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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甚好,不如带我们去见见。”萧敛风有意如此问。天机处与潜渊亲如一家,又知尽天下事,泽兰担心身份暴露,必不肯见,如此便可把他留下,独自前去。
泽兰应了他的猜想,踉跄两步扶额,虚弱道:“我突然有些不舒服,阿风你去问,我回客栈等你。”
金昭玉见泽兰弱柳扶风状,担忧道:“不能把你一个人留着吧?你不是中了——”
萧敛风将其拦肩拉走,“金小公子,走了。”
金昭玉的目光在两人间来回,心想这两人气氛不太对。他做过太多偷鸡摸狗的事情,直觉一向敏锐。与泽兰刚分开,便迫不及待地问:“他不是中了春药吗?”
“解决了。”
“怎么解决?”
你师叔用内力帮他弄出来了,他还舒服得直发抖。萧敛风满心春色,面上不露分毫:“我如何知道?”
“阿风,你和他到底是什么关系?”
“朋友。”
“真的?”
“不然呢?两个男人能做什么。”
宣州近京城,京城兴男风,两个男人能做的事情多了去了,金昭玉知道些许,不过“我看你也不像个断袖,这五年有没有给我找个师嫂?”
“呵。”
“你这是什么意思?”
“你想见?”
“还真有嫂嫂!想想想当然想!”
萧敛风忽而驻足,弯身与他平视,端的是一个居心叵测,“你若帮我把泽公子骗回潜渊,我便让你见见师嫂。”
骗人他可最在行了,金昭玉目光殷殷,“一言为定!”
第三十四章
泽兰半睡半醒间听到阿风回来,揉着头发想要起身,先被他于眉心落了个吻。才表明心迹,正是浓情蜜意时,现下他不是别人而是男朋友,被撩了自然要撩回去。泽兰笑着圈住萧敛风的腰,把他拉到身边趴上去,“怎么去了这么久?”
萧敛风理着他耳边翘发,“想我了?”
“我想那天机处的师姐,她应该是个美人,要不然你这么迟才回来。”
他是去解释因果,又布局打点,自是需时。“你以为人人如你贪图美色。”
“你是说,她的确有美色可图?可惜我身为贵国敌人,不能给天机处的人发现,否则一定要亲眼看看。”
这毛病究竟什么时候才能改?萧敛风掐着他的腰,“在我耳边说别人?”
泽兰笑着躲避,骂他思想龌龊,“我纯粹是在欣赏艺术!”既说到纯粹,又想起粹粹,“风风,我们真要送那个小朋友回潜渊吗?”
“你不想去?”
他不能直言顾朝宣在找他,伽泽祈兰不知道这件事。“萧敛风虽在六川修剑,但他是潜渊弟子,我可不想去他老窝。”
萧敛风本人早已习惯这种诡异的对话,哄骗道:“送他到宣州便可,不必亲自送入潜渊。”把他送入潜渊,就要看金昭玉的本事了。
泽兰还是担心,“宣州近京城,我一个金真人会出事吧?”
“不必忧心,旁人粗看看不出你是金真人,何况你汉话流利,束发更衣,再戴一层面纱,无人认得出你。”
唉,面纱面纱,他的美珂宝贝啊!“你看看潜渊这什么垃圾门派,不讲天理把大夫抢走,这是人干的事吗?我心心念念的大美人——啊流氓你又干什么!”
萧敛风已翻身把他压住,隔着衣衫去捏他胸前最敏感的地方,轻轻咬他的耳垂,问:“你心心念念谁?”
他既知其弱点,泽兰以后日子怕不再好过。不久前才折腾一遭,药性还未全退,情潮一唤便涌来,被摸得连声音都变了调,躲野兽似地躲开,“你你你只有你,别搞我我还想睡觉!”
萧敛风收了手,只抱着闻他最爱的兰花香。容貌于他如此重要,他不禁为容颜暗谢爹娘,转念又担心“若一直不摘面具,你心中可会有我?”
泽兰答得干脆:“不会,但跟脸没关系。我虽然老说我是直男,其实我是个双——你知道什么意思吗?料你也不知道,就是我可以喜欢男人,也可以喜欢女人。”
“我只喜欢你。”
泽兰不理他狗话,“你肯定是个深柜。要不是我这小妖精释放了你内心的狂野,你说不定就会找个姑娘娶了,稀里糊涂地过了一生。”
萧敛风亲着泽兰的肩膀,“小妖精,好娘子,多谢你没让我稀里糊涂了却此生。”
就你会说情话吗?看老子来票大的。
“你听我说,我阅人无数,喜欢什么样、不喜欢什么样,心中早有一张清单。不必看脸,你这种性格,满肚子坏水,控制欲又强,压根连清单都没机会上。”
——性格的话,其实我喜欢萧敛风那样的。
——他可是个正人君子,碧血丹心,行侠仗义!为人正经,从不用阴谋诡计。
萧敛风开始吃自己的醋,刚想把泽兰抱紧,却被他捧住了脸,“到底是为什么?我竟然会对你这王八蛋动心?你知道我反应过来的时候,在想什么吗?”
“在想什么?”
“我在想,去他娘的准则,就是这个,我只要这个。”
萧敛风脸红了。
脸、红、了。
泽兰惊叫一声,倏地跳下床,发颤的手指对着阿风,“你要是被神鬼附身了你就眨眨眼!”
萧敛风站起身,拿起桌上的六川剑,低声道他出去一下。泽兰问去哪,他答也不答,直接翻窗跳落。是在很多年以后,他才知道他去了哪里、做了什么。那时一切纷乱已离他们远去,窗外的化云绝境为冰雪覆盖,萧敛风用手捂着泽兰发僵的十指,说那夜他飞身至山林,斩了一行树。真是,太不环保,地球之友泽兰表示强烈谴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