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问题真是难以回答。
    克莱德的眼眸越发幽深了。
    “为什么不说话？”克莱德几乎有些无理取闹，“你说过你爱我的。”
    阿洛：“……”
    克莱德愤愤低头咬阿洛的锁骨。
    阿洛被吓了跳，连忙把人推开，有些讪讪。
    他目前可还没做好心理准备和克莱德做一些限制级的事情。
    克莱德微微眯眼，但也没有强迫阿洛，抱着他说起了另外一件事情，语气淡了下来：“哈德的审判结果出来了。”
    联盟法庭自然是邀请过克莱德出席的，但克莱德一点都不愿意浪费时间在那个糟老头身上，就派加帕和安德烈过去了。
    联盟法庭最后判决，对哈德处以死刑。
    哈德在位期间，多次主动发起侵略战争，引发了不少星际争端，罪大恶极，所以法庭对他判决的死刑，还是最为严厉的S类死刑——哈德将被关到一个全封闭的金属舱中，把他关进去之后，工作人员会把金属舱的缝隙也彻底焊死，金属舱只能容哈德一人平躺，多余的动作都无法进行，有限的空气外加没有水和食物，哈德最终将在无尽的绝望与漫无边际的漂泊中死去，成为一堆星际垃圾。
    当然，如今哈德的心智连一个三岁小孩也不如，到底能不能借由这严厉的刑罚而忏悔自己当初的作为，没人知道。
    同样，也没人敢抱怨克莱德把哈德搞成了这副弱智的样子。
    阿洛听了，只点了点头，也不知心里什么感觉。
    克莱德从侧面抱着他，瞧着他的脸色，最后凑过去亲了亲他的脸。
    阿洛回过头来看他。
    克莱德又亲了亲阿洛的嘴唇。
    阿洛的唇角又扬起来了。
    克莱德最爱阿洛笑起来的模样，含住了他的唇，温柔地深吻了起来。
    吻完后，两人依偎了一会儿，阿洛问道：“你要不要找一个医生来，把我脑袋里的东西取出来？”
    克莱德一愣。
    阿洛犹豫了下，说道：“毕竟是你们族人的东西。”
    克莱德蹙了蹙眉，说道：“现在把东西取出来会不会对你的身体有影响？”
    “我不知道，但是——”阿洛张了张嘴。
    在克莱德掌控了半人工信号腺之后，两人虽然懵懂着，但配合默契。
    克莱德并没有命令阿洛做过不好的事情，甚至于因为他们之间操控关系的存在，得益于克莱德强大的力量，阿洛还捡回了一条命。
    这种操控关系可以保护人——然而也能伤害人。
    在遇见克莱德之前，米歇尔星将控制他，让他的手上沾了不少人命。
    诚然战场上没有绝对的正义与邪恶之说，克莱德发起战争是为复仇，然而在战场上牺牲生命的斐尼士兵，不少也是被哈德等一行人蒙骗了的无辜者。
    只是如今阿洛不想再纠结在这些事情之上，他也不想指责克莱德什么，因为不论克莱德的行为是对是错，他终止了一切，把阿洛从深渊里救了出来，让阿洛重新活过来了。
    而因为曾经在战场上的杀戮，阿洛觉得自己脑袋里的那个机器是肮脏的。
    “但是——我不喜欢这个东西，”阿洛认真说道，“我不想要它再留在我的身体里。”
    克莱德沉默片刻，最后点了点头：“好，那就取出来。”
    克莱德言出必行，很快就安排好了最厉害的医生。
    阿洛做了一番检查之后，一行人就确定好了手术日期。
    当天，克莱德比阿洛要紧张多了，毕竟这是他第一次要把阿洛亲手送到手术台上。
    “阿洛，”克莱德攥着阿洛的手，低声道，“这次我不能用‘命令’保护你了。”
    他没办法通过命令阿洛“好好的”，而确保阿洛的身体机能保持在最好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