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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早知道贴吧上的赛事分析贴,此时看着大批涌入的观众也不意外,可是——为什么偏偏是这个时候?
    八斗又体会到了那股熟悉的如鲠在喉的感觉。
    屏幕上的白连还是一如既往的柔弱,配上眼角的泪滴,显得更加楚楚可怜。
    别,别说出来!八斗在心里崩溃呐喊。
    可是他还是说了——“罗伊,我脚崴了,好疼啊~”
    白连小公举娇嗒嗒地捏住了罗伊的袖子。
    哼,不就是受伤吗?他用眼风不屑地扫了腿上还扎着绷带的文图一眼。
    想装柔弱让罗伊来扶你?没门!白连鼻子翘得老高,得意洋洋地被罗伊背到了背上。
    山鸡哥宣称能与ALPHA抗衡的选手?拥有超高人气成为热门BETA选手直播榜No.3的选手?
    那份信手拈来的娇滴滴哼唧唧的嗓音是什么?他小手指翘起来的弧度是兰花指吧我没看错吧?说好的八块腹肌浑身刀疤的钢铁硬汉呢?(划掉——并没有——划掉)
    弹幕仿佛石化了一般,直到八斗的老搭档温如熟能生巧地打破了这份寂静。
    她微微一笑,眼角的泪痣分外多情,“呵~撒娇也是一种战术。”
    第22章 22
    编号为3621的选手并不是一名有着出色才能的选手,这一点从他至今都没有一个专门的直播间可以看出。
    像大部分普通选手一样,他小心翼翼地保留着实力,子弹和食物,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不轻易出手。
    避开那些如疯狗一般的知名猎手,平时藏身于洞穴,在物资发放期时才在战场边缘游走,以期获得一点“食物”。
    是的,不是那些放在空投箱里码放整齐的营养剂,而是这无人打扫的战场上战败者的——尸体。
    观众并不乐意看到这类画面,所以在智能转播镜头的有意控制下,他们永远只是一个灰扑扑的匆匆背影。
    他们有一个通用的称呼——灰鼠。格达不知道镜头那边的人是如何称呼自己的,但他并不会放在心上。
    毕竟对他来说,能活下来已经实属不易。
    他也不会知道在某一天他的称呼从灰鼠格达变成了——豺狼格达。
    而这一切都是从那一次组队开始。
    官方的下注还在继续,这是因为智脑已经不再受人类所控制。地下赌庄的下注还在继续,这是因为不受控制的结果,才是这些赌徒喜闻乐见的景象。
    地下赌庄的老板端着酒杯,透过办公室的落地窗往熙熙攘攘的中心大厅看去。
    这个赌庄只是星网里的一个虚拟场所,可是赌徒都喜欢在汇集在这里,狂笑,痛哭,为每一次下注的结果尽情发泄自己的情绪。
    赌庄的掌控者奥赛罗也很喜欢。他喜欢坐在这里抿着虚拟的红酒,每一口都是金钱的香气。
    “老板,根据比赛的新规则,分析员新拟出来结果显示,由于这一场比赛的结果在17区并没有悬念——关于设置新的赌注这一块,建议还是以17区以外的赛况为主……”
    “多尔,知道为什么我是这地下赌庄的掌控者,而你不是吗?”
    “这么大的蛋糕摆在眼前,你们这些只靠数据做判断的家伙却视而不见。”奥赛罗深深地嗅了一口杯里的红酒。
    “设立新的赌注——赌这些ALPHA会输掉这场比赛,比赛的赔率调到最高。”
    “只要利益足够大,哪怕是不可能的事情,他们也会丢钱进去听个响儿。”
    “现在整个星际都在关注这场比赛,尤其是17区的ALPHA们——你说,这声音得多响。”他神秘地笑了一下,摆摆手让自己愚笨的下属离开了。
    很快,他就看到新的赌注出现在了中央大厅的电子屏上。
    它甫一出现,就因超高的赔率和极强的话题性迅速夺得了所有赌徒的关注,压注金额不断往上翻涨,在一举成为大厅内最高金额的赌注后,仍然不减其增长的趋势。
    奥赛罗又抿了一口红酒,仿佛听见无数的金币叮当作响的声音。
    这小半天里赛事变动颇大,他们赌庄竟然一点消息也没收到,应对得很是仓促。
    但还好结果喜人。
    他欣慰地想着,打算回休息室小憩一下,高强度的运作总归让他感到了疲惫。
    可是办公室的门被撞开了,是那个愚笨的多尔。
    奥赛罗微怒,“不是说了多少遍,进办公室要敲门——”
    “老板不好了!”多尔完全顾不上他老板的怒火,他甚至胆大包天地拽上了他老板的衣领:
    “有一个,有一个……”
    他大张口好几次,才把那个令人绝望的消息吼出来:“有一个ALPHA被淘汰了!”
    智脑的新规则是——新一轮的比赛采用组队式,选手有20分钟的组队时间安全期,该时间内不得发生冲突,否则会被当场淘汰。
    什么是不得发生冲突?
    是不可以开枪吗?还是不可以袭击对方?还是连有袭击的意图都不可以。
    黑左一点一点地试探着智脑的底线。
    产生袭击的意图。
    碰触对方。
    将对方拖入陷阱。
    引起对方的反抗。
    故意被对方击伤。
    于是,对方成功被淘汰了。
    黑左挑起了唇,此刻他心底的焦虑荡然无存。
    纵然被对方的子弹击伤了自己素来持枪的左手,又被ALPHA炸成的烟花淋了一身血水,看起来狼狈不堪——但那副独属于他的桀骜又回到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