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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上面糊,稍微饧上一会儿,架上平底锅,再生起火,铁锅烧热,一勺面糊上锅,拿了在厨房里找到的木板儿快速把面糊摊开,一小勺面糊很快就在烧热的锅底均匀的摊在锅底,不多时就泛起了焦黄,浓郁的熟麦香气散了开来。
然后严墨戟拿铲子把已经熟透的煎饼从边缘开始铲起来,然而木头铲子毕竟比不得现代的专用工具,铲起来分外不便,严墨戟手忙脚乱之下,第一张煎饼被他搞得碎成几片,最晚铲起来的那片已经变得有些焦黑了。
他还想趁机做个没馃子的煎饼馃子来着……
这看来还得整点趁手的工具啊!
严墨戟干笑着把还算不错的几片煎饼放在盘子里,端给一直坐在饭桌旁边默默地看着他的纪明武:“武哥,尝尝,香不香?”
纪明武接过盘子,有些稀奇的看了看盘子里那薄如皮纸、散发着浓郁的焦香的所谓“煎饼”,用手轻轻捻起一块,迟疑了一下,似乎在考虑怎么吃,然后撕下一小块放进了嘴里。
刚摊出来的煎饼又香又脆,在嘴里“咔嚓”一下咬碎之后带着浓浓的麦香,虽然没什么别的油盐味,但是也着实不错。
严墨戟看纪明武吃过了,期待的问:“怎么样?”
“还可以。”纪明武想了一下,没有露出什么赞赏,只是淡淡的提醒,“只是少些滋味,怕是只能做主食,配佐菜一起吃。”
“嘿嘿,这你就放心吧!”严墨戟眉飞色舞的比划了一下,得意的道,“煎饼摊熟只是第一步,后面不论是做塌煎饼还是煎饼馃子,都会加料的!”
然后他顺势坐下来,自己也拿了一块煎饼咬着,期待的看向纪明武:“武哥,你觉得卖这个怎么样?”
纪明武犹豫了一下,轻轻摸了摸放在身旁的拐杖,才回答道:“我对生意之事一窍不通,你若真想卖这个,那试试也无妨。”
严墨戟等得就是这句话,闻言大喜,三两口吃完手里的煎饼,笑容变得有些谄媚,还带着一点不好意思:“那个……武哥,要卖这个的话,可能还得你帮帮忙。”
纪明武没想到竟然还能从自己这个一贯不知道客气怎么写的男媳妇嘴里听到“帮忙”这两个字,不由得又是一怔:“什么?”
严墨戟也懒得去刻意模仿原身的言行举止——原身那样他自己看了记忆都觉得脸红,按着他头让他模仿也学不来,反正原身嫁过来才一个月,还是天天喝酒赌钱不着家的样儿,这边的人其实也不算了解他。
估计真正对原身熟悉的也就是养父母乔家人了。
那一家子看记忆里也不是什么好货色,不然也不会把原身养出这个烂人品出来,还让原身跟着染上赌瘾,以后不来往就行了。
他拍掉手指间的煎饼碎末,顺势一把握住了纪明武放在桌子上的左手,努力让自己笑得诚恳一些:“我打算早上去买塌煎饼,得需要一个能拖出去的火炉、还有一些工具……哦对了,还有面啊菜啊鸡蛋啊之类的原料……所以那个……”
——妈耶,武哥这手,骨节分明、修长有力,摸起来真是舒服……
纪明武与他的双眼对视了一下,沉默了起来,过了半晌才微微叹了口气,右手伸向了衣襟内,用一副“果然如此”的口吻道:“又要多少钱?”
严墨戟正努力克制着自己在那只完美的左手上来回揩油的冲动,听了纪明武这话怔了一下,旋即反应过来:
他家武哥,这是怀疑他是用这个由头骗钱再去赌?
不会吧!他明明展现了这么十足的诚意了!
原身到底给武哥留下了一个什么印象啊?
另外武哥你就这么实在的掏钱了?这也太惯着了吧!
严墨戟哭笑不得的松开手,摆了摆,赶紧解释道:“我不是要钱……呃好吧,确实需要钱,但我真的是打算去卖煎饼的,不是要去赌!”
纪明武手顿了顿,漆黑如同墨玉的双眸看着他,眼眸中看不出任何情绪。
严墨戟想了想,清清嗓子,换了个说法:“武哥,我想请你帮忙的主要其实是想请你帮我雕刻几个木头工具——你也瞧见了,刚才我摊煎饼的时候没趁手的工具很不方便,你会雕木头,能不能帮我整两个?形状是这样……”
他找了块木炭,在地上简单画了一下。
纪明武这次真的怔了一下,轻轻皱了一下好看的剑眉,有些疑惑的看了眼前这个看起来非常诚恳的男媳妇一眼。
——难不成,这人当真转了性子,不是变着花儿拿钱出去赌,而是真的是有出门做事的想法?
见纪明武似乎还有些犹疑,严墨戟又补充道:“还有,我瞧今早外面的早点摊子上不少能用拖车拖拉的炉子,武哥知不知道哪儿能买这种炉子?”
纪明武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严墨戟看了半天,直把严墨戟看得脸上的笑都快堆不住了,才掏出怀里的钱袋,倒了一小块碎银子出来,慢吞吞的道:“镇北的老徐烧泥匠那里,似乎有这种炉子。”
“好嘞!我去问问!”严墨戟知道纪明武已经有些相信他是真的改过自新了,接过碎银,不由得高兴的捏了捏自己的左手大拇指,站起身来,“武哥你先休息!”
出了门,一路打听着,很快到了镇北。
也是巧了,老徐烧泥匠那正好有个现成的烧好的炉子,好像是有哪家摊子在这订了,后来又换了更大的,这个已经烧好的就放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