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华酌这么一说，韩钰顿时也想起了自己的确是问过这么一个问题。当时貌似是在燕京市发生失踪案的时候。
    额。
    这么一说的话，好像现在和之前的场景都差不多啊。
    韩钰自个儿默默无语了半天，然后朝着华酌露出了一个相当灿烂的笑容，“我跟你说，你这样的姑娘偶尔还是要柔弱一下的。当然了，在靳景澜面前柔弱就可以了。”
    至于现在——
    韩钰觉得让华酌保护他还差不多。
    韩钰此刻的心里在想什么，华酌自然是不知道的。她只是在对方说话的时候，眸光淡淡的朝着对方看了一眼，然后颇为漫不经心的道，“没关系，我保护他。让他柔弱就可以了。”
    韩钰：“……”你说这话考虑过人家靳景澜是什么感受吗？
    韩钰深深的看了一眼此刻站在自个儿面前的姑娘，想要继续说什么然而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罢了，说不定靳景澜那家伙就喜欢这样的呢？
    于是，沉默了几秒钟，他对着华酌耸了耸肩膀，道，“那我们进去看看吧。”
    闻言，华酌自然是同意的。
    接下来，韩钰打头走在前面，而华酌则是跟在他的后面。虽然按照华酌个人的性格，走在后面一点都不像是她的作风。但是大概韩钰也是习惯性的将华酌这个女性往后拦了拦。
    为了照顾韩钰的绅士风度，华酌也没有说什么。
    眼前这个废弃的工厂很大，一眼看去就知道有很多的屋子。
    “这里怎么会有一个废弃的工厂？难不成也是因为老城区拆迁留下来的？”华酌走在韩钰的身后，打开了手机上的电筒，然后目光注视着周围的一切布置，嗓音淡淡的问道。
    闻言，韩钰点了点头。
    “嗯。”男人的目光同样在眼前的场景内环视了一圈，然后继续道，“这里以前是个车子零件加工的工厂，还挺有名的。不过后来老板跑路了，这个工厂也就倒闭了。后来嘛，老城区开发也没去管它，现在就变成这个鬼样子了。”
    听着韩钰的一番解释的话，华酌不由得有些好奇的挑了挑眉，“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
    “哦。那个老板跑路的时候正好是我在燕京市警局当实习警察的时候，当时这个案子我也一起跟进了。”说着，韩钰笑了笑。
    没想到多年之后，他还有机会来这里办案。
    也算是缘分一场了。
    想到这里，韩钰一脚踹开了眼前这扇小隔间挂锁的门。
    “这个地方用来杀人毁尸倒是挺好的。”在韩钰的脚放下的那一刻，他摸着下巴道。
    闻言，华酌不由得笑了笑，“既然连你都这么说了，那看来这的确是个风水宝……”
    最后一个‘地’字还没有从华酌的嘴里蹦出来，华酌和韩钰两人便看到被华酌手机灯光照射到的地方靠着一个人。
    那人的背部抵在身后的墙上，脑袋微微下垂，两条手臂耷拉在身子的两侧，显然是死了。
    韩钰还在观察对方的死态，然而此刻的华酌已经从对方的穿着上认出她是谁了。
    张玲玲。
    眼前这个人身上穿的衣服和之前在监控中的张玲玲一模一样。
    “看来我们已经找到你公司里的员工了。”
    就在华酌沉默的时候，韩钰忽然开口道。
    很显然，他也认出了对方就是张玲玲。
    “把法医叫过来吧。”华酌开口道。
    虽然她倒是很想直接自个儿上手看看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但是为了能让韩钰这些警察断案的时候顺利一点，她还是决定将这样的事情交给法医。
    听到华酌的提议，韩钰立刻便点了点头，随后他也不含糊，立刻便拿出手机打通了电话。
    因为这块地方其实和燕京市警局离得很近，所以法医他们过来的时候并没有花费太长的时间。
    短短的二十分钟，所有人都已经到位了。
    趁着法医在检查尸体的时候，华酌和韩钰两人在工厂内又晃悠了一圈。
    结果，韩钰看到华酌正不断的在一个地方来回徘徊，他心中好奇，想也没想就走过去，问道，“你干嘛呢？”
    “你过来踩踩，看看有没有什么地方不对劲？”华酌看着韩钰凑过来，直接一把拽上了男人的衣袖，然后强制性得将对方拉到了自个儿的身边。
    韩钰一向是个大大咧咧的人，对于华酌的动作自然也不会太过在乎。
    现在吸引了他全部视线的也只有刚刚华酌说的一番话以及此刻被华酌踩着的地面。
    韩钰走过去，华酌挪开身子。
    下一刻，韩钰的脚就踩在了一片有点软趴趴的地上。
    “不是水泥地啊？”韩钰顿时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倏地瞪大了眼睛。
    “这里都不是水泥地。你是不是傻？”
    听到韩钰的话，华酌无语的抽搐了一下嘴角。
    韩钰：“……”
    额。如果不是华酌提起这地面，他还真的是不知道这地竟然是一般的泥地。但是不对啊——
    “发现不对了？”华酌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闻言，韩钰重重的点了点头。
    “发现了。按照一般情况而言。一般的工厂都是水泥地，不至于搞片泥地。这样，不方便。”
    华酌点点头，“这个工厂应该没有穷到连水泥地都弄不上。”
    “所以你的意思是，这里的水泥被人翘掉了？”韩钰瞪着一双眼睛问道。
    “也不是没有可能啊。”华酌冲着对方摆了摆手，然后又像是忽然想到了什么一样，连忙问道，“你手下又没有带那种照一照就可以看出地里藏着什么东西的仪器？”
    “你说探测仪？”韩钰听到华酌的描述，抽搐着嘴角说出了这么几个字。
    闻言，华酌点头。
    见着华酌点头的动作，韩钰的心中似乎也想到了什么。年轻的男人脸色倏地难看起来，连忙朝着一旁吼了一声‘小王，拿上探测仪过来’，随后一名年轻的警察便屁颠屁颠的过来了。
    “老大，咋啦？”那警察问道。
    韩钰也没有给他说明白，只是点了点自己脚底下的这片地，道，“来这边看看，地下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闻言，小王也不敢有任何迟疑，立刻便照做了。
    只不过，接下来的画面却令围着探测仪的三人都变了脸色。
    头骨。
    随着那探测仪不断的晃动位置，有许许多多不计其数的头骨以及其他的骨骼出现。
    所以，他们脚下的这一片地里头，埋了许许多多的人。
    小王显然被眼前的这一幕给惊呆了。
    他年纪本来就很小，现在也不过二十来岁。虽然在警局待了将近一年的时间，但是却从来都没有见识过如此夸张的场面。
    这地下——
    死了多少的人啊？
    他转头去看韩钰，只见韩钰的脸漆黑一片，他动了动嘴唇，声音有些飘，“老大，这……”
    “挖出来！我倒要看看这里面搞得什么鬼。”韩钰的声音极度冰冷。
    闻言，那小王连忙点了点头，然后转身走到一旁去招呼自己的伙伴了。
    一个多小时之后，在张玲玲这具尸体的旁边已经放置了许许多多的白骨。
    但是他们的挖掘行为却依旧没有停下。
    “这个工厂占地很大，所以可能不止这一个地方有这些东西。”华酌站在韩钰的身边，看着眼前的一切，缓缓的开口问道。
    虽然听着好像很残忍的样子，但是不得不承认，华酌的话是很有道理的。
    看着眼前这一大片的白骨，他们就应该想到，这不仅仅只是一宗简单的杀人案。
    也许，这背后牵连到的人或事，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