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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传闻中的那个败家子瞿青?”
这话一出口就带着一股子让人不爽的味道,瞿青杵着锄头站在地里:“是我,你是谁?”
对方一听不高兴了,用鼻孔对着人重重地哼了一声:“你竟然连我都不知道?果然是没见识,一个乡野刁民,不就是认识几个字,竟然就敢去当先生,看你的样子,估计连半个大字都不识。”
这语气,明显来者不善。
这下子田里的江猎户和花子舟动作停下来了,往这边走进了几步,眼神不善地看着书生,书生见状,有些畏惧地往后退了两步。
瞿青一看他一副酸儒书生的样子,脑海里突然想到一个人,便已经有七八分确认这人是谁了,他嘲讽地开口:“喲,我怎么闻着有一股子酸臭味呢,原来是从你身上发出来的?你不会就是那个赵大户去请,结果要五十两才愿意当先生的那个狮子大开口的穷秀才吧。”
那秀才一听,顿时涨红了脸,伸手指着瞿青:“你、你、你! 你怎能如此有辱斯文!我哪里是想要钱,我只是想看看他是否有诚意而已,没想到竟然目光短浅地请了你这样的人,当真是每件事的乡下人,你懂什么,竟然就敢为人师,当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开口就要五十两,你怎么不去抢?搞笑,”瞿青说着爬上田埂,与那个书生平视,才发现对方竟然矮了自己整整一个头,浑身看起来一副手无缚鸡之力的样子,蔑视地看了一眼,挑衅地走进了两步,“我识不识字关你什么事,这先生我还就当定了,你不服?”
看到瞿青块头这么大,酸儒书生胆颤地往后退了两步,鼓着眼睛惊恐地:“你、你要干嘛,君子动口不动手啊,我可是这十里八乡唯一的秀才。”
瞿青指了指自己身后的江猎户还有花子舟:“看到了吧,我们这边可是有三个战斗力的,而你就只有一个,所以你确定要继续找我们的麻烦?”记
书生偏过头看了一眼,江猎户将拳头握得嘎吱响,看起来像是可以一拳打死一头牛的凶猛状态,而旁边的一个寸头的哥儿,看起来瘦瘦的,竟也不是吃素的,此时拿着锄头的姿势莫名像拿刀,眼神中似乎还带着杀气。
书生僵硬地回头看了一眼笑似非笑的瞿青,立刻缩起了脖子,疯狂摇头。
瞿青笑开了:“原来不是来找我麻烦的啊,那你应该是来主动帮忙的了,唉,大家乡里乡亲的,你这样多不好意思,不过既然你这么热情了,那我就只好接受了。”
瞿青说着亲切地将人拉到了田里,将手上的锄头交给他,正所谓白来的劳动力,不要用白不用。
本来准备了一大堆诗词文章想要和瞿青来一场文斗,好让瞿青见识见识自己的真才实学,好让他羞愧地赶紧去拒绝了当先生,结果万万没想到,自己准备的文章诗词一个没用上,反而还让人抓了壮丁。
偏偏在几人有意无意的“凶恶”目光下,他连跑都不敢跑。
等整整一亩地的活都干完之后,秀才的腿已经要开始打颤了,瞿青收拾东西的时候,笑眯眯地对他说:“今天谢谢了啊,要不要去我家吃顿饭?”
花子舟站在瞿青的背后,狠狠地瞪了秀才一眼,瞿青有些奇怪地回头,就看到花子舟笑得人畜无害的模样。
秀才通过一整天的干活,已经算是摸清楚了背后那个哥儿的在面对瞿青的时候喜欢装柔弱,但是一旦在瞿青看不到的地方,他就变得像只狼一样可怕。
这家人简直就是狼窝!他哪里还敢去吃饭,听到瞿青的话,在看着那个哥儿威胁的眼神,他立刻把头摇得跟个筛子一样。
“行吧,那回头有空再感谢你,告辞了!”瞿青说完带着一家老小愉快地回家去了。
书生见自己终于被释放了,立刻撒丫子就往反方向跑。
走在半道上,回头看到那书生跑得跟个兔子似的,瞿青和花子舟等一行人忍不住大笑起来。
“你们说,咱们这样做,是不是有点想村里一霸了?”
江猎户道:“我们一没抢,二没偷,三没有强迫他,哪里算是什么恶霸,子舟你说是吧。”
花子舟道:“是啊,我们都还邀请他回家吃饭了,是他自己拒绝的而已。”
江珠瞅了花子舟一眼,心想刚才你分明是趁着瞿青看不见的时候,狠狠的瞪人家,把人家吓跑了。
瞿青爽朗地笑了几声:“这么说还真是啊,我们人不错了,要是遇到脾气不好的,指不定那书生要被打一顿才走得掉了。”
瞿青觉得自己真是变了,要是以前,他绝对不会干这种事情的,难道近朱者赤了?
他仔细想了想,自己以前生活的环境,在家里没有父亲这种生物,在学校里因为意识到自己性取向,怕惹出麻烦,所以反而很少和男生交朋友,从来都是和女孩子相处得比较多,这就导致他性格难免被影响。
而到了这里之后,干活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他猛然发现,自己在的这家里,一个纯的女性都没有。
虽然花子舟和猫儿是哥儿,但是在他眼里,哥儿依旧是男的!
今天回家的时候,太阳距离下山还有很久的时间,几人回家开始热水轮番到小溪边洗澡,而瞿青也用竹编织了四面一米五高的简易“墙”围起来,头顶对着天的“澡堂”,大大的方便了他们洗澡的事,以后他还准备在这里建一个灶火,升级这里的基础设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