提示:担心找不到本站?在百度搜索 BL小说 | 也可以直接 收藏本站

第126页

      而经过一次空间跃迁之后,太空船稳稳地听到墨丘利星球上,距离他们出发也才过了两个小时。
    眼看着伊凡一路迷魂,步步迷魂,扫清了所有障碍,连守卫森严的军区都一路畅通无阻,他和伊凡两人一路过去,简直如入无人之境。
    弗恩默默在心里咋舌:在公元那个有吸血鬼的时代,人类到底是怎么存活的?这已经不是开挂那么简单了吧?这么强大的力量,人类在他们面前根本就什么都不是啊。
    最后,两人都站到了军区38号的医院,4楼的重症监护室外。
    ICU的门紧紧关着,看不清楚里面的状况。
    但伊凡只是站到门外,都能听到里面各项仪器运行的声音,冰冷冷的声音,像是死亡齿轮轮转的声音。
    他知道人类的ICU病房,也曾见过挂有这个病房名字的房间里,有多少人转危为安,又有多少人灵魂离体。
    这里就像是一个死亡计时器,而这个计时器对于每个人来说,是正转亦或倒转,却无人得知。
    站在门口的少年,抻了抻身上的披风,终于摘了这一路带着的帽子。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动作轻柔地推开了ICU的门。
    第65章 正文大结局
    ICU里很宽敞, 也很大。但因为这里是军区的缘故, 并没有给想象中的豪华。
    但进门之后,还是看见里面站着好几位医生。见他进来了, 齐刷刷地朝他看过来。
    “王子殿下的重症监护室,你怎么随便进来?连件无菌衣服都没穿,谁放你进来的?”
    几位医生看起来如临大敌, 抬起腕表,马上就要联系外面的军备人员。
    而直接推门而入的少年, 只是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蓝色隔离帘里的病床。
    在那里,有浅淡的天堂鸟香味,也有微弱的呼吸声。所有医疗仪器运作着, 发出嗡嗡的声音。眼前的一群人类,站在他面前,嘴唇开开合合,不断地说着训斥的话。
    好吵。
    所有人都好吵。
    唯有他的殿下, 独自躺在病床上, 沉默。
    伊凡深深地吸了口气, 从眼眶开始爬上红纹,最后殷红的血丝浸没整个眼白,又落进他碧蓝眼球, 最深处的瞳孔翻起满是血色的红。
    准备拨出腕表通讯录的医生, 顿时手上一僵。
    “安静。”他说。
    在话音落下的一刹那,所有站在他面前的人,嘴巴都像是被胶带贴上一样, 紧紧抿着,一句话都讲不出来。
    其实,伊凡现在已经非常疲惫了。他来到这里的后元时代之后,吸血鬼的能力一直受到抑制,迷魂也时好时坏。现在身体里怀了宝宝,能力更是大不如从前。
    但他一直靠着一股力气撑着,每一次迷魂都赌上百分百的力量,每一次都全神贯注地,耗费百分百的心力。
    是以现在他几乎整个人都在脱力,走出的每一步都像是千斤重。
    但他还是一步步朝着半透的蓝色隔离帘走去,每走一步,那些被控制的医生就自发地向后退出一步,为他让出一条通往的路来。
    尽管已经做好心理准备,但拉开隔离帘的那一刻,少年小小的身子还是忍不住一晃。
    紧跟着进门的弗恩,看他脚步忽然虚弱,吓得呼吸一滞,连忙跑过去扶住他的胳膊。
    “大佬……”他小声说。
    伊凡摇摇头,轻轻说:“弗恩,去守门。”
    而后拂开了扶着他的手。
    接到命令的弗恩,立刻退回了ICU的门口。
    而金发的少年,那双碧蓝的眼睛自始至终,都没有离开过病床上的人片刻。
    殿下的头发因为这段时间没有梳剪过,已经有些长了,刘海挡住了俊秀的眉峰,但整个人却显得越发温柔。
    身为王室的唯一继承人,即便是在生命的弥留之际,也依然保持着优雅、整洁。此时的凯里,被人打理的很细致。若非面色过于苍白,看起来就像是舒服得得睡过去一样。
    他的身上盖着薄薄的白被,几根管子从被子里伸出,半个身子几乎被生命赋能机罩着。
    伊凡曾经在校医学院学过,赋能机是拖住人类生命、最后的东西。
    殿下现在周身都是医药的味道,天堂鸟的信息素浅淡得让身为吸血鬼的他,都几乎闻不到。
    伊凡眼睛一眨,眼泪就掉了下来。
    他这几天哭的太多了,但从没有过一刻,哭得这样伤心,这么心疼。
    可现在不是哭的时候。
    金发的少年,抬手在眼角一抹,十指便生出尖利的指甲。长长的指甲在嫩白的掌心猛然划开,在皮肉绽开的一瞬间,殷红的血色汹涌而出。
    伊凡握着拳头,颤抖着伸到殿下苍白的唇上方。吸血鬼的血液,一滴又一滴地自掌心流出,最终汇成小小的细流,聚到男人唇上,又缓缓渗入他口中。
    随着血液的流逝,伊凡眼上也开始变得模糊。双腿本就像是灌了铅一般,挪动半步都异常困难,这会儿更是因着大量得失血,两只脚软得几乎维持不住站立。
    原本还有些许血丝的脸色,也肉眼可见地苍白下去。
    太慢了……
    等待着手上流的血自己滴到殿下唇上,再等着它渗下去,太慢了……
    伊凡张开手掌,深到几乎露骨的伤口,还在汩汩得流着血。他狠狠咬紧下唇,瞬间就又划开另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