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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说, 他怎么会摇尾巴。
容庭芳把尾巴藏起来:“只是想想的事, 怎么能叫打主意呢?”
余秋远偏要把他藏起来的尾巴拎出来:“比如能让你摇尾巴的事?”
这是和尾巴过不去了?
容庭芳的爪子和尾巴都落在别人手里为所欲为,顺便被打成了一个结。他在无语之中若有所思。“我竟突然发现你是个这么小气的人。”连打一下他弟子的主意都不能。
这只小凤凰想要一份公道的心, 岂非和他是一样的, 若来他魔界,容庭芳一定能助他一臂之力。何况余秋远是他的鸟,那他身边的凤凰, 也应该是自己人。如今倒这么介意了。那他成天想着怎么把蓬莱收为己有的时候, 也不见得余秋远非要和他杠着尾巴这件事。
“不管是人还是鸟,哪个主意你都别想打。”余秋远微微眯起眼, “倘若下回再叫我瞧见堂堂魔尊情愿当一条蚯蚓,去听别人的墙角根——”
“……”说到墙角根,倒叫容庭芳想起一件事。他想着余秋远既然和那只小凤凰是同族, 说不得还了解些对方底细。容庭芳道,“你知道那只小凤凰是哪里来的么?”
——怎么, 这是多看了两眼不算,还打听上了。
余秋远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容庭芳嘶了一声,有些困惑:“我觉得, 他和我之前梦到的那个人有些相似。”
“……”余秋远道,“你说的那个红衣人?”
容庭芳点点头。虽然人应该不是同一个人,但既然给人感觉像,说不得,是小凤凰的什么亲朋好友之类呢?之前容庭芳虽然说不在意了,总觉得就算有这么一个人,那也是死了的多。但乍一见郝连凤,忽然那种感觉又浮出脑海,他才发觉自己还是挺在意的。
万一对方是欠了他钱怎么办——债总得要回来。
余秋远有些不可置信:“你觉得——郝连凤像他?”
容庭芳又点点头。
“……”
余秋远陷入了沉思,片刻后,他再看向容庭芳,神情就有点难以言喻。“容庭芳。”掌山真人有些痛心疾首,“想不到你这么禽兽,竟然连小鸟也不放过。”
容庭芳还是点点头——
然后立马吼了起来。
如果说小龙的吼叫吼的话。
当然也只能算嗷一声。
“你脑子里成天都在想什么?我只是说他们感觉像!想问问清楚罢了。”搞得他好像对郝连凤这种小年轻有什么特别的想法一样。容庭芳忿忿不平,除了余秋远这个例外能叫他有那么一丝兴趣,世间情爱都是放屁。这个不信任的眼神是什么意思。
被容庭芳叼着手指不放的掌山真人晃了晃手指,龙咬得很紧。
“我怎么知道你想些什么——”
“我要是有什么好想,你以为你此刻还能安安稳稳和我说话?”容庭芳眯起眼,“恐怕你是不知道,龙在原型的时候,怕是精力最为旺盛。”一胎生九个崽都可以。
余秋远:“……”
在琢磨明白容庭芳话中深意后,白皙的脸慢慢浮现出一些血色。
容庭芳原本只是说一句实话吓唬一下,好告诉余秋远,他其实心如止水并没有那个心思,结果突然瞧见这么一个神情——竟然真的心里扑腾一声焦躁了起来。
“……”
好像也不是没心思?
直到两人回到金光顶,进到房中,躺到床上。余秋远还是没能搞明白。他们是怎么从摇尾巴,变成聊梦中人,又马上进入这种模式的。难道都是尾巴的错?
金丹呆在锦盒中,本来正在背道德经,第二天的太阳还没升起,它的道德经当然还没有背完。但是突然大门被人踹开,两个大人就闯了进来,然后折腾了很久。充沛的灵气叫金丹吸纳地很高兴,但一脸的迷茫。这是,芳芳和秋秋原谅它的意思,不和它吵架了?
要这么说的话——
“芳芳,丹丹背道德经给你听!”
年幼无知的金丹唰地一下从锦盒中蹦了出来,欢天喜地跑到容庭芳面前去邀功。
在金丹浅薄的认识里,容庭芳此时过来,自然是检视它的功课有没有完成。何况容庭芳和余秋远还默不作声地喂它灵力,它岂非要好好表现,不能叫他们失望?
余秋远原本还有些意乱情迷,忽然被这稚嫩的声音一吵嚷,整只鸟都清醒了。容庭芳几乎能听见响彻天际的凤鸣之声——下一秒他就被推了开来。胖乎乎的金丹在他们中间欢天喜地的蹦蹦跳跳。如果金丹有手的话,大约还在手舞足蹈。
“芳芳,丹丹背道德经给你听呀!”
容庭芳:“……”
后来苏玄机的房门被踹了开来,力道之大,震坏了他房中大大小小数具灵偶。这可是他呕心沥血之作。苏玄机刚要发火,就见一个红通通的东西像暗器一样被扔了进来。他一接,这不是师兄的金丹么?
再一看。
门口进来的人,虽然一身白衣,浑身气焰,却要比丹珠还盛。
“苏玄机?”容庭芳冷笑道,“替你师兄管好他的崽子。”
苏玄机:“……”
待容庭芳冷哼一声拂袖而去,苏玄机才捧起丹珠。
“你又干了什么?”
这回是撞了一树的落花,还是把庭院的地刨了。难道说又把厨房搞成了一团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