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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雅一手抱狐狸,一手吃鸡,有点分不出手去控制马缰,顾逍自然的的拿过叶雅的马缰替她牵马。
    沈铠:……突然觉得自己好多余啊。
    不过都这么晚了,他是从哪里买到当地特色的啊。
    ……
    姜楼扔了棋子:“不下了。”
    云青月正在兴头上,道:“别啊,才七局。”
    姜楼差点摔了棋盘,愤愤道:“下七局我输七局,不带这么欺负人的。是你把我找来下棋的,你就不能让我几盘?”
    云青月:“你还知道……行了,我也就围棋象棋能赢你,我这些年行军布阵的经验在这放着呢,你还抱怨什么。”
    姜楼:“我不是跟着你打了十年?连陪媳妇的时间都没多少!”
    姓叶的丧心病狂,当年把他一个书生诳到军队里给他打杂。
    “闭嘴吧,三娃爹。”云青月顺手把油灯挑亮了,“你成个亲了不起啊。”
    姜楼脸上一本正经的写满了“与有荣焉”。
    姜侯爷七年前终于成功成亲的事,也算是能写进长安八卦榜之太封子榜单里前十了。
    他归拢着棋盘,忽然想起顾逍,道:“顾战这些年过的四平八稳啊,听说添了好几个儿子,也不像之前把长子送过来时那样,心急火燎的想把儿子接回去,你这一手是不是有点狠了。”
    云青月道:“我还没那么无聊,就想着给这父子俩添点堵——只不过想着顾远思生在这边,对晋北应该很了解,且听谢朗说他文采武艺都为上佳,便把人带过来帮我参谋参谋。”
    他脸上可不是这么写的。
    姜楼充分诠释了什么叫损友,装作不经意的样子上去捅火炉子:“哎,话说回来,望舒也十七了,你个当爹的不该着急着急她的终身大事?”
    “她自己看着来,愿意什么时候找就什么时候,反正我女儿有眼光,不会找回来个废物。”隐约听出姜楼的话外之音,云青月眉头都拧起来了。
    “有句话叫远在天边近在眼前,我看顾逍这小子就不错啊,不输给当年的你……”
    他话还没说完,云青月面无表情的把一颗黑子摁进了棋盘里,一点声都没发出来,棋盘龟裂:“姜重九,你说什么?”
    姜楼:“……”寒气之凌冽,他不由得缩了缩脖子。
    “一个小屁孩儿怎么能比得上我?”云青月道。
    重点竟然在这里吗?
    “是是是,你谁啊,天下风流三千,你揽月君独占两千八。”姜楼道。
    他当年也是一时兴起,和云青月一起跑到江湖里玩过的,奈何不会武功是硬伤,不像云青月那样能混的下去。
    过了一会儿,云青月突然叹气道:“八年前的除夕到上元节这段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除了望舒,只有当年救她回来的顾逍知道,但这两个人一个字都没和别人说过……”
    八年前的除夕,小孩子耐不住宫里冗长的宫宴,云青月便由着望舒和沈铠去外面看除夕不禁夜的灯火长安了——因为知道街头人多拥挤,他还特意多派了些暗卫。
    谁知两个孩子还没走上半个时辰,那边暗卫跑回来告诉他,望舒不见了……
    他就差把整个长安翻过来找,可哪里都没有望舒半点踪迹,从长安一直找到了周围其它数城,直到半个月后。
    顾逍把望舒抱了回来。
    其间发生了什么,云青月无从得知,从那以后,原本连老虎这种猛兽都特别喜欢的望舒,再看到长着尖牙的动物,哪怕只是只幼猫,都会吓得连连尖叫,云青月抱着哄上半个时辰才能慢慢缓过来。
    “他救过我的女儿,这点我一辈子都不会忘,但顾逍再怎么出色也还是一个质子,自己的未来都朝不保夕,”云青月眉宇微皱,沉声道,“等他什么时候,有能力掌握自己的命运再说吧……”
    这句话他说的意味深长,也不知道映射着什么。
    姜楼瞬间好了伤疤忘了疼:“哦,你的意思是说,等他当了定北王,你就等着提亲了?”
    回应他的是兜头扔过来的十几枚棋子——云青月的暗器手法在这一刻得到了充分的印证。
    “将军,”关北城走了进来,对云青月道,“殿下回来了,他们三个人。”
    关北城是云青月自己发掘出来的副将,是从东北那边过来的,除了有时候有点犯轴。他固执的只肯叫云青月大帅,不和其他人一样叫王爷,也不知道为什么。
    云青月点点头:“知道了,老关,你去找顾远思,和他说明天我要见他。”
    第56章 丹阙
    丹阙
    “王爷,您找在下?”顾逍恭敬道。
    “嗯,坐吧。”云青月指了指旁边的椅子。
    顾逍却没有动,站的笔直道:“王爷,于理于礼都不合。”
    “怎么不合?”
    “于理您是亲王殿下,三军统帅,在下只是个执金吾副将,于军中并无实际官职。于情……您是殿下的父亲,是在下的长辈。”
    听他说完这一番话,云青月突兀的笑了:“你小子嘴上说的头头是道,眼睛里可不是那么显示的啊。”
    顾逍一愣,连忙垂下眼帘。
    “我叫你来又不是为难你个小辈的,和我说什么官腔,去坐。”
    “……是。”
    “你来长安也有十年,确实是学会了见什么人说什么话,可骨子里又偏偏不喜欢这样,还控制不住自己的眼睛。”云青月喝了口茶,似是随口道,“雅儿还和我说过,说你性子直,心里又太过温和,你这样的人,活在这世上,注定是太累了。”