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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丞相府的时候,他与长姐时不时便会一起包饺子,家中多半的人包出来的饺子都没有他包的好看。
“夫人与侯爷好雅兴呀!”
就在赵弋还没来得及开心的时候,一个熟悉的声音出现在身后,他转过身去,“王爷,你怎么来了?”
钟离暒感受到赵弋凶狠的目光,不由得打了个冷颤,“赵兄这是怎么了?”他也没做错什么呀,不过就是来侯府叙叙旧罢了,怎么赵弋这么瞪着他呢,这样子,好像是他做了多少错事一般。
钟离暒与赵弋和顾潍津一起坐在后院的凉亭之内,微风拂过,阵阵花香沁人心脾。说起来,这也不是钟离暒第一次来安乐侯府了,但他确是头一次这么细致的看侯府的摆设。顾潍津和赵弋的性子他是了解的,两个人都是不注重外在的人,所以这侯府装饰的确实是十分简单朴素,完全不像是一个侯爷该住的地方。也多亏这两个人性子相近,若是不然,旁人哪受得了这般简陋?
“无事不等三宝殿,你这次来找我们所谓何事?”顾潍津对钟离暒也是有些了解,虽然他们以兄妹相称,但都是那种没事绝不会想起对方的人。
“妹妹,你这番话可就伤了我这个兄长的心了。我作为义兄,难道不能来看看你吗?”这话说出口,钟离暒自己都不相信。
“你要是不说,我与赵弋可就走了。”
坐在一旁的赵弋,听到顾潍津这话,急忙点了点头,没错,没错,不要耽误他们夫妻包饺子好吗?
“今日来,是受了凉帝的命令。”他本来不知开口,被顾潍津这么一激,反倒直接说了出来。
“我就知道是因为他。”刚刚那么薄氏来的时候,顾潍津就猜到了,这一切肯定都是凉帝的计谋。除了凉帝,谁还会这么闲,时不时来找他们的麻烦。凉帝最近的举动越发过分,给顾潍津一种他不能接受赵弋的腿没事的感觉。“陛下他这次又有什么事?”
“凉帝的想法,想必你们比我更清楚,说实话,我是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有什么事,不过再这样继续下去,吃亏的肯定是你们。”钟离暒也是无路可走,之前他帮过赵弋与顾潍津,凉帝便以此为理由,阻拦他离开凉国。
“你叫我一声兄长,我便肯定不会站在凉帝那边,不过你们也要想想办法,若是在这么下去,不仅咱们三个人,凡是跟你们都关系的人,都不会有好下场。”凉帝为人一向寡淡,这些顾潍津和赵弋都是知道的,他们也在努力的想对策,可是不管怎么想,他们目前确实没有更好的解决办法。
“...”顾潍津没有说话,他在犹豫,犹豫接下来该怎么做,“赵弋,我口渴,给我一杯水。”
听到顾潍津这么说,赵弋急忙为他倒了一杯水。
顾潍津拿着水杯,杯中之水丝毫未动,那不动的水面,就像他们如今的局势。不动,便可保持短暂的平静,只要一动,便是更加混乱的场面。可是只有乱,才有突破的可能。
“妹子,你这是——”钟离暒的话还没有说完,顾潍津就将水泼到了他的身上。
被他这么一泼,钟离暒和赵弋都愣住了。
“你这是何意?”
“钟离暒,枉我将你视为兄长,你却贪恋财富地位,处处与我作对,全然不顾当初结拜的情意,你这番举动,让我十分心寒。”顾潍津的这一番话,声音很大,大到在远处打扫的家丁都听得一清二楚。
“我没有!”钟离暒刚想要解释,却看到顾潍津转动的眼神,瞬间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我只不过是为我自己多做一些罢了,你与赵弋不一样如此,做什么事都只考虑自己,什么时候替我考虑过?嘴上管我叫义兄,可实际上,不过就是利用我的身份罢了!”
“钟离暒,既然你这么说,今日我便与你割袍断义,往日兄妹情谊全然不作数,你我再没有任何关系。”顾潍津的这一番话,十分认真,院中的奴才听到后,都被吓得跪在地上,能让他们平日里温婉贤良的主母如此生气,这个西楚王爷到底做了什么坏事?
“如此最好!”钟离暒拂袖而去。
这一天,凉州城内的风向变了。坊间开始传言:安乐侯与西楚王爷钟离暒发生了口角,钟离暒离府之日全身都是水渍,怒气冲冲,还打伤了几名下人。百姓们都在猜测,这两位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
“坊间说,是钟离暒与安乐侯夫人不清不楚,惹得安乐侯大动肝火,两个人的关系才变了样。”
“...百姓们可这能瞎猜。”听完赵弋的话,顾潍津倒是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能与那西楚王爷不清不楚?
“可我觉得说的很有道理呀!”若不是清楚钟离暒与顾潍津结拜之事,他真的会介意两个人的关系,毕竟两个人脾气秉性都十分相投,任谁看了都会瞎想。
“还是别了吧!”顾潍津白了一眼,“我可是一直视他为兄长,半点多余的心思都没有。”钟离暒那个人,洒脱不羁,当朋友,做兄弟自然是极佳的。
听到顾潍津这话,赵弋自然是十分满意,他靠在顾潍津的肩上,“如今这事情闹得满城风雨,皇上他自然是知晓的,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办?”
钟离暒的愤然离府,自然是他们计划好的,这几日的坊间传闻,也有他们在后面推波助澜,他们这样做的原因很简单,就是要把这件事情闹大,让所有人都以为钟离暒和安乐侯关系破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