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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边的帮手扬了扬刀棍。
他们现在在一个小巷子里,还有人守着巷口,路人躲都来不及了,哪还敢进来看发生什么事呢?
楚梨垂下眼帘时,扫了一圈角落。
那个狗东西进牢里了,房子收回她手里,今天她有空,便来拿回自己的东西,不想下楼后遇到了前夫的债主,那垃圾前夫真是害人不浅。想起楚棠小时候遍体鳞伤的样子,楚梨捏紧了手指。
“别装哑巴!”
楚梨抬起头,冲他们笑笑,像是沾了露水的梨花,美得温柔和无辜。
地中海一愣,脸一红,随即反应过来,骂道:“你做什么!”
楚梨柔声道:“前面不是有家银行吗?我去取钱。”
“这、这才对嘛,”地中海结巴了一下,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
楚梨眉尖一挑,像个大姐大一样,越过他们走出去。
地中海对小弟道:“你们就在这里等着吧,她一个女人,逃不了,别让摄像头拍到你们。”
“是!”
守在巷口的两个小弟退了回去,地中海跟在楚梨身后。两人走出巷口,就在帮手看不见他们的那一刹那,楚梨的手伸向墙壁,从堆成小山一样的废弃物中准确操起一根铁棍。
她的披肩挡着动作,地中海没看清她拿了什么,只是多年的经验让他脑中警报响起,他立刻抬起胳膊挡在头上。
伴随着凛冽的风声,铁棍狠狠地敲到他的手臂上,让他绷紧的肌肉都发痛。
“操!”
地中海咒骂一声。
“我才操!”
楚梨冷喝一声,趁他手臂发麻还不能动,“砰砰砰”不停,手中铁棍像雨点一样密密麻麻地、重重地落在他身上,还专门挑他的头来打。
可他用手捂着头,楚梨眉头一皱,动了动穿着中跟鞋的脚,忽然微微侧身,长腿高高抬起。
地中海忍无可忍,想要回击,谁知刚松开手,一个硬物狠狠敲中了他的脑袋,他只来得及瞥到了一截又长又白的腿,明明看着细,力度却像从天而降的铁锤,让他眼冒金星。
一道温热的液体流到他眼睛里,地中海用手去擦,发现是血,大怒:“你!”
“高利贷还敢理直气壮地讨债?”楚梨淑女地站着,整理好旗袍,温柔地哼道,“而且又不是我借的,去牢里讨去吧。”
旗袍料子质地极佳,劈叉也没撕裂,楚梨决定回去夸夸自家老公。
“你别得意!”地中海捂着脑袋,头晕目眩,大喊,“来人!你们还不快出来!”
巷子里等候的帮手立刻蜂拥出来:“大哥怎么了?”
楚梨握紧手中的铁棍,扫视了一遍:“一起上吧。”
那些人哪经得起一个女人挑衅,凶神恶煞地摩拳擦掌:“臭娘们,敢伤我们大哥?”
楚梨动了动脚踝,犹豫要不要脱掉鞋子。忽然瞥见前方有个略微熟悉的人冲过来,混混们背对着,没看见。她连忙收回了要蹭掉鞋子的想法,将披肩整了整。
地中海受伤了,被他们护在最身后,发声道:“给她一点教训。”
楚梨一笑。
一根木棒带着呼啸的风声,如千钧之力般,撞击到地中海的背部,发出“咔嚓”一声,想来应该是骨折的声音。
地中海噗的吐了口血,在小弟们的惊呼中倒地不起,露出郁恪一张冷冽俊美的连。
楚梨看清是谁,有些惊讶:“小恪?”
郁恪看了看她:“伯母没事吧?”
“没事。”楚梨摆手。
郁恪掂了掂手里的棍子,对严阵以待的混混们道:“好啊,我正找不到地儿撒气呢。”
于是,楚梨看着这个年轻帅气、在她面前表现极其乖巧、有过两面之缘的儿子的学弟,单凭一根木棍就将一群人打得屁滚尿流,连连求饶。
楚梨背后扔了铁棍,走上去。
郁恪脸上好像沾了点血,眼里戾气重得厉害,但看见她过来,表情没那么凶狠了,道:“伯母。”
“小伙子真厉害。”楚梨赞道。
躺在地上横七竖八的小混混们,只觉得这人不仅是练过的,而且仿佛还在气头上,把他们当沙包一样,下手毫不留情,专挑脆弱的地方打,不致命,可痛得要死。
郁恪礼貌道:“多谢伯母夸奖。那……这些人要怎么办?”
楚梨觉得方才还气势汹汹的年轻人现在突然忐忑了起来。郁恪说:“能不能不要告诉楚棠?”
楚梨点头:“今天的事别和他说。”
警车的声音由远及近。
楚梨惊讶:“谁报的警?”
老板娘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哎小伙子你的手机落下了!我看你们这里有纠纷,就报了警,举手之劳,不用客气。”
迎着郁恪疑惑的目光,楚梨道:“恐怕要麻烦你和我去警局一趟了。”
郁恪说:“不惊动楚棠就好。”
老板娘看他们安然无事,拍着胸脯道:“吓死我了,这些坏东西整天在这骚扰人,看警察不把你们抓牢里!”
躺地上动弹不得的混混们想哭却哭不出来。
老板娘又对郁恪道:“对了,我还替你通知了你的紧急联系人。小伙子年纪轻轻,可别一失足成千古恨。”
郁恪猛地看向她,语气有些急:“你做什么要通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