,但太上皇和赵清都知道这事另有其人,只是赵安辰这一番杀戮没杀到那人头上而已,那人真该感谢自己的膝盖,没在那日朝堂之上跪下求皇帝斩草除根。
沈轩早就查清楚了,正是兵部尚书黄粱所为。这黄粱是个见不得别人好又嫉贤妒能的揍性,本事没多少,将将够上本职工作而已。为人贪财好色,因有律法规定,本朝官员不得狎妓,就在家中养了几十个妾室。向来没什么大过错,便也把这官职做得颇为安稳,只是欲求过剩,花钱又不节制,如此就轻易地被别国密探买通,行了卖国谋私之举。他早就嫌武国公明瑞然经常换防,十分折腾,总想着办法坑明瑞然,武国公也不是他这种货色能坑得到的,不料时来运转了,刚好赶上太上皇需要他这一坑,他才就此得逞,他做梦都想不到自己竟然是被将计就计了,此时还为自己搬倒了威名赫赫的武国公而沾沾自喜呢。
宋夏双方撤军,宁王心情好得十分明显,即便是依然面无表情,但周身气场着实让朝上百官轻松不少。
明笑阳交待司马晗领军回京,自己骑马先行。
他一路疾驰入京,目不斜视直奔皇宫大内福宁殿。面对面地单独问太上皇,开口就说:“我爹娘呢?”
太上皇惊诧笑道:“伏法斩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