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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赵弋,顾潍津笑的更开心了。他随手拿起茶水,轻轻的吹了吹,一饮而尽,茶水的甘甜自喉咙而入心肺。“赵弋,这几日你和我爹学烹茶,到是学走了他几成功夫。”
“岳父大人手艺高超,我自然是不及的。”听到顾潍津的称赞,赵弋很高兴。他又为顾潍津添了些茶水,这几日,顾潍津静了不少,没有往日的活泼。他便陪着顾潍津待在府中,哪都不去。
“能过这样的日子,也是挺好的。”顾潍津受伤后,他记得父亲曾入宫一次,回来时脸色很不好,不过自那次之后,皇上便没有来找过他们的麻烦。
“看你们两个过的这么开心,我也就放心了。”钟离暒的声音身后传来。
赵弋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添了杯新茶。顾潍津转过身去,收了几分笑容,却依然面容和善,他轻轻唤了声:“兄长。”
钟离暒点了点头,他撇了一眼,瞧见了顾潍津手上的伤,伤口已经不再渗血,被包扎的严实。看的出来,顾潍津被照顾的很好。
钟离暒叹了口气,将怀中的药瓶放到桌子上:“这药是我从西楚带来的,能生肌祛疤,虽然不能让你再生出两根手指来,但起码也不会让你这么难受。”
“兄长费心了。”顾潍津知道,不论是父亲、赵弋,还是钟离暒,他们都为他失去两根手指感到痛心,可是对于顾潍津而言,这些伤不过是小事,他真的没有放在心上。
“如今,你们彻底惹怒了凉帝,我想接下来,他势必会再对你们动手。”这一个月,钟离暒也想了很多,他与赵弋、顾潍津的交情虽然并不深,但是三个人的交情比兄弟更好,他也想尽他所能,帮助这两个人。“我愿意帮你们离开这里,不管你们是想随我去西楚,还是去南瑾找你姐姐,都可以。”
这话,钟离暒说的是真的。
顾潍津与赵弋对视了一下,这几日,他们也曾经考虑过这件事。离开凉国固然很好,只是离开凉国,势必会牵连更多的人,他们不能这样做。“兄长,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顾潍津的话还没有完,一只就朝他射了过来。
幸好,箭射偏了,射到了旁边的柱子上。
“小心!”赵弋将顾潍津拉到了主子后面,钟离暒也躲到了一旁。自从上次与顾潍津一起遭遇刺客后,钟离暒就随身带着剑。
几名刺客翻墙跳了进来,直朝顾潍津他们走来。
顾潍津朝外面喊了几声,都没有人进来,他叫一声“不好”!又被赵弋拽到了一旁。黑衣人的目标很明确,就是杀死顾潍津与赵弋。赵弋拿起挂在墙上的佩剑,与黑衣人打斗起来。
这次的黑衣人,比他们上次遇到的武功要高很多。赵弋护着顾潍津,已有些不敌。一旁的钟离暒击退自己眼前的黑衣人后,又跑到顾潍津身边。他们三个人围在一起,竟也是将将敌过黑衣人。
就在这时,黑衣人一剑向顾潍津刺来,钟离暒将顾潍津推到了一旁:“小心!”
那一剑,刺到了钟离暒的身上。钟离暒口吐鲜血,摔倒在地。
“兄长!”顾潍津急忙去扶钟离暒,钟离暒的伤很重。鲜血浸透了衣服,染到顾潍津的衣服上。
与黑衣人争斗的赵弋拼尽全力击杀了剩余的两名黑衣人。
这天晚上,丞相府内乱成一团。府中数十名下人被害,钟离暒重伤。城中最好的大夫都到了丞相府上。大夫们轮番诊治,话费了大半夜的时间,终于保住了钟离暒的命。命虽保住了,钟离暒却一直未醒过来。
当夜,顾相突然心疾,幸好有大夫在府上,才暂且保住了性命。
翌日清晨,丞相府与西楚使臣一同入宫。丞相府为顾相告病,西楚使臣为钟离暒请辞。皇上虽然想要拒绝,但是因为二人病的病,伤的伤,他就算再不愿,也只得同意。不过当日,就派了太医前去查看,太医说的与城中大夫说的一样,顾相病重,恐不久离世,钟离暒伤重昏迷。
听到太医这么说,皇上便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着人看管好赵弋与顾潍津,避免他们蒙混出城。
西楚的马车走之前,顾潍津与赵弋一起,在众人面前露了面。分别时,顾潍津将自己一直珍重的墨玉长萧放到马车内。他的手少了两根手指,这乐器,他便再也碰不了了。萧交到钟离暒手中,也是希望他能好好保管。
马车离开许久后,钟离暒才缓缓走进丞相府内。
丞相府的下人被害过半,剩余的下人也不敢留在府上,除了管家外,顾潍津给了他们一笔银子,将他们打发了出去。丞相府内,暂由黎叔管理。
顾潍津本以为,经过上次宫中一事,皇上能开口放过他们一次。就算不放过他们,也不会再故意挑衅。可是他没想到,这一次他猜错了。皇上不仅不想放过他们,还想要了他们的命。他只要一闭上眼,就会看到钟离暒满身是血的出现在他面前。
那血肉模糊的场景,比他失去两根手指更让他觉得可怕。幸好,钟离暒的命保住了。
人都走光了,昔日金碧辉煌的丞相府冷冷清清的。顾潍津独自一人坐在院中,花落时节,心中的烦恼甚多。
赵弋从房中拿了一件披风出来,盖到了顾潍津身上。天气见凉,顾潍津的手也是冰凉的。“对不起,都是因为我,才牵连了这么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