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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真是多谢则浩兄鼎力相助,大恩不言谢了。”洛寻风对他拱手道,眉头却不易察觉的一蹙。
“哎,今后你我同在京城为官,有你谢的时候。”方则浩笑道。
就在这时,却听洛寻风惊呼一声“肃羽”,他们身后的青年已踉跄着单膝跪倒在了地上。
……
肃羽在一阵剧痛中恢复了意识,他感到自己正躺在床上,全身伤口犹如被烈火炙烤,头中像是被一把矬子在用力锉磨,让他疼得皱起了眉头。
“大夫,他醒了!”
有人立刻来到他的床头。
肃羽勉力睁开眼睛,眼前是一道模糊的人影。
“呃……”才一张口,呻/吟之声便泄露了出来,他赶忙咬住下唇,抑制住自己的声音。
“别咬嘴唇。”那人拉起他的手腕,渡来一股温和的内力。
肃羽眨颤着眼睛,直到眼前的景象逐渐清晰,心头的恐惧才慢慢散去。
“少爷……”他喘息着唤道。
“大夫,肃羽到底怎么样了?”洛寻风扭头问一旁的军医。
“唉,老夫已经说过了,他之前受伤太重,又过度损耗了心神,近期本不能再动武了。偏偏今日又伤上加伤,这……伤及了根本,只能慢慢调养,别无他法。只是他现在周身伤口应该疼得厉害,疼痛本身就消磨人的心智,也影响伤口恢复,老夫给他开些止疼的药物吧。”
肃羽刚想拒绝,就被洛寻风直接打断,“开吧,有劳大夫了。”
药方很快递了过来,洛寻风仔细看了看,问,“这里面没有鹤麻草吧?”
“没有,”军医道,“洛公子知道鹤麻草的弊处?”
“嗯,”洛寻风道,“以前铸戎山庄培养影卫,会给他们发含有鹤麻草的止疼药,后来发现鹤麻草服用过量,会致人失明,所以家父下令更换了所有配方,不允许山庄再以鹤麻草入药。”他说着,心中升起歉意和后怕,手指在肃羽的腕上摩挲了两下。
“确实如此,”军医道,“不过此药起效甚快,民间大夫还是常以其给人镇痛。其实是药三分毒,即使是其他的止疼药物,吃多了也或有害处、或会失效,所以这止疼药也只能起个辅助作用。”
……
夜半,压抑的喘息声将洛寻风从睡梦中唤醒,他伸手摸上身旁之人的额头,摸到一手冷汗。
“肃羽,你疼得厉害吗?”洛寻风伸手去找肃羽的手腕,想将内力渡给他。
“呃……还好,您莫要浪费内力了。”肃羽喑哑着答道,想要把手抽走。
洛寻风不由分说的捉住他,渡了一会儿内力,青年的气息平缓了一些。
“止疼药没有用么?”洛寻风眉头深锁。
“有些用的……”肃羽答,他没说实话,因为常年受伤用药,大部分的止疼药对他已经失效,只有……鹤麻草……
不能再用了!他对自己道,也许现在停药,一切还来得及,只要再忍忍,忍过这波疼痛,一定可以忍过……他暗中咬紧了发颤的牙关。
黑暗中,他听到洛寻风一声轻叹。
肃羽忽然想到洛寻风今日白天听宣以后几次不易察觉的蹙眉,他问,“寻风,你是对今天皇上宣判的结果不满意吗?”
温暖的气息忽然将他完全笼罩,洛寻风小心避开他全身的伤口,将他楼进了怀中,抚摸着他后背未受伤的地方,温柔的动作让他绷紧的神经微微松缓了下来。
“太常寺丞是什么官?”肃羽在他怀中问。
洛寻风道,“一个掌管礼乐祭祀的官职。”
青年想了想道,“是管理宫廷乐师的官职吗?对您来说,实在是大材小用了。”
洛寻风听出肃羽不甚明白“礼乐祭祀”的含义,以为自己嫌弃官小、替自己不平,他笑了起来,道,“是啊,从今以后,我就不能只给你一人奏乐了。”
“您什么时候给我奏乐……”肃羽疑惑的嘀咕道。
“怎么没有?”洛寻风向他身边挤了挤,在他耳边暧昧的说道,“我在你身上弹琴,还有,吹箫。”
“少爷!”青年顿时缩了缩身子。
不用看,洛寻风也知青年现在必定红透了脸。
他“咯咯”笑了起来,肃羽却听出他笑声中隐藏着的些许无奈。他没有多言,只是伸出手去,在洛寻风的手臂上来回抚摸了几下。
洛寻风身体微微一僵,似乎有些吃惊,紧接着,他伸头吻上了肃羽的唇,轻啄慢吮,带着无尽珍惜。
帐外的月光被云层遮挡,海面变得幽暗而神秘,让今晚旖旎的夜色平添出一抹难言的深邃。
作者有话要说: 前面还有一章也是今天更新的,不要看漏了哈~
第64章 去留
晨光熹微,营帐外已隐隐传来士兵操练的声响。
洛寻风自睡梦中醒来,看向怀中的青年,青年闭着眼睛,一双俊眉紧蹙,额上又是一层细密的冷汗,脸色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他赶忙伸手摸上肃羽额头,感到一片滚烫。
青年被他动作惊醒,缓缓睁开眼睛,用力眨了几下,问洛寻风道,“您要起床了吗?”
他知道洛寻风今日要去此次随皇上南巡的礼部侍郎汪大人处帮忙,当下准备起身服侍洛寻风更衣。
“别起来,你发烧了。”洛寻风拉住他,“我自己收拾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