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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房小厮颠颠儿迎接,争着行礼问候,抢着给王府大红人牵马。
“外头热,快请进府里坐。”
“神医,请。”
“热坏了吧?小的给您擦擦汗?”
……
宋慎从不端架子,随和健谈,出手打赏时又大方,自然深受王府下人重视。他神采奕奕,大步如飞,佯怒嘱咐:“又来!哪儿有‘神医’?记着,只能叫‘大夫’!”
“哎哟,皇城谁不知道您医术高明?纷纷夸您华佗在世呢。”
宋慎天生不甚在乎名誉禄利,摇摇头,“过奖了。宋某行医的资历尚浅,诸如‘神医’、‘华佗在世’这类高帽子,实在当不起,宋某怕被压死。”
“当得起,当得起!”
小厮殷勤引路,不遗余力拍马屁,你一言我一语,恭维道:“如今,不仅皇亲国戚,连圣上都信任您的医术,南玄武堂的门槛,几乎被求医的人踏平啦。”
“宋大夫仁心仁术,简直是扁鹊重生。”
“小人上次中暑,去贵馆看病,抓了几服药,药到病除!”
……
宋慎熟门熟路,大踏步走向后园竹楼,为了耳根清净,爽快掏出一些碎银子,“行了,我认得路,你们忙活去吧。”
“多谢大夫打赏!”小厮如愿得了赏银,眉开眼笑,毕恭毕敬鞠躬,“谢谢神医。”
此时此刻·竹楼露台上
树丛与竹林环绕竹楼,枝繁叶茂,浓密树荫掩映下,五皇子和七皇子靠着露台栏杆,摇着折扇观察下方,小声交谈。
“五哥,看见了吧?”七皇子兴奋耳语说:“瑞王府的下人,争相巴结宋大夫,啧,他的地位,几乎与咱们四哥平起平坐了。”
“七弟,少胡说。”五皇子扭头,望了望凉亭内品茶的瑞王,“仔细被四哥听见,训你一顿。”
“谁胡说了?事实而已!”
七皇子收起折扇,敲了敲栏杆,感慨道:“这儿,原本是个水榭,四哥为了哄宋大夫高兴,竟在隆冬腊月下令,拆了水榭改建竹楼,甚至冒着寒风大雪,亲自督建。”
“另外,四哥为了他,先后得罪大哥和二哥,啧啧,那阵仗,那架势,活像周幽王为博褒姒一笑、不惜烽火戏诸侯!哎唷,从前真没看出来,四哥温文尔雅,为了一个门客,居然那么豁得出去!”
“老七,你愈发爱胡说了。”五皇子环顾竹楼,慢悠悠反驳:“四哥一向喜欢清幽雅静,他是为了自己的兴趣,才决定建造竹楼,与宋大夫无关。”
七皇子斜睨,“装什么糊涂呐?小弟都看出来了,不信你看不透。”
看破了,非得说破吗?五皇子笑而不语。
少顷,无人阻拦的宋慎径直登上露台,踏出厅门一望,意外愣了愣,暗忖:五皇子和七皇子在此,下人怎么没告诉一声?早知道,我就回医馆了,以免打扰他们兄弟小聚。
见了面,不得不打个招呼。
宋慎定定神,朝两个皇子走过去,抱拳行礼,“草民宋慎,见过二位殿下。”
“宋大夫,无需多礼。”五皇子若无其事,七皇子笑嘻嘻,扇子指向角落凉亭,“瑞王在亭子里呢。”
除了庆王和瑞王,宋慎与其余皇子并无私交,佯装看不懂七皇子意味深长的眼神,后退一步,“抱歉,草民不知道二位殿下在此,打扰了,您三位请继续聊,草民告辞。”
“哎,回来,本殿下有事找你!”七皇子招招手,“走走走,去凉亭里坐下谈。”
宋慎纳闷问:“不知七殿下有何吩咐?”
“本殿下的私事,怕宋神医借故推辞,特地请了瑞王当说客,希望神医能替本殿下解决难题。 ”
“您说笑了,宋某医术浅薄,万万当不起‘神医’称号。”
“实至名归,何必过谦?神医,快点儿。”
七皇子走进凉亭,落座,朝瑞王笑了笑,“四哥,你一定要帮帮小弟。”
瑞王严肃道:“我并未答应当说客。”语毕,他温和对五皇子和宋慎说:“坐,都坐。”
“谢殿下。”
宋慎落座,丫鬟奉茶,刚喝了一口茶,便听七皇子迫不及待地问:
“宋大夫是南境人士,又自幼学医,应该听说过‘情蛊’吧?”
宋慎点了点头,“有所耳闻。”
七皇子小声问:“听说,中了情蛊之术的人,会死心塌地爱上施术者,对吗?”
宋慎放下茶杯,耐着性子答:“传闻里确有此一说。”
七皇子满怀期待,“那,你会情蛊之术吗?”
宋慎面不改色,摇头答:“宋某对蛊术一窍不通。”
“不可能!”七皇子脸色一变,拍桌怒道:“你撒谎!”
瑞王立刻不高兴了,沉声阻止:“七弟,不得无礼。我早说了,宋大夫出自名门正派,不懂歪门邪道巫/蛊之术,你打消念头吧,以免无意中用蛊术伤害他人。”
与此同时·紫藤阁
周彦清路过厢房时,闻到一股奇异气味,吸入鼻后,人恍惚,感觉脚底发飘,说不清楚是舒服还是难受。
他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一边辨认气味,一边敲门,疑惑问:“师姐,什么味道啊?这么奇怪。你是不是又在捣鼓养颜膏药?”
夏莉在房里嚷,“不是!”
“那你在干什么?”周彦清不放心,“熬药吗?你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