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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潍津就这样沉睡过去,无人打扰,云淡风轻,这一觉,他睡的很安稳。醒过来时,天色已经暗了下去。明月当空,整个院子倒显得十分亮堂。
顾潍津打了个哈欠,准备收拾一下回屋去。
“你这混小子,没看见我吗?”顾相的声音出现在顾潍津身边,他这时才发现,老爹一直坐在自己旁边。
“哎呦!爹,你吓我一跳!”这深更半夜的,身边猛地冒出一个大活人,把顾潍津吓得不轻。
“...”顾相叹了口气,“你在院子里待了多久了?”
“一天。”今天一天,顾潍津都没有出院子一步,倒也不是他不想出去,只不过是懒得动罢了。
“明日出去透透气,丞相府的少爷,数月没露面了。如今,再不露面,你姐做的这些就白做了。”顾烯炆待在侯府,顾潍津出现在城中,这一举动,正好破了外界的传闻。
☆、识破身份
有了顾相的命令,顾潍津自然是不敢再躲在府里,只是这段时间,他一直以顾烯炆的身份出现,如今换回男子打扮,反倒是有些不习惯。
顾潍津来到以往常来的酒楼,往日里,他与好友一起在这里喝酒聊天,畅谈人生,如今,却十分不自在。
“公子,请问您来点什么?”店小二虽然不认识顾潍津,但是见他衣着不凡,也猜到他不是普通人,便耐着性子向他推销。“咱们这儿最有名的就是‘杏花香’,酒香醉人,闻起来有杏花的香气,还不伤胃。”
“既然如此,那就准备两壶,再准备些下酒菜吧。”一说有酒,顾潍津便来了兴致,他这一辈子,没有其他的兴趣,唯独对酒十分痴迷。以往,赵弋的在的时候,总是会拦着他不让他喝酒,今日只有他一人,这酒便可以喝个痛快。
“赵弋...”顾潍津摇了摇头,最近他已经努力不让自己去想这个名字,毕竟赵弋和他身份有别,他们两个还是有自己的路要走的。只是他越不想去想,这个名字就越要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他摇了摇头,出现的便不仅有名字,还有更多关于赵弋的记忆。
“今儿倒是奇怪。”几杯酒下肚,顾潍津已经出现了些许醉意。他靠着床边的扶手,享受着拂过的微风。
“顾公子好雅兴呀!”
这熟悉的声音惹得顾潍津蹙眉,他转过身去,果然看到了熟悉的人——钟离暒。
“公子是不是认错人了?我并不是认识你。”顾潍津的目光瞥向一旁,钟离暒是谁,他自然是知晓的。只是往日里见面,他都是顶着顾烯炆的名义,如今他已恢复男儿身,这西楚的王爷,他不该认识的。
“是吗?”钟离暒笑着坐到他旁边,“我有一义妹,模样与公子生的别无二致,就是性格泼辣了些,人倒是不错。”
“想必你所说之人,应该是我长姐顾烯炆。”见钟离暒有意深究这件事,顾潍津只好把事情引到顾烯炆身上。反正他与顾烯炆一母同胞,模样相同,别人又能说些什么呢?
“原本我也是这样认为的。”钟离暒见到顾烯炆第一面的时候,确实以为顾烯炆就是他义妹,不过顾烯炆一说话就暴露了。他没见顾潍津之前还有些怀疑,如今见了顾潍津便可以肯定了,眼前这个顾潍津才是他当初认下的“义妹”。
“王爷,事实本就如此,你又何必深究呢!”微风拂过,顾潍津的酒醒了不少,他喝了口茶,看向街外,街上的行人很多,大家都顾着自己的事情,没有人在意其他人发生了什么,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事要忙。
“你为什么要冒充顾烯炆的身份?”钟离暒见他不想承认,只得明着向他询问了,“上一次我见你的时候,你的手因为赵侯受了伤,如今手上的伤疤还在,那就证明我猜的没错了。如今安乐侯府的那位才是真正的顾烯炆,往日里我见到的‘义妹’一直都是你假装的。”
被钟离暒这么一问,顾潍津下意识的看了一下手背,上面的伤口已经恢复了,但是这疤痕确实还在,如今也算是“证据确凿”,他也没法再掩饰下去了。
“兄长,确实如你所言,往日里你见到的义妹确实是我。”顾潍津为钟离暒倒了杯酒,将所有事讲给他听。
听顾潍津讲完,钟离暒由眉头紧皱,变为满脸笑意,他将酒一饮而尽,笑着对顾潍津说,“没想到,顾相居然能想出这样的主意,让你去冒充顾烯炆出嫁,他是怎么想的?”
“嘘!小点声。”当初他老爹想出这样的主意,顾潍津也觉得不可思议、莫名其妙,他堂堂男子,怎可装成女子的模样?可是他还是照老爹的吩咐去做了,不仅嫁进了安乐侯府,还对赵弋动了真心。“你这么大声,是想让所有人都知道吗?”
“我错了,我错了。”钟离暒捂住嘴,却还是忍不住笑个不停。这替姐出嫁的主意,想必也就只有顾相能想出来了。还真是个不错的“馊主意”呢!
“早就猜到你知道后肯定会笑个不停,所以才不跟你说的。”顾潍津叹了口气,作为顾相的儿子,他太难了。
“你就没想过,若是你姐一直不回来,你会不会一直装作她的模样待在侯府里?”顾潍津的心思,钟离暒早就看出来了,他对赵弋的真心,人尽皆知。
“这个问题,我还真没想过。”出嫁匆忙,嫁给赵弋后,他们遇到的事情也多,他一直都没时间去想这个问题。不过,他记得他对赵弋的承诺,他愿意一直陪在赵弋身边,这一点,就算到了如今也不会改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