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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压压的枪口尽数对准了地底,被炙热的高温烘烤着,传来了咯吱咯吱的危险声响。
    一旦到达临界值,紧密嵌连着的枪支就会发生一系列的爆炸,所产生的能量足以将整个挖空的地底彻底销毁。
    届时底下所有的生物都将就此灰飞烟灭,再也无法留下半点痕迹。
    伊曼扫视了一周自己的成果,颇为满意地点点头。
    狭长的眼睛眯起,透着一点儿狡黠而冰冷的光。
    “消息已经公布,逃亡星的OMEGA选手被注入伪ALPHA诱导剂。”手背肌肤下跳动着莹莹的蓝光。
    在赌庄卖命了这么多年,总归是有了一些眼线,此刻这些暗插的桩子正源源不断地为他传递着外头的消息。
    潘多站在他的身旁,身上的伪装早已卸去,却又换了一副新的面庞。
    棕发绿眸,身材娇小,却是身处在地底之下的白连曾经的模样。
    “你看起来不太像。”伊曼调侃道。
    拜地底之下源源不断传回影像的清道夫所赐,他们现在也算是知道,白连是如何辨认出罗伊了,正如罗伊又是如何辨认出白连一般。
    那是一种刻在基因,甚至是骨子里的东西。
    “外头的人看不出来就够了。”潘多回道,抬眸嗔视他一眼。长长睫毛卷曲,碧绿的眸子如清澈的湖水,OMEGA特有的娇媚被他学了个十成。
    如不是伊曼早已知道他的底细,也会被他蒙骗了过去。
    地底的火焰烧断了最后一条藤蔓,影像截止在两名虫族的最后对峙中。
    混合在火焰烟气中的迷香,加注在壁画之上的心理暗示,这场编排到极致的捕获计划即将收网。
    但没有人知道这场争斗的胜者是谁。
    虫族之所以在当年能让人类一败再败,就是因为他们强悍的身体复原能力和抗击能力。
    正如沙虫一般,普通的枪弹难以对他们造成严重的伤害,以逃亡星这些武器的威力而言,只有这般集中而且强劲的炮火,才能让他们有上那么一些胜算。
    数小时前。
    “你们真的确定要留下来。”白连有些诧异地抬起眼睛,看着眼前的众人。
    “你们现在拿清道夫离开还能够保证大概率能够走到比赛的最后,留下来我可不能保证你们都活下来。”
    “那可是高等虫族。”
    没人会遗忘当年战场上高等虫族带来的令人窒息的恐惧。
    那是一种藐视科技的强悍力量,普通的子弹在对方面前几乎是形同虚设。
    “我不会放弃任何一名士兵。”白鸟抱着肩冷冷地打断了他,态度冷然,显然还在为白连方才的一意孤行而不满。
    但她说出的话却毫不犹豫,干脆而果断。
    “我也没意见。”慕容点了点黑蛇的头,细长的清道夫弯弯绕绕地攀上他的手臂,看起来倒和蛇囚身上的蛇形花纹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只是这两位就有些说不准了。”慕容似笑非笑地看向一旁的沙瑞和文图。
    白鸟虽曾为帝王星系的将军,但她早已被打为乱臣贼子,又作为星盗在星际流浪了不少年。对于这种堪称上助纣为虐的事情,也是没有一点儿心理障碍。
    他和蛇囚就更不用说了,慕容军早已式微,而他也被挂上了通缉的名单,也不在乎在自己陨落的历史上再添上一笔。身为半虫人的蛇囚更是肆意妄为的人,反倒对这种事情乐见其成。
    而文图和沙瑞,两者都是现役的军人,一名是来自帝国第一军最受瞩目的少将,一名则是联邦年轻ALPHA一届中的佼佼者。
    如果按部就班地进行着比赛,还能争取个十人之选的机会。反之,就会仕途尽毁,背上千夫所指的骂名。
    克洛伊仍旧昏迷在地,文图的那枚子弹擦着他的要害而过,却终究是留了他一命。
    银发的ALPHA方才接受了一个对他而言,宛如炸弹一般惊人的消息。他的嘴张合几下,才艰难地说道:“如果按你所说的,ALPHA诱导剂和虫族有关。”
    “那这一块肯定会被有心人大作文章。”身为ALPHA的他,和与沙虫作战时的克洛伊想到了一处。
    沙瑞没有将最坏的猜想说出,但在场的众人都明白了他的意思,当年和虫族战争到最艰难之际,ALPHA的出现,或许真的就是拜这种见不得光的手段所赐。
    “如果没有ALPHA继续在逃亡星争夺十人之选,离开逃亡星为ALPHA发声的话,那么舆论可能就真的无法挽回了。”
    如今逃亡星仅剩寥寥几名ALPHA,与卫淮一路的卡迪亚无法判断敌友,留下来的人选昭然若揭。
    “就让克洛伊留下来吧。”银发的ALPHA咧了咧嘴。“把他给藏好了,我跟你们去。”
    “毕竟我可是ALPHA,总得担起保护BETA的责任。”他的目光悄悄地在白鸟身上扫了一圈,也如他所钦慕向往的人一般,果决地斩断了自己的后路,将也许可以说是名扬青史的机会拱手让人。
    文图搭在枪把上的手指微微收紧。他知道白连说的是真的,余下的对决他们留下与否已然不算重要,如果留下也大概率是争个你死我活,再也无法回头。
    他也更清楚的是,自己身后担着的一切。文图缓缓地吐了一口气,气息里尽是血腥的气息。
    “我去,”枪里的子弹被一颗一颗排出。他的眼前晃过的是当年那个在腥风血雨之中将他从虫潮中拎出来的青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