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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事情分轻重缓急,有些事可以放一放,等无后顾之忧再放手去做,明白吗?”
    郁恪闷闷地嗯了一声。在他心里,没有什么比早点定下楚棠更重要了啊。
    但他怕楚棠一生气反悔了,就没敢反驳。
    楚棠顺了顺他头发:“好了,臣不多说了。拜师的事宜……”
    “我来安排!”郁恪急急地抬头,道,“让我来安排!”
    楚棠一愣,带着些无奈,点头道:“好。只一点,等伤好了,再动手。”
    郁恪乖乖点头。
    他做噩梦醒来就要写手谕,手上缠着厚厚的绷带不方便,就拆了它,此时裸露出来的两只手心红肿异常,看起来就肉疼。
    楚棠给他重新上了药,包扎好。
    郁恪开心道:“国师扎得比太医的好看多了。”
    楚棠一笑。
    郁恪忽然感觉脖子上一凉,低头一看,是一枚玉佩。
    “殿下,这是国师府的玉佩,见它如见我。现在对你来说或许有用。等以后没用了,再扔了便是。”
    楚棠还没说完,郁恪便扑了过来,抱住他,不住地喊道:“我才不扔!我永远都不会扔的!”
    “好孩子。”楚棠拍了拍他的背,不置可否。
    郁恪用裹着厚纱布的手包住玉佩,悄悄亲了一口。
    有句话他刚才没敢说出来,怕楚棠觉得他异想天开:你不止要做国师,还要做我的太师——
    将来你就是郁北的帝师,万万人之上,无人之下。
    作者有话要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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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9章 一小年糕
    楚棠给紫宸宫重新挑了些宫侍。
    “之前的人,目无主上,勾结逆臣,以下犯上,全罚去刑役司做苦差事了。在太子殿下膳食里动手脚的,全部杖毙,按照当朝律例,本还该株连九族,但楚国师和太子仁心,只追究一人之事,不牵连他人。”
    宫殿门前,新来的宫侍乌泱泱聚在一起,低眉顺眼,不敢发出一丝声音。
    大太监在他们面前训话,扯着尖嗓子道:“从今往后,这紫宸东宫便只有一个主人,希望你们尽心伺候,不要害了家里人。听明白了吗?”
    “是。”
    月容站在他们前列,随众人跪下行礼,裙摆委地,漂亮的宫裙束出一道婉约纤细的身姿。
    她是唯一一个留在紫宸宫的人。思及此,她偷偷抬眼,看向那人。
    紫宸殿的朱红匾额下,大太监一脸笑容地回过神,走到屋檐下,弯腰道:“国师大人,您尽管放心,有我看着,他们绝对不会再犯。”
    屋檐下,有宝石珠帘轻遮阳光,微风吹过间,有珠玉轻响。那人坐在宽大的太师椅上,一手随意搭在扶手上,声音也像清泉洗玉:“麻烦总管了。”
    大太监没想到这个大权在握的国师如此好说话,连忙道:“国师折煞老奴了。”
    楚棠:“可郁北将来的主人只有一个,总管将我的名字放在太子前面,才是折煞臣了。”
    他说话声一如既往,冰凉凉的,叫人听不出喜怒。
    大太监背后一身汗,马上跪下道:“老奴知错,求国师恕罪。”
    楚棠起身,拍了拍一尘不染的衣摆:“好了,开个玩笑。”
    “谢国师。”大太监颤巍巍道。
    “楚棠!”一道响亮的童音越来越近。
    软乎乎的小孩儿从身后扑过来抱住楚棠的腿,高兴地道:“哥哥!我都安排好了!”
    郁恪小脸上都是要夸夸要抱抱的得意神情。
    楚棠弯腰,一把抱起黏在他腿上的小年糕:“安排什么?”
    “拜你为师的礼制!”郁恪用手指绞着楚棠的长发,道,“他们可太听我的话了。我一说他们都照着做。”
    虽然大多是拜楚棠的威风,但等他长大了,一定能让他们从心里怕他、听他的话,他要反过来给楚棠撑腰,不让他这么操心。
    “乖。”楚棠摸了把他通红的小脸蛋,转过身,让郁恪看着庭院里的太监婢女和侍卫,“来,挑几个做你的贴身宫侍。”
    这十几天楚棠都待在了郁北,没有回去。他忙着处理郁北诸多烂账,郁恪倒不谙世事,一心只鼓捣他的拜师事宜,就跟专心玩泥巴似的。
    楚棠便由得他去了。
    郁恪看了看满庭院的人,随手点了几个面善的:“就这些吧。”
    大太监机灵地带人退下了。
    人一走,郁恪便迫不及待道:“哥哥,你那天一定不能消失!”
    “我这几天不都在这里吗?”楚棠道。
    郁恪搂着他脖子,嘟囔道:“好像也是。”但楚棠总在忙,就让他有种错觉,仿佛楚棠一眨眼就又不来看他了一样。
    他摸摸楚棠脸上的银面具,换了种说法:“哥哥那一天都是我的。”
    “好。”
    郁恪蹦蹦跳跳地走了。
    宋双成来的时候,郁恪正板着脸教训下人:“国师不喜欢这个礼花,太丑了,扔掉扔掉。”
    宋双成:“……”
    他此时还不知道自己现在这种心情叫作“对颜控的无语”。
    “太子殿下。”
    “什么事?”郁恪正经问道。
    宋双成这次来是有要事的。
    楚棠之前托他告诉郁恪要对国师保留一分警戒之心。沈丞记相过来作死前,他和郁恪说过几次,但没有什么用,郁恪赶了他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