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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
他眯了眯眼,待看清后,顿时倒抽了一口冷气。
但郝连凤很快就冷静了下来,他止住要上前的弟子与符云生,客气道:“这位小兄弟怎么一个人在这里?你是这里的村民吗?有没有见过什么东西?”话说了一堆,委婉地问他,“你怀里这只鸡——卖吗?”
符云生瞪大了眼睛,他拉过郝连凤,委婉地说:“师兄,就算是没东西交差,你也不能随便抓一只鸡糊弄。这一路走来,灵兽也有不少。挑一只尾虎,都比一只鸡强。”
郝连凤道:“嘘,你懂什么。这才是大宝贝。”
一边将他那不识货的师弟安抚下来,一边热切地看着容庭芳——抱着的鸡。
胖鸡被郝连凤看得毛都要炸了起来,当下就没了想要搭理的心情,不知为什么,只想把自己藏起来。它把身子一转,借着如今不算大的体型,把头埋进了容庭芳的胸口,只露出不怎么色彩斑斓的尾羽搭在容庭芳袖外。
容庭芳不着痕迹地看了眼装鸵鸟的胖鸡,淡淡回答:“不卖。”
郝连凤一愣,但他很快就想到了为什么。他说要买,却连价也不出,怎么能叫人信服。何问他不是一个人来,还带了一帮人。如他们一般强盛的人从天而降,看在‘寻常人’眼中,自然有如劫匪一般难辨好坏,怪不得对面的人如此警惕了。
郝连凤笑道:“是我没有说清楚。我们可以交换的。你看,十两银子够不够?”
十两银子。
容庭芳透着笑意:“不够。”
不够?
郝连凤道:“二十两?”
容庭芳摇摇头。
郝连凤继续往上加价,容庭芳一律沉默摇头。直到符云生看不下去,轻声提醒郝连凤:“师兄,我看他衣着虽然简朴,却周身贵气,不像是缺钱的人。不如你问问他要什么?”
郝连凤之前一直将视线落在天凤身上,闻言这才仔细打量起容庭芳。确如符云生所言。他想了想:“我出门匆忙,眼下身上只有个紫金葫芦,是法门所炼,可日行百里,你要不要?”
这回容庭芳没有说不要,他只是说:“就这样?”
短短三个字,把郝连凤气笑了。
他反问道:“不然呢?”说罢意味深长,“小兄弟,贪心不足蛇吞象啊。”
“我贪心?”容庭芳微微一笑,慢条斯理地顺了顺胖鸡的毛,直把余秋远摸地酥麻直逼天灵盖,尾巴都翘了起来。这才轻描淡写道,“修道者,肯拿宝器与我换一只鸡。你说,它难道就只值几十两银子,一件宝器?”
“若非几位前辈所指,我都不知道它这么值钱。那我恐怕多少也不卖了。”容庭芳意味深长道,“这只鸡是我的。”一根毛都不给。但是——
在众人觉得谈不下去时,他忽然又改了口:“你们一定要也行。”
猝不及防的郝连凤:“……”他道,“你想要什么?”
容庭芳嘴角一勾:“那就要看你们的诚意了。”
一刻钟后。
容庭芳抱着胖鸡在院子里看着修房子的几个人:“所谓一劳永逸,还请仔细一些。”
半夜被动静闹醒的王猎户披着衣服,瞠目结舌地看着这帮外人。
“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容庭芳道:“蓬莱仙人路过此地。”他顿了顿,方意味深长说,“在日行一善。”
日行一善蓬莱客:“……”叮叮当当地敲着屋子,满头大汗。
王猎户看着这帮长得像神仙但脑子似乎不大好的人,有些迟疑。曾经被托管过的紫金木盒还好好地呆在那里不曾动过。一时之间他有些犹豫要不要拿来当作谢礼。心里突然揣上这桩心事让他犹豫不决。踌躇之下,眼神不停地往屋里瞟。
为什么睡了一觉,就有仙人过来修房子。慢慢的别的屋子也亮起了灯,一下子王猎户的院外围了好几个人,纷纷好奇地望过来,但见郝连凤白衣翩飞,容貌俊美,又闻容庭芳所言,顿时信以为真,一个个跪下来喊道,“仙人,还请仙人也帮帮我们。”
郝连凤:“……”
他撸着袖子看容庭芳。
容庭芳抱着胖鸡十分无辜:“为民心者即为道,好像是你们余大尊上的金口律令?”
被抱在怀里的‘余大尊上’:“……”把头埋了起来。
本来之前郝连凤与容庭芳谈得挺好,容庭芳说这样吧,你们随我来,我请你们帮个忙,倘若这事可行,也不是不能再商量。郝连凤与符云生他们一合计,符云生说:“算了吧师兄,这小子瞧着不像个好相与的。何必要为了他手中那只雉鸡再添事端。”
在符云生看来,就算容庭芳手中是一只灵禽,那也不过是只品种好一些的雉鸡而已。灵禽那么多,难道还抓不到一只好的?他不是很明白为什么郝连凤非要挑这只,就因为这是金光杵所指之地吗?那金光杵也是会出错的,他之前偷偷看自己将来的意中人,金光杵还指向了郝连凤呢。可能吗?明显不可能。
符云生他们不理解,郝连凤不着急,也不生气。寻常人看不出门道,偏他有双慧眼,知道容庭芳手中那只色彩斑斓的灵禽,实乃凤之血脉,虽不知为何成了这个模样——可能是串种的。但若捉了回去,取血再培,几经孕育,说不准能孕育一只纯种的灵凤来。
灵凤啊,多罕见。郝连凤多想这世上再多一只凤凰。没人比他更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