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侯府到皇宫的距离并不近,走走停停的大概过了一个时辰。顾潍津总觉得被人注视着,猛地睁开了双眼,看到赵弋站在轿子前看着自己。
“到了?”
赵弋点了点头,模样看起来正常了不少。
“侯爷,夫人,太后娘娘听说您二位进了宫,十分高兴,特意派老奴过年接您二位。”太后身边的红人,慈煊宫的掌事公公王喜侧着身,走在前面。
顾潍津小的时候,便听说赵弋与太后关系颇深,如今看来,却是真的。他这一身女子打扮,十分精致,就连王公公也没发现分毫不对。
“夫人,老奴听说,您那一手长琴弹得极佳,不知道今日有没有这个机会听到?”
“呃...”顾潍津拽了拽赵弋的衣袖,这可怎么办?长琴是他姐姐顾烯炆擅长的,他一点都不会。
“入宫前,烯炆在府上日日练琴,不慎伤了手腕,此次怕是没办法表演了。”赵弋的声音甚是温柔,旁人听着,只以为那是侯爷关心夫人。只有顾潍津清楚,赵弋他肯定没打什么好主意。
“微臣/臣妇,给太后娘娘请安,太后万福金安。”
“快起来吧!快起来吧!”看到赵弋与顾潍津,太后的脸上乐开了花,“这位就是顾相的女儿,烯炆吧?”
“是。”顾潍津点了点头。
“模样倒是不错,你小的时候,哀家还抱过你呢!这么些年过去了,出落的越发水灵了。”太后拍了拍顾潍津的手,“哀家记得,你那个胞弟,叫潍津,怎么样,他现在过的好吗?”
听到太后提自己的名字,顾潍津打了个冷颤。这太后在宫中生活了这么久,什么样的场面没见过,若是一小心让她拆穿了身份,那可如何是好?
“回太后,舍弟一切安好,就是不□□分,前些日子闹着要出去游学,便背着父亲偷跑出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
“大好男儿自然不能一直待在家里,出去长长见识也好。”太后的注意力一直放在赵弋身上。
说也奇怪,来宫中向太后请安这件事明明是赵弋提出来的,可是到了宫里,赵弋却一句话都不说,只是呆呆地坐在那里。
“烯炆呀!弋儿他还小,不懂事,你是个识大体的,你们两口子相处,你凡事多让让他。”太后的每句话里都充满了关心,“府中的那些姬妾,都是不成气候的,若是惹了你不高兴,只管打发出去。主母就要有主母的样子,别怕,哀家会给你撑腰的。”
“是,烯炆定当谨记太后娘娘教诲。”顾潍津有些纳闷,这些话,不像是太后对一个臣子的夫人说的,倒像是婆婆对自己的儿媳说的。莫非,赵弋与太后的关系,真如传闻那般?
顾潍津摇了摇头,不敢再想下去。不管他们是什么样的关系,都与他无关,他知道的越少,就越安全。
“哀家也累了,你们先回去吧。”太后的眼神始终看着赵弋,见赵弋一句话都不跟自己说,只得讪讪的低下头,收回了目光。
“呼!终于应付过去了,没想到太后也没有传闻中的那么不好相处嘛!”顾潍津伸了个懒腰,果然皇宫外自由的空气就是好。
“你懂什么?这些不过是她装出来糊弄旁人的罢了。若是她真的有心...”若是她真的有心,又怎么会将他丢在宫外。
“虽然我不清楚你跟太后之间的事情,不够看的出来,太后她很关心你。”本来是不想管别人的闲事,尤其是赵弋的闲事,可是赵弋所说的话,让他实在是忍不住说了出来。
“我与太后的事,你又知道多少?”对于赵弋而言,那些都是痛苦的,虚伪的记忆。“算了,反正这次也是带你进宫给她看看,她看过了,也就好了。”
真是莫名其妙的人!顾潍津越来越看不透赵弋,如果说年幼时的赵弋单纯可爱,那现在的他就是深不可测了。
不过不管是什么样的,都与他无关,他只是代替那个不成气候的长姐嫁到这侯府而已,等他那个丞相老爹抓到长姐后,他就可以离开这个地方,不用再受赵弋的折磨了。
说到折磨,顾潍津捂着肚子,他已经一天没吃饭了,这个赵弋,只会使唤他干活,每天不是洗这个,就是打扫那个,好歹他也是丞相府的大少爷。若是传了出去,他哪还有面子。
“停轿。”赵弋一声命令,轿子停了下来。
“干嘛呀?还没到家呢?”难道自己又惹这位爷不高兴了?
赵弋没理会顾潍津,掀开轿帘,走了出去,过了半盏茶的功夫,才回来,手里多了两个热乎乎的包子。
“给你的,吃吧。”赵弋说完又闭上了眼睛。
顾潍津看着手里的包子,吃也不是,不吃也不是。
这个赵弋今天怎么看起来莫名其妙的?算了,不管他了,有东西吃总比饿肚子强。
顾潍津开心的吃起包子,全然没有发现旁边的赵弋露出一抹笑容。
☆、教训小妾
“哈~”顾潍津打了个哈欠,靠在赵弋的背上。赵弋这厮最近也太奇怪了,既不上朝,也不出府,每天都在后院中看书,倒像是转性了似的。
“你这个模样,若是让府里的丫鬟小厮看见,肯定要笑话你们丞相府没有规矩。”赵弋也不推开顾潍津,继续看着他手中的书。
“有什么关系?反正也不知笑话我一个人,更何况我现在顶着顾烯炆的名字,有什么问题那都是我老姐的不是。”真累呀,最近是越发的疲惫了,果然天气一热,人就恹恹的不想动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