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足足一年半载后，加尔才能成功地靠近达米安，不再被扔出去；又用一两年时间，才能靠着达米安睡觉，不会在半夜时候，突然被一把刀架在脖子上，吓到魔力暴动；直到最近的一段时间，他俩的感情越来越好，才算是能互相依偎着睡觉，而不是谁又被谁踢下床，谁又给了谁一巴掌，或者半夜上演武术魔法的双人表演。
    但养成一个习惯很难，改掉更难。
    在习惯了身边有一个人存在后，这个人突然消失……
    加尔辗转反侧，半夜还爬起来，抱过一个枕头，假装那是达米安。
    没有用，枕头根本没有达米安暖和，完全睡不着。
    第二天，他决定先去找妈妈道歉。
    至于达米安的问题……想不清楚的，就往后放一放。
    “阿福，你能帮我叫辆车吗？”加尔扯了扯管家先生的衣角问。
    “卢平少爷，您想去哪？”阿尔弗雷德温和地弯下腰问。
    小巫师举着报纸，指了指照片上的雷神：“我想去找妈妈。”
    管家先生仔细盯着那张照片瞧了半天，总算发现，在非常引人注目的雷神背后角落处，还有一个金□□亮女士：“你自己去可不行，这样……一会儿，布鲁斯老爷刚好要去找托尼少爷谈一些事情，我问问他能不能带上你一起。”
    结果，所谓的一会儿就是……布鲁斯韦恩懒床到中午。
    他昨晚夜巡到凌晨。
    可并不知道这一点儿的小巫师，显然非常鄙视这种一大把年纪，还睡懒觉，要阿福爷爷叫了足足三次才起床的懒家伙。
    “现在已经快十二点了，你才起床！”
    加尔很不高兴地说：“这么虚度光阴不工作，你良心不会痛吗？
    布鲁斯望了望四周，没发现自家儿子达米安，不由得有些诧异。
    但他还是略微挑了下眉毛，镇定地回答：“并不会，我也不需要工作，我有钱。”
    真是够了，有钱就了不起哦。
    加尔抿着唇生闷气。
    布鲁斯一边喝咖啡，一边悄悄打量着小巫师，虽然一直不想承认达米安所谓的‘喜欢’，可不得不说的是，这个让自家儿子很重视家伙，还是吸引了他的少部分注意力。
    但问题在于，他实在看不出小巫师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比起早熟，又过分懂事的迪克；早期活泼可爱，现在有些固执偏激的杰森；还有天才少年提姆，以及叛逆傲慢的达米安，这孩子明显有些普通，身上没有哥谭那种黑暗的气息，反而有点儿大都会超人地盘那种阳光灿烂的感觉，一看就是生活在幸福家庭中的小孩……
    布鲁斯很困扰，本能地觉得，这样性格的人不适合哥谭，也不适合达米安。
    但他又觉得，孩子总要有自己的想法，自己应该克制下过剩的控制欲和不该有的父权思想。
    “算了，等达米安真正和我谈的时候，我再说吧。”
    他闷闷地想，认为等达米安和小巫师正式确定关系的时候，一定会记得提前自己这个父亲打招呼的。
    但显然，不是每个儿子都和迪克一样听话懂事，会乖乖把恋情上报的。
    达米安掰着手指头，数着日历，发现只要再过一阵子，自己就十五岁，距离可以为所欲为的成年期越来越近了……
    加尔坐在布鲁斯车上，一路琢磨怎么和维克托娃道歉。
    这方面，他其实不是特别担心，对于总是很容易心软的妈妈，多多撒娇，说好话，很快就可以获得原谅的。
    但想一大堆，也没什么用。
    因为，维克托娃又跟着雷神外出去看地了。
    这次，索尔看中了俄亥俄州的一块土地，似乎非常满意的样子，如果看完没什么问题，基本就可以确定，这就是阿斯加德仙宫的新基地了。
    这头，托尼吩咐保镖哈皮带加尔出去玩，自己却和布鲁斯凑在一起，讨论什么超级英雄联合的事情。
    哈皮还是那副很能装模做样的表情。
    他对托尼一直很忠诚，心地也算善良，但这不妨碍他酷爱装逼，以及戴着墨镜，喜欢假装神气大人物的爱好。
    “我太讨厌带孩子了。”
    哈皮板着脸说：“你知道蜘蛛侠吗？”
    加尔点点头：“知道。”
    “他最早就是我一手带出来的。”哈皮一副前辈嘴脸说。
    加尔肃然起敬：“那你也是超级英雄吗？”
    哈皮脸色瞬间黑了：“不该问的别问。”
    加尔莫名其妙地看着他。
    “基地里现在没什么人。”
    哈皮转而简单介绍说：“美国队长带走了一大半人，不知道流亡到哪去了。所以，你暂时可以在这个区域自由活动，不用担心闯到什么秘密地方，当然，真正秘密地方，你也进不去。”
    加尔茫然地看着他。
    “看着我干什么？听不懂吗？”哈皮没好气地说：“自由活动。”
    他抬起手腕，用一种特别气派样子看了看表说：“真是！我每天很忙的。”
    然后，他就扔下加尔，自顾自地离开了。
    小巫师愣了一下，可很快就不怎么在意地耸了耸肩膀。
    他好奇地来回溜达，在看到一个似乎是厨房的地方停下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